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某私人會所包廂內,剛得到的最新消息的助手正一一和他的老闆彙報。最後,那人停了停,猶豫着該不該把最後一件事也一同彙報。
“有事就說,你知道我不喜歡藏着掖着的。”燈光昏暗的包廂沙發上,五官精緻俊美的年輕男子正玩轉手裡的紅酒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那深紅色的透明液體在玻璃中輕輕晃動,映出他那雙帶着不悅卻又深邃迷人的藍色瞳仁。
這邊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每個月都只是從別處打聽來關於她的消息,這着實讓他有些頭疼,他想去a市,偏偏眼下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
手下很快就說:“a市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夏小姐最近情緒不太好,有人一直都在找她的麻煩。”
許久的沉寂,長到手下幾乎以爲那個坐在沙發上的英俊男人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彙報。然而,清脆的撞擊聲赫然響起,紅酒灑了一地。
助手微微擡頭,發現自己老闆的臉色比想象中更加難看。
“誰敢欺負她?查清楚了沒有?”
“具體……還沒有查清楚,只知道夏小姐她最近……有過幾次相親,而且還請假了……”
助手小心翼翼看着沙發上眼神陰鬱狠厲的男子,大氣都不敢出。
他還從來沒見過自己老闆這種表情,雖然知道這個夏然小姐對於老闆的意義絕對是非凡的,這些年他的任務除了幫老闆打聽那邊的消息之外就是遠在中國a市關於夏然的一切。
其實老闆的身邊很少有什麼女人出現,所以他一直都很清楚夏然在老闆心中的地位,他也是因爲想着這點,纔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商展成緩緩伸手,重新取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上紅酒,“你通知下去,儘快把這裡的事情解決了,那幾個老古董,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搞定。”
不然他回不去a市,他如何能夠站在她的身邊守護她?
該死的!
“是!之前剛剛有消息過來,已經有五位老先生支持了你,還剩下的三位他們一直都在努力。”
“行了,你先下去!”商展成捏着杯子,滿面戾氣。
那助手不敢再久留,打完招呼,匆匆忙退出了包廂。
商展成仰起脖子就將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依舊是無法冷卻他心中的焦躁——
商展成是他的母親給他取的中文名字,他是一箇中美法混血,因爲他的母親是一個地道的中國女人,而且a市就是她的故鄉,而他的父親是一個美國人,他的爺爺是個法國人,所以他是三國混血,他的英文名字是dean-winchester。說到底他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當年他的母親生下了他之後,就被家族驅逐,而留下他的唯一條件就是,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回a市和他的母親有任何的交集。這些商展成也都是在十歲那年才知道的。
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等,等着當上winchester公司的首席執行長,就等於是坐穩了家族的第一把交椅。
只要等到他坐上了最高的位置,那麼到時候他想做什麼,誰都攔不住。
這些年來,他開個私人診所當醫生也不過就是其中一個興趣愛好而已,當然這自然是和夏然分不開的。他當年在大學的時候隨便選了一個醫學科,也是因爲對夏然一見鍾情,知道她是法醫,爲了和她更靠近一些才選了一個醫科。
不過醫學這東西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所以這些年他也沒有完全放棄,反而是憑着玩票的性質開了個私人診所。他是winchester家族的血脈,骨子裡就有一定的商業手腕,加上他天資聰穎,這些年在公司創下了不少的業績,那些老古董也開始漸漸的信任他。成功指日可待,他只要坐上了那個位置,到時候就可以回a市,不管是母親還是夏然,他都可以見到……
放下手中的紅酒杯,他伸手按了按有些發疼的鼻樑,然後才緩緩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拇指輕輕的觸過屏幕,他打開了郵件,似乎是打算寫點什麼,不過最後終於還是放棄。
這兩年他偶爾也會和夏然通過郵件的方式聯繫,只是後來有一段時間他發過去的郵件,她並沒有再回復,再後來通過調查她的人那邊知道的消息就是她已經有了固定的男朋友,並且同居了。
這些他當然會預料到,夏然那樣優秀那樣美麗,會有男朋友也很正常,他不過就是一直在賭,賭着有一天他光明正大回到a市的時候,她還沒有結婚,那麼男朋友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只要她還沒有結婚,他就告訴自己,永遠都有機會。
——夏然,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
但是在那之前,不管你是單身還是已婚,一定要幸福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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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動了動面前的白瓷杯,垂着眼簾聽着面前坐着的男人滔滔不絕的醫學概論。
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之後,男人終於停下來,喝了一口水,“……夏然小姐,你是個法醫,也就算半個醫生,你對於我剛剛說的那些有什麼看法沒有?”
