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目前並不想和秦毅楠見面,所以他還特意挑了下午的時間纔過去,穿着一身白色休閒裝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倒是襯得他越發越溫潤儒雅。
只是天不隨他所願,等他帶着一腔複雜的情緒來到夏梓言所在的病房時,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路南軒自然不會在這一點上騙他,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夏梓言又出了什麼新的情況了。
沈長歌眉頭一鎖心中漫上了幾分擔憂,三步作兩步走匆匆忙忙的往護士站去問情況,甚至連手中的那束百合花也顧不到了,隨手就放在了路過的休息椅上。
這幅姿態倒是和他平時相差徑庭,哪裡又還有剛纔進醫院的那幅溫潤爾雅的姿態。
這不,等他火急火燎的趕到護士站一問才知道,夏梓言今天動手術,並且手術剛剛結束沒多久,現在她人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情況。
這麼聽來倒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手術是成功了的。
沈長歌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手中的百合花已經沒了,回過神來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對於這個侄女,他這來都來了也沒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了。
秦毅楠給夏梓言住的自然不是什麼小醫院了,普通病房和重症監護室隔的還真的是有點遠。沈長歌也來不及整理什麼衣着就往重症病房走,忽的又突然想到了路南軒。
這傢伙雖然不知道怎麼搞的,弄出這麼一堆事,對於他這個侄女更是愧疚頗深,連帶着將秦毅楠都給得罪了,他在車上把最近的新聞都看了個遍,才知道秦毅楠在商場上那麼不留餘地的報復了他一把,如今更是將他列了黑名單。
這不,關於夏梓言今天動手術的事情他半分消息都沒有得到,可見這秦毅楠防他防的多緊,半點音訊都沒有透露。
這要不是今天來了,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想着沈長歌就決定做點好事拿出手機撥通了路南軒的電話。
手機撥通之後沈長歌就開門見山的說:“沒別的事,基於你的愧疚,我告訴你一聲,梓言今天動手術。”
“動手術?今天?”如沈長歌所想一樣,在這一點上路南軒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的。
沈長歌道:“是今天,而且剛剛結束,人已經送重症監護室了。”
“那如今情況怎麼樣了?她醒了麼?”路南軒激動地問。
沈長歌無奈道:“我如今還在去重症監護室的路上,具體情況暫時我也不清楚,不過手術進行的好像挺順利的。”
“那就好,你看了情況麻煩跟我說一聲,我就不過去了。”路南軒也清楚自己如今的情況,秦毅楠和秦書墨在這事上都對他有恨,他過去實在不是什麼機智的選擇。
“好。”應允了路南軒的要求,這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眼看着這也快到重症監護室了,沈長歌便掛了電話。
在他意料之中的,他這一走到重症監護室處,沈長歌就看見了坐在外面長椅上的秦毅楠,沒有
看到秦書墨,倒是讓沈長歌鬆了一口氣,這兩個狐狸他應付起來估計真的會有點麻煩。
言歸正傳,看着這場面,沈長歌不得不感嘆,從某種意義上看來秦毅楠的確是一個好父親,只是夏梓言這孩子命運實在太過坎坷了。
沈長歌看着秦毅楠這幅樣子對他也升起了幾分好感,自來熟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問:“梓言情況怎麼樣了?”
“剛做完手術,等今晚的結果。”秦毅楠機械性的回答完才意識到身邊有人側頭看着陌生的沈長歌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就追問道:“你是誰?”
沈長歌並沒有立即回答,反倒是把目光轉向重症監護室,透過玻璃看着裡面戴着氧氣罩頭包裹着紗布的夏梓言,她的臉色很蒼白,一個人躺在一堆儀器的中央,瘦瘦弱弱的好像隨時都會停止呼吸離開一樣,這般看着無疑是讓沈長歌覺得心疼的。
“你不用對我這麼警惕,我不會害梓言的。”沈長歌看完了夏梓言回過頭來見秦毅楠還是一幅警惕的模樣不由得勾了勾脣角解釋道。
的確,他怎麼可能害夏梓言呢,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沈長歌都不會的。
聞言,秦毅楠心中的疑惑和警惕更甚甚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看這樣的情況,這人定然是認識梓言的,可是梓言太過單純,她身邊還有多少像路南軒那樣心懷不軌的人實在是有待考量,思索打量間秦毅楠眉間不由得蒙上了一層冰霜。
“我是梓言的舅舅,也就是簡溪的弟弟。”沈長歌有些無奈地答。
秦毅楠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沒聽簡溪提過你?”
