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安琪，蘇若初是不是嫁過人！”
何安琪怔住，她看着臉色冷淡的霍媽媽，再看看地上凌亂放着的鞋子。
“阿姨，你剛纔出去了？”
霍媽媽出去了，然後她聽見了自己和蘇若初的對話。
那麼阿姨聽到了多少？是所有？還是後面的部分！
何安琪不敢想，她頓時慌亂起來，希望霍媽媽沒有聽到蘇若初爲了阿笙發瘋的事情。
“安琪。”在何安琪想的時候，霍媽媽問道。
何安琪咬着脣，點了頭。
“是的。”她說着的時候，眼眶的紅加深了。
“阿姨，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的。”
她在僥倖着霍媽媽沒有聽全他們的對話。
蘇若初沒走多久，霍媽媽想起剛纔和何安琪通過電話，說她在來的路上。霍媽媽擔心何安琪和蘇若初碰上，她們兩個起了爭執，何安琪在蘇若初的身上討不到便宜不說，還讓蘇若初抓到把柄告狀到阿笙那裡。
霍媽媽下牀去看看何安琪，遠遠地聽到何安琪和蘇若初兩個在說話。
在聽到何安琪罵蘇若初“瘋子”的時候，霍媽媽怔住了，對她們的談話內容奇怪着。
後面的話聽得霍媽媽整個人呆住了，蘇若初竟然嫁過人。
這件事情，阿笙知不知道？
再是蘇若初因爲瘋了，七年來是被關在了蘇家頂樓。
這一件件的事情，給了霍媽媽不小的打擊。
她回到病房裡，等着何安琪過來，問蘇若初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霍媽媽淡淡地說道，她問的時候，雙目冷淡地看着何安琪。
霍媽媽從來沒有用這麼冷的眼神看過她，何安琪被看得心裡很亂。
霍媽媽一定是聽見了自己和蘇若初的對話，知道了蘇若初爲了阿笙瘋了七年的事情。
她心裡最後的一點僥倖被霍媽媽看得蕩然無存。
“阿姨。”何安琪決定先說了。
“蘇若初和笙哥被蘇華拆散後，蘇華把蘇若初嫁給了別人。”何安琪回道，“她後面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瘋了。”
“然後這些年，她是一直被關在蘇家頂樓裡。”
何安琪一口氣說完，她很怕霍媽媽聽到蘇若初的遭遇，對蘇若初改變了態度。
“是爲了阿笙瘋的。”又聽到霍媽媽淡淡地說道。
何安琪咬咬脣，頓了頓，回道，“是的。”
“也是個癡情的人。”霍媽媽輕柔下聲音說道，“阿笙爲她斷了條腿，也是值了。”
霍媽媽的話聽得何安琪雙手冰冷，她伸手去握霍媽媽的手，發現霍媽媽的手也是冰涼冰涼的。
“阿姨！”何安琪掉着眼淚，說道，“我不是故意瞞着你和笙哥的。”
“蘇若初發瘋的事情，我很後面才知道。”何安琪自動地在心裡把蘇若初發瘋的事情和自己扯得乾淨。
她不知道霍媽媽怎麼看蘇若初爲了阿笙發瘋的事情，但是不能讓霍媽媽知道，蘇若初霍笙分開和自己有關係。
“她和笙哥分開後，是好好的。”何安琪繼續說道，“後面蘇家把蘇若初嫁到一個姓鬱的男人，蘇若初被送到他那裡一週不到，回到蘇家的時候開始發瘋了。”
何安琪說的是錯的。
在蘇若初送到鬱少那裡的時候，她的精神已經出現了問題。
再回到蘇家，她病得更重，神智越發地不清楚，之後她除了“阿笙”再也記不得其他的人。
“我不敢告訴你和笙哥，是擔心笙哥爲了她跑到蘇家要人。”
何安琪握緊霍媽媽的手，哭得可憐，“你和笙哥那時候過得那麼辛苦，如果再加上一個瘋了的蘇若初，你們的日子更難過。”
何安琪都是從爲霍笙好的角度說的。
她不能實話實說。
霍媽媽聽進去何安琪的一句話，瘋了的蘇若初會拖累阿笙。
霍媽媽沒有回何安琪的話，何安琪握着她的手抽泣着，說着對不起，她騙了他們。
過了半會，霍媽媽反應過來，她對何安琪說道，“安琪，我有些累，你先回去休息吧。”
“阿姨。”何安琪還不知道霍媽媽對蘇若初發瘋一事的態度，她喚道，站起身子後看着霍媽媽，沒肯離開。
“安琪。”霍媽媽淡了聲音，“你讓我好好想想。”
突然知道蘇若初發瘋的事情，讓霍媽媽思緒很亂，她得理理，她得好好想想。
何安琪很懊悔，今天爲什麼要在醫院的走廊裡和蘇若初起爭執，她又慶幸起來，還好聽見這些事情的是霍媽媽，不是霍笙。
不然，這世界天翻地覆起來。
她走到病房門口，身後又傳來霍媽媽的聲音。
“安琪。”
何安琪回過頭，不解地看着霍媽媽。
“蘇若初瘋過的事情不要告訴阿笙。”
一句話穩了何安琪的心，壓着她心口的石頭頓時輕了重量。
霍媽媽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理蘇若初發瘋過的事情。她覺得蘇若初可憐，也對阿笙專情。
可是這麼一個女孩子放在阿笙身邊，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讓人不安。
何安琪鬆了口氣，回到家裡去。
何媽在家看到何安琪從醫院裡回來得那麼早，奇怪地問道，“她睡着了？”
再看何安琪的臉色發白，何媽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
“安琪，你的手怎麼這麼地冰冷？”
“媽去給你找點衣服穿穿。”
說着，何媽轉身要進房間要何安琪找外套，何安琪拽住何媽的手不放。
“媽，我不冷。”
她不是身體冷，是心冷。
“媽。”看着臉上長滿皺紋的何媽，何安琪喚道。
何媽的丈夫很早就死了，她帶着何安琪在寧城討生活不容易。是何晴見她們母女可憐，把何媽帶到了蘇家。
何媽在蘇家幫傭多年，做事情勤快，對何晴也好。也是她在蘇家盡心盡責地照顧蘇若初。
但是沒有人會想到，何媽那麼地賣力照顧蘇若初是爲了給自己女兒爭取幸福。
她表面上在照顧蘇若初，其實是在監視着蘇若初的行蹤。
何媽的想法和何安琪的一樣，自己這麼認真地照顧蘇若初，償還了她和安琪把蘇若初霍笙拆散的事情。
“媽，霍阿姨聽到了我和蘇若初的對話，她知道了蘇若初瘋過。”何安琪說道。
前半句話何媽沒反應，聽到後面半句緊張起來。
“她知道？霍笙那？”
“安琪，你怎麼這麼地不小心！”
何媽責怪道。
何安琪比誰都不想讓霍媽媽知道蘇若初發瘋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