夏然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說完了是嗎?
“我是法醫而已,不是醫生,法醫和醫生還是有不少區別的。”夏然十分禮貌,簡直就是給足了面子,“不過我想去一趟洗手間,那個……張先生,你請便。”
“哦,這樣啊,行行行。哎呀,我電話來了,我出去接個電話。”手機正好響起來,長相還算是得體,就算有點話嘮的男人終於起身出去接電話。
夏然忍不住扶額,這是這一年來的第幾次了?也許是第幾十個,也有可能是第幾百個,反正多的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自從一年前,她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她請了長假離開了a市回了老家住了大半年,這期間自然也沒有少了溫絮的嘮叨,最後得到她是因爲和陸楓城分手了,溫絮更是氣得直罵人。
不過夏然爲了不讓事情變得更復雜,所以只是跟溫絮說,她和陸楓城是真的性格不合纔會分開的。溫絮最後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看着夏然整日強顏歡笑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給她安排相親。
原本以爲她會排斥,卻不想她出奇地配合,溫絮想着她可能是真的想定下來了,這麼一搞就一發不可收拾,從最初一個禮拜一個相親對象,到了最後變成了一個禮拜四個相親對象,所以夏然到了現在幾乎都已經相的麻木毫無感覺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配合母親如此荒唐的行爲,不過她給自己的理由就是,她只是想要讓母親安心。
如果,真的碰到了還可以的對象,她不介意就這樣結婚。
但是不管是相多少次親,不管是她討厭的對象,還是她稍稍有點好感的對象,反正沒有一個第二天聯繫過她的。
也許不僅僅是她不滿意人家,人家也不滿意她吧!
夏然擡眸看着剛剛太過話嘮的男人,這會兒接個電話都要老半天,她搖了搖頭,直接從包裡取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就直接從後門離開。
出了茶座,夏然漫無目的走在馬路上,路邊的商店櫥窗又出了新的衣服,光鮮亮麗,穿在模特身上怎麼看都覺得時尚又漂亮。
她無聲的扯了扯嘴角,站在一個剛剛上了最新季新款衣服的櫥窗上,透明的玻璃上面隱隱綽綽照出她五官的影子。她一顆心卻是那樣的苦澀——
這些年,她容顏依舊,一顆心卻已經老了。
一年了,又是一年了,她離開了a市大半年,當然現在她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今天是因爲雙休日纔回來老家這裡,當然也因爲溫絮不厭其煩地給她安排了相親對象,現在相親對她來說就是一項工作一樣,周而復始,她竟然都已經習慣了。
而那個男人……
夏然深吸了口氣,那三個字劃過心頭都會覺得一陣刺痛。
她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過他了,今天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鏡子裡面倒影出來地那個模糊的自己,她竟會突然想起他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再見到過,畢竟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算她再想着要避開,偶爾也會在財經新聞,或者八卦雜誌上看到他的一些消息。
只是a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知道是她的運氣太好,還是老天爺真的決定讓他們不再有任何的交集,夏然這一年來,竟一次都沒有碰到過陸楓城本人。
“小姐,您喜歡這款衣服麼?要不要進來試一試?”服裝店的服務員大概是見她站在玻璃窗前太久,笑盈盈的出來招攬生意,“這款是我們最新上市的,設計和風格都非常不錯,小姐您看了很久,一定也很喜歡吧?”