事實上秦毅楠此刻的心中已經滿是冷笑和嘲諷了,前不久纔來了個未婚夫今天又來了個弟弟,這一茬接一茬的,讓秦毅楠這個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狸怎麼能不懷疑其中的真假。
“沈長歌,我叫沈長歌。”沈長歌微笑着重複着這個名字,那篤定的模樣對上秦毅楠的目光卻是毫無躲閃之意。
秦毅楠心中雖疑惑面上卻是露出了幾分嘲諷說道“這就有意思了,簡溪姓簡,可你卻姓沈,這姓氏都不一樣,說起來是不是有點牽強啊。”
“你說的對,這一點從小到大很多人都說過,也引起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事實上真的是姐姐隨父親姓,而我是隨母親姓的。”沈長歌颯然一笑,說話的語氣溫潤舒服,一直不卑不亢的模樣也讓懷疑的秦毅楠信了幾分。
想到簡溪,秦毅楠的目光變得有些哀傷,嘆了口氣問:“你姐姐當時還有一個未婚夫?”
“是有這麼一個未婚夫,只是當時姐姐一門心思撲在你的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沈長歌皺眉微微一思索說道。
秦毅楠聞言內心蔓延出一絲慚愧道:“當初的事情的確是我對不起你姐姐,如今,我只希望梓言能夠快些好起來,只是簡溪……聽說她有消息了?”
“你這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沈長歌心頭
一跳臉上表情不變。
他如今剛剛得到姐姐的一點消息,秦毅楠最近這麼忙也得到了?這行蹤泄露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如今剛剛得到姐姐的一點消息,秦毅楠最近這麼忙也得到了?這行蹤泄露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秦毅楠也不掩飾說道:“是簡何和景海城說的,想借這消息來要挾我,哼!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你當年結婚後,姐姐獨自一人生下梓言幾乎是把梓言當做了命根子,後來梓言莫名的丟失後,爲了尋找梓言姐姐也跟着失蹤。直到今天,梓言都回來了,姐姐卻是蹤跡難尋,能得到消息自然是好的了。”沈長歌沉默半響模棱兩可的說了這麼一段話。
事實上,他並不希望秦毅楠先一步找到簡溪,畢竟如果自己先一步找到簡溪的話對目前的自己無論哪個方面都是有利的,更何況沈長歌如今想爭那份家產。
秦毅楠這個老狐狸在面對簡溪事情上難免是有失算的時候,這不要是換作別的事情,沈長歌這一番話下來秦毅楠自然可以察覺出問題的所在。
只是如今……秦毅楠的確看出了問題,不過不是沈長歌的問題,而是關於沈長歌話裡的問題。
簡溪當初是因爲梓言的事情發瘋離家出走,而秦毅楠記得他當初在查簡溪失蹤時就有查到的一個問題,就是在簡溪還未失蹤前的時候,簡家大哥簡成偉爲了爭奪家產是有打算要將簡溪送給景海城的。
當初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毅楠自然是無比的氣憤的,而如今冷靜下來結合前因後果一想只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開始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不然怎麼會那麼巧的在那個時候夏梓言就剛好的丟失了,而且秦毅楠還記起來夏梓言當初被發現的時候還是在河邊,這到底是丟失,還是故意丟棄呢?
秦毅楠眯了眯眼睛,這要知道當初的那個情況只要夏梓言一丟失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很多,就比如說把簡溪送給景海城的事情……
“怎麼了?”沈長歌看着秦毅楠臉上表情的變化問道。
事實上他當然清楚秦毅楠在想些什麼了。
只是秦毅楠終究是秦毅楠,一個商場的老狐狸,剛剛一瞬間太過激動這會在池長歌的詢問下已經恢復了理智。
搖了搖頭開口道:“沒事。”
只是內心已經蘊含了一個巨大的疑問,看來,關於當年的事情他真的要再次好好的查查了,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般,簡成偉,包括簡氏都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他定會傾盡所有也要那兩個人身敗名裂。
“嗯,那你沒事我也不多問什麼了,梓言這情況我也不適合多呆了,我就先走了,等梓言醒了我再來看她。”沈長歌站起來告辭,他還有其他事要忙。
一轉身就剛好看見上廁所回來的秦書墨,微微一笑,兩個男人對於對方的實力有了評估,再加之,沈氏跟秦氏合作的挺愉快的,兩個人之間又沒有其他的紛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