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顧卿言第一次睡着過,第一次睡了八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而他的旁邊,窩着一隻小貓咪,正處於安然熟睡的狀態。
顧卿言看着她,就趁着她睡着的時候,伸手過去,輕輕地撕下了她臉頰上的紋身貼紙。
撕下貼紙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見,苗喵白皙細嫩的小臉上,掛着一條差不多三公分長的疤痕。
看着那條疤痕,顧卿言心口一窒。
不用想,這兩年來,她肯定過得很痛苦艱難,不然,也不會擁有那一身的功夫。
他又小心翼翼的將貼紙貼了回去,給她蓋好毯子,他便起身去了廚房。
苗喵是被一陣荷包蛋的香氣薰醒的,睜開眼睛,便一眼就瞧見了端着早餐走出廚房,前往餐廳的顧卿言。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爲她下廚,爲她做一切他不可能去做的事。
苗喵心裡很圓滿,站起身來,悄悄地走過去,從身後,圈住了顧卿言的腰身。
她還是像個小女人一樣,跟他撒嬌:“老公,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苗喵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身爲顧卿言的妻子,在他面前該是什麼樣子,就必須是什麼樣子。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希望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厲害,還每天往外跑,打打殺殺的。
在顧卿言這裡,她永遠都是個小女人,小妻子,什麼都應該聽他的。
而去了外面,只要別人不惹她,不動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就好,但凡是敢欺負她身邊的人,她定不會手下留情。
顧卿言沒有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轉過身來抱着苗喵,你儂我儂。
而是直接解開了苗喵的手,冷不丁道:“洗漱用餐。”
苗喵被推開,心中莫名有些苦澀,總覺得顧卿言見到自己後,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激動,甚至對她……還有些冷漠。
這不會是她的錯覺吧?
苗喵轉身去洗漱,再回來餐廳坐下後,她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問顧卿言:“這兩年來,你們都還好吧?”
“一會兒,跟我去見奶奶。”顧卿言沒回答苗喵的話,沉着臉回了一句。
苗喵見他這樣冷漠,心下更不舒服了,乾脆就低下頭吃自己的,懶得再出聲。
倆人用過早餐後,顧卿言就驅車載着苗喵去顧宅。
剛踏進顧家大門,不遠處便衝過來一個小不點兒,一頭栽來抱住顧卿言的腿,奶聲奶氣的喊:“爸爸,爸爸你回來啦。”
“……”苗喵看向眼下的小東西。
那不正是姐姐的女兒,貝貝小公舉嗎?
她爲什麼,喊顧卿言爸爸啊?
苗喵正困惑時,不遠處,苗藝疾步趕來,猛地一把抱住苗喵,聲音沙啞的哭了起來:“小貓咪,你真的還活着,你真的回來了,太好了。”
苗喵拍拍苗藝的肩,出聲道:“是啊,我回來了,姐,你還好吧?”
苗藝放開苗喵,邊哭邊笑:“平安回來就好,讓姐姐看看,還是不是我們家那隻貓咪。”
看到苗喵臉上有紋身,苗藝擔憂的皺眉問:“小貓咪,你的臉……”
“沒事兒,貼着好玩呢。”苗喵看向顧卿言,似乎在問他,爲什麼貝貝小公舉要喊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