這裡不如a市,算是a市邊上的一個小城市,所以東西也不是特別的多,這一帶算是鬧市區了,不過說真的,夏然的品味自然也不會只有這麼一點點,這種衣服都是防着一些所謂韓流,她還看不上眼,也不是她的風格。
“不用了,謝謝。”她抱歉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靜悄悄的跟着,開車的司機看着前面的女人走的飛快,而且一轉身就進了一個小巷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臉去問坐在後面的老闆。
“陸總,前面的路不太好開。”1c7hd。
“不用再跟上去了。”陸楓城聲線低沉,嗓音清冽,俊容上基本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只有鏡片下面的那雙眼睛,卻是涌動着情/潮,出賣了他所有的僞裝。
這一年來,她再也沒有來找過自己,陸楓城不是一次的想要直接把她抓過來問問她到底是在想什麼。可是當初是他親口喊她滾的,她太驕傲,明明做錯了事情,就是不肯回過頭來服個軟,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回過頭來,她卻永遠拿挺直的脊背對着自己。
忍下了嘆息的慾望,陸楓城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疼的鼻樑,其實這種沒有出息的跟蹤舉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過今天倒真是個例外。他過來這邊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開車經過那個茶館的時候才刻意停了停,這一年她不斷的相親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沒想到今天她果然又在相親。
“讓人把那個男人帶過去,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處理一下,明白麼?”陸楓城伸手扣好西裝釦子,推開車門下車。
司機根本就是見怪不怪,他是一直給陸楓城開車的,當然知道一些關於他和夏然之間的事情。
國到包息事。心中默默哀嘆一把,這兩人分明就是在“作”,先不說夏然小姐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光是他的老闆他就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每一次和夏然小姐相親的對象,他都會找人恐嚇一下,然後就沒有了下文,自己卻從來都不出面去找她,頂多就是一個星期跟了她幾次,看她走幾條街,或者上班,或者下班,又或者吃飯逛街,然後把她好似看中了的東西給買下來,卻又沒有了下文……
比如說現在,隔着車窗看着陸楓城挺拔的身姿不太適合地出現在那家服裝店裡,將那件剛剛夏然小姐看了老半天都沒有下手的衣服買了過來——
唉,現在男人追女人都是這麼追的麼?
而且,陸總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這麼含蓄的男人啊?!
不過這到底是老闆的決定,他這個司機可不敢多說什麼。
等着陸楓城將衣服買了之後上車,他剛準要問是不是直接回a市,就耳尖的聽到陸楓城的手機響了起來,司機十分識趣地閉嘴。
陸楓城垂眸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將衣服的包裝袋子丟在一旁,按下了通話鍵,“今天這吹的是什麼風?”
“反正不是西北風。”電話那頭的江燕回聲線低沉,和陸楓城說話,他向來都是單刀直入的,因爲這個男人本來就夠精明,不需要和他耍嘴皮子,“阿城,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我個忙。”
陸楓城挑了挑眉,這個時候竟然還想以五十步笑百步,“怎麼?該不會是你那個消失了五年的女人有什麼消息了吧?”不然一般的情況之下,要讓堂堂燕少說什麼幫忙的話是不太可能的。
這幾年,江燕回一心都撲在他的事業上面,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光是事業上來說,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幫助,而且就江燕回那人來說,陸楓城太瞭解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來找自己的,這個萬不得已只有一個理由——
葉思怡。
那個消失了五年的女人,該不會是回來了吧?
“我找到她了。”好半天,隔着電話,江燕回輕輕地說:“可是她現在有了麻煩,你幫我去找一下夏然,我沒有夏然的聯繫方式,阿城,你肯定有吧?”
