“我勉強算是趕屍匠吧。”柯少德見沒人注意到我們這邊,才壓低聲音說道。
我的好奇心被挑起了,什麼叫勉強算是?柯少德看我一臉疑惑,而他以爲我和凌躍是夫妻,有意賣凌躍一個好,不等我繼續問就爲我解惑。
他說他師傅纔是正宗的湘西趕屍匠,而他爲圖便利,另走捷徑,利用交通工具來運輸屍體。當然了,傳統的趕屍術是用不上,只得利用其它術法。
至於什麼術法,他自然是不會說,我也不會刨根究底,倒是凌躍脣邊掛着若有若無的冷笑。
“小兄弟,你身上的屍氣很重,同道中人?”柯少德看向凌躍,試探道,他常年接觸屍體,所以對屍氣很敏感。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凌躍到底是做什麼的,爲什麼要買屍體,而且還是女屍。
凌躍跟沒聽見似的,閉上眼睛假寐,只淡聲道:“屍體動了。”
“嘿嘿,小兄弟,你別說笑啊,這時候才十一點多。等會我先把尿弄上,保證不會屍變——”凌躍說這話時,連眼睛都沒睜開,柯少德就以爲他在開玩笑。
可他還是不自覺地往屍體所在的方向望去,結果臉色立即變得很嚴肅,剩下的話全卡在喉嚨裡。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抑不住恐懼在心腔裡蔓延。
那兩排座位上的屍體四肢以肉眼可現的速度緩緩抽動着,最後齊齊站了起來,眼睛似閃過詭異的幽光。
洗手間那具屍體也走了出來,據說趕屍匠趕的屍體行動怪異,並異常的一致,一致到如同是同一個人,而且一個個走起來都是同手同腳,走路的力道,也有異於普通人,每一步都踩得相當生硬。
而這些屍體,呃!應該算是行屍了,走起路來只是有些遲緩,倒不會那麼生硬,也許是柯少德運用的特殊術法。
現在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眼看着其中一具行屍撲到一個睡得正香的乘客身上,一口咬斷那乘客的脖子,那倒黴的傢伙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就是這聲慘叫驚動了其它乘客,個個被這驚人的一幕嚇慘了,頓時炸開鍋一樣,紛紛尖叫着倉皇逃竄。可火車還在行駛,狹窄的車廂哪裡容得了這麼多人亂竄?於是發生了人踩人的慘象。
“艹!都給老子安靜!”柯少德大吼一聲,又對凌躍說道:“小兄弟,幫忙安排這些人下車。”
說完,他就拔開堵在面前的人,直往行屍衝去,看得出他一點都不想殃及無辜。
我以爲凌躍這混蛋除了自保,是不會管別人的死活。而我又該怎麼辦?手腳無力,在這人擠人的情況下,要是行屍撲過來,都沒法躲。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凌躍拿出一粒藥丸塞進我嘴裡,拋下‘自己放聰明點’這句話就擠開人羣,往駕駛室而去。
藥丸入口即化,藥效發揮得快,我才知道這是能讓我恢復力氣的藥,算是之前那藥的解藥。
我認爲行屍會往人多的地方撲去,所以儘量往人少的地方靠,想尋找機會跑到車門,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柯少德一開始沒注意到我,將沾了我的尿的食指點在一具行屍額頭上,還來不及用鈴鐺配合着施法,那具行屍就暴走了,居然往我衝撞了過來。
“啊!”行屍僵硬的雙手往我胸口插了過來,我後面、左右都是人,根本就無法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