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身是血的柯少德,我驚住了,“缺德,你怎麼弄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譚紫,我們和祁老一起上路的,在路上遇到各大門派的掌門…………”柯少德大口大口喘着氣,急急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說他和髒老頭他們剛到應川市的車站,好死不死就撞見昨天那些人和他們各大門派的掌門。
原來那些人一得知我是夜家後人,把消息傳回自己的門派,他們掌門很重視這件事,通好氣都決定親自前來捉我。
而那些人以爲我和凌躍是夫妻,就由知道凌躍住處的鬼媒帶路找來這裡。
各門派掌門也趕到了,他們就在車站會合。原本都很敬重髒老頭,但聽被盅粉禍害的弟子忿然挑撥,和髒老頭他們動手。
髒老頭被綁走了,他們放柯少德回來給我報信,要我到長霄市的青庭山,不然就殺了髒老頭。
玄界許多門派的老巢就在長霄市,是有名的玄門市,如今的玄界第一門派天青派就坐落在青庭山。
“祁老頭是玄界前輩,他們真的敢對他動手?”凌躍從客房走了出來,質疑道。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自從他知道髒老頭和我聯合起來騙他後,就從祁前輩改稱爲祁老頭,這氣還沒消呢!
“凌兄弟,我還能騙你不成?你看看我這一身傷。”柯少德又急又火,直接扒開衣服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確實都是新傷。
凌躍卻是看向我,“祁老頭真的能找到夜嘉薈?”
“應該是,聽他的口氣已經知道該去哪裡找了。恐怕當今只有老伯認得夜嘉薈,你要是想先找她,必須有老伯幫忙辨認。”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髒老頭當然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夜嘉薈。
不這樣說,說不定凌躍不會插手髒老頭的事,他現在也急於找到夜嘉薈。
“你們要去找夜嘉薈?她還活着?”柯少德一聽到夜嘉薈的名字,眼睛一亮,忍不住問道。
我一怔,怪異地看了柯少德一眼,暗道他對夜嘉薈的事也感興趣?
柯少德是知道鸞風的事,唯獨不知道我和髒老頭在巫族村看到石室、以及夜嘉薈可能沒死的事,甚至不知道髒老頭急着離開是爲了尋找夜嘉薈。
“把傷口處理下,我們要快點去救老伯。”我故意忽略柯少德的問題,從揹包裡拿出一瓶傷藥扔給他。
柯少德倒沒繼續追問,只是看了眼藥瓶,“你還帶了藥啊!”
“出門在外,是該備點。”我淡淡道。
拔打了髒老頭號碼關機了,蟬子也是,要不是不知道冥品店的號碼,我也想打過去,並非不相信柯少德,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不管了,先去救髒老頭要緊,救了他,再去找小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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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青派,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髒老頭根本就沒被捉,各門派還不敢動他,是柯少德騙我們來的。
各大門派的人全出動了,幾乎佔據了整座青庭山,密密麻麻全是人,今日我和凌躍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柯少德,虧我把你當做朋友,爲什麼要聯合各大門派來騙我?”我難止心裡的憤怒與難受,我這輩子最痛恨欺騙了。
柯少德低着頭,愧疚不已,“譚紫,我、我也是被迫的,不把你騙來,他們會殺了我………”
是的,在車站撞見各門派的人只有他,在還沒有出應川市之前,他早就和髒老頭他們分開了。
“我不過是爲了活命,你別怪我!”柯少德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退開幾步,各門派的掌門就上前。
這些掌門分站幾個方位,他們身後是各自門中弟子。
“你就是譚紫?真不愧是夜家後人,氣度果然不錯。”爲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上來就打量我一番。
還氣度不錯呢!真會扯,看他一身青色、仿古長袍,他身後的弟子穿着卻比較現代化,青色的t恤衫胸前印着‘天青’二字,下身卻是牛仔褲。
其他門派的弟子的衣着也差不多,都是穿着印了各自門派名字的t恤衫,好像怕人不知道似的。
各個掌門要麼古裝、要麼唐裝,湊在一起就是不倫不類,太可笑了。
“大叔,他們的t恤衫印你們門派的名字很不好看,應該每個人發塊木牌掛在脖子上,更加好認。”我假裝沒有聽到天青派掌門的話,自顧自地‘好心’提議道。
不知是哪個人沉不住氣,被我這句話激得罵道:“臭丫頭,你當我們是狗啊?只有狗才在脖子上掛牌子。”
“閉嘴!”天青掌門老臉一沉,大聲怒斥。
我揚聲諷笑,“這位大哥倒是挺有自知自明的,不過我可沒說是狗掛的那種。”
“王掌門,你就不要和這丫頭廢話了,直接把她捉起來放血引出輪迴石。”玄宗門的掌門顯出耐煩,老眼灼灼地盯我,好像盯着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對!對!快把她的血放了,引出輪迴石再說。”有人附和道。
也有人擔憂道:“聽說這丫頭和祁前輩的關係不錯,這樣做會不會得罪祁前輩?”
我挑眉冷笑,他們到底還是畏懼髒老頭的,“我說你們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麼多個門派,就算引出了輪迴石,要怎麼分?”
“譚紫,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們要怎麼處置輪迴石與你無關。”
“就是!快點放了她的血!”
所謂的名門正派,口口聲聲說要放了我的血,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弄得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妖女一樣。
要放幹我的血,還好意思說與我無關,真不要臉!這些人的嘴臉噁心得要命!
“阿躍,過來師父這裡!”鬼媒派最後才趕來,掌門是凌躍的師父,他見凌躍站在我身邊,臉色很難看,喝令凌躍過去。
我不由苦笑,沒想到這種情況下,站在我身邊的卻是凌躍,若是鸞風該有多好!
“師父,我已經脫離師門了!”短短一句話,凌躍表明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