陸楓城心頭微微一跳,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找夏然做什麼?”他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此刻他的語氣分明就是一種別人好似要和他借他寶貝的樣子。
江燕回的聲音有些疲倦,還透着幾分焦躁,“這邊出了命案,思思現在有麻煩,只有夏然過來才能幫得上她,你幫我和夏然說一下,如果不方便的話,你給我她的聯繫方式,我自己打電話給她。”
“沒什麼不方便的。”陸楓城本能的接了一句,“我明天就去找她。”
收了線,陸楓城側臉看了一眼一旁的服裝袋子,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跳,最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個手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年過的如此的心如止水,到了現在,他竟然有些期待明天快點到來……
*****
最近感覺天氣有些燥熱,加上案子還挺多的,夏然在解剖室裡面呆了一整天,出來的時候,頭昏腦漲的。
法證部新過來的小師弟又屁顛屁顛跑過來,“夏法醫,晚上有什麼活動沒有?我們去酒吧happy,你來嗎?”
“不了。”最不喜歡酒吧那種氛圍,夏然擺了擺手,按着太陽穴道:“我打算去游泳,你們去玩吧,玩的開心。”
小師弟有些失望,人人都說法醫夏然冷豔高貴,這話一點都不假,他都已經試着約她好幾次了,每次都被她直接拒絕,唉,真是傷自尊啊!
收拾完手頭的東西,夏然直接開車去了她經常會去的游泳館。
這是一家vip制度的游泳館,這個時間游泳館裡基本沒什麼人,夏然換好了泳裝,直接下了水。她一直都喜歡在水中閉氣來平靜自己的心緒,平常她可以閉二十分鐘,不知道今天是否能夠打破這個記錄。
從水裡出來的時候,夏然心中大概已經有了數,今天好像多延長了兩分鐘,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她剛一睜開眼,卻是意外的發現泳池邊上站着一個男人——
他低頭看着手中的腕錶,那讓她熟悉又陌生的薄脣微微一勾,一如既往那樣魅惑人心,卻是讓她忍不住往後浮了浮身體。
“你有病?站在後面嚇人!”因爲有些懊惱,所以雙手下意識的拍打着水面,陸楓城身上的衣服也被四濺的水花沾溼。
“該死,你抽什麼瘋?”他陡然倒退了兩步,濃眉蹙起。
陸楓城,竟然會是陸楓城……
一年了,他從來沒有找過自己,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來這裡找自己……
夏然有片刻的失神,看着眼前的英俊男人,比起一年前的他,他幾乎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眼眸更是深沉了幾分,原本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如今倒是更加的神出鬼沒了。
夏然深吸了一口氣,不可否認乍一見到他,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緒還是會忍不住動盪起來,可是她並不認爲自己對他還有什麼念想,或者有可能連同以前的那些念想也不過就是一種幻覺,她不想承認什麼。
她是夏然,她太過明白,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她穩住心頭千絲萬縷地心情,不過就是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譏諷的看着他,眸光清冷,“陸少爺你自己神出鬼沒的站在身後嚇人,你還說我抽風?真是做賊的喊抓賊!”
陸楓城雙手環胸,冷笑一聲,“怎麼?夏大法醫每天都要和死人交流,還會被嚇到?”
“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活着還不如去死了的活人。”
陸楓城聽出她話中有話,面色一沉,“你這是在詛咒我是個活死人?”
“我可沒有這麼說,陸少爺,你多尊貴的身份,可千萬不要對號入座!”
“夏然,我看你不去做律師真的是可惜了。”
“原來陸少爺更希望我去做律師麼?”夏然歪着頭,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泳池邊上的男人,眉宇間盡是她好不掩蓋的風情萬種,直看得陸楓城這個嫌少近女色的男人,這會兒卻是有些難以控制的燥熱在他的體內洶涌肆虐,“我要是真的做了律師,陸少爺你就要小心了,到時候你和我說話都要更小心點。省的我每天都往你家裡送律師信。”
這女人的一張嘴有多能說,陸楓城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不過以往每一次他都要扳回一局,今天也懶得和她計較那麼多,要不是燕回親自交代下來,他才懶得過來這個鬼地方找她。
“我今天過來不是來和你鬥嘴的。”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動聲色的移開眸光,“起來,和我去個地方。”
夏然自然是不會依他,秀眉一挑,“陸少爺,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吧?我什麼時候和你這麼熟悉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和你早就已經兩清了,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現在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
陸楓城在四個人之中算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一個,他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激起他心中的火。可是夏然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這幾年來,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有多少次失控的場面,全部都是因爲這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女人,不要再挑釁我,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他伸手擡了擡鼻樑上的那副眼鏡,聲音忽然變得格外溫柔,眼神更是似水,可是卻是讓在水底的夏然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她太清楚了,這個男人每當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多半下面她不配合的話,就會被……
她臉色一陣不自然,咬了咬脣,卻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陸楓城,你是個男人的話就別來威脅女人,丟人!”
“哦?我不是個男人麼?”陸楓城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一回頭又是標準的清冷樣子,“我還以爲我是不是個男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你!無恥!”果然,還在水裡的夏然頓時面色漲紅,多難的才能見到拿着刀對着屍體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大法醫如此窘迫又無奈的樣子?
陸楓城忽然心情大悅,這一年來,他已經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原來,喜怒哀樂也不過都是因爲一個女人……
只是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再逗她玩,b市那邊可是出了大事情了,他神色變得嚴肅了幾分,“我不是來逗你玩的,快點起來去換衣服,去一趟b市。”
“去b市做什麼?”大概是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嚴肅,夏然雖是很不願意再和他廢話,不過還是本能地接了一句。
“葉思怡不是你的朋友麼?她在b市,出了人命案子,你要不要去?”
“什麼?”夏然譁一聲就從水中冒出身體來,她遲疑的看着陸楓城,“你沒騙我吧?思怡在b市?”
她不是消失了五年麼?之前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她竟然是在b市?
“你覺得我有必要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這事情是燕回和我說的,他因爲聯繫不到你,又不方便直接過來,所以才讓我找的你,葉思怡在b市出了事情,她自己說的,希望你過去幫她找出事情的真相。”
夏然這次是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就從水裡爬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毛巾粗粗的擦了擦自己溼漉漉的頭髮,邊走邊說:“我去換衣服,馬上就過去。”
陸楓城看她一聽說那個葉思怡出了事情,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走,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自己,她會不會也這麼放在心上?
隔着鏡片,一雙銳利的黑眸直勾勾的凝視着她弧度優美的脊背,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那句話竟然就這麼脫口而出了,“想要讓我帶你去容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陪我一晚。”
自從她搬出去之後,他都已經一年都沒有碰過她了,想着要找別的女人,可是每一次都興趣缺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就非她不可了?
走在前面的夏然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掛着嫵媚勾人的笑容,紅脣輕啓,說的話卻是讓陸楓城氣的咬牙切齒——
“陸少爺,我沒有說要讓你帶我去,b市而已,你當我不認識麼?還有,我記得當初是你自己說的,你玩膩了,不需要我了,怎麼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你也樂意做?呵,不過我可不是你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感謝你今天跑腿來告訴我思怡出事了,後面的問題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更衣室走去,只是臉上的笑容在轉身的一剎那就已經收斂,腦海裡不斷的迴響着那天他對自己說的話——
陸楓城,你真當我夏然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麼?
我說過,一輩子都不要忘記那天你對我說的話,我笑不代表我真的開心,我會對你說話,只是爲了證明,你在我心中早就已經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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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今天還不能讓商展成童鞋出來,因爲要夏然先去美國見他哦。
所以明天的情節應該就是啦!
週日加更了,今天更新完畢,這樣寫的話才能和正文連接起來哈!
後面基本就都是虐陸的情節了。還有除了當年的事情和一些隱藏的真相,包括兩個賤女人也會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