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瑾瑜清了清嗓子,溫柔道:“菜都做完了?”
米小白沒有回答炎瑾瑜,而是垂下頭,逗弄小金:“小金,草莓最好吃了,是不是?”
“是!”
“爸爸和教父都想吃,你給誰吃?”
小金看了看炎瑾瑜,又看了看南宮冥的照片,伸手將草莓塞進炎瑾瑜的嘴裡。
炎瑾瑜含着草莓,半天才回過神來。
“爲什麼你會喜歡和教父玩,不喜歡和爸爸玩?”米小白拿起草莓盒子,問道,“回答完媽媽的問題,纔可以吃草莓。”
“教父有槍!”小金攪着手指毫不猶豫道,“爸爸不陪我玩!”
炎瑾瑜驚訝的瞪大眼睛。
米小白松了口氣,然後看向炎瑾瑜,認真道:“親愛的,你該知道,對小金來說,吃的纔是最重要的東西,而且你太忙了,你很少有時間陪她玩。小孩子的心思單純,她的話沒有任何深意,只是最表面的意思。”
米小白說完,抱着小金轉身離開。
炎瑾瑜頓了頓,急忙追上米小白,握住她的肩膀:“小白,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那麼隨口一問,也不是疑心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因爲這個環境……”
米小白頓住腳步,搖了搖頭,轉身抱住炎瑾瑜,親了親他的嘴脣,溫柔道:“我知道,親愛的,我都知道,不用解釋,你不用沒有安全感,因爲我們真的很愛你,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不會分開的,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
小金立即很應景的圈着爸爸的脖子,撒嬌道:“我也愛粑粑!”
炎瑾瑜聞言,終於放鬆下心情,笑了起來,將母女兩個人圈入懷裡:“恩!我也愛你們,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一家人開心的笑了起來。
在南宮冥公寓裡的午餐氣氛十分融洽米小白心情很好,還不時地說幾句小花,剩下的時間裡,炎瑾瑜沒有再表現出任何攻擊性,因爲他突然心情開朗起來,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南宮冥的公寓裡,帶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歡樂的共度午餐,其實不正是最赤果果的炫耀和挑釁嗎?
瞧,你那麼想要擁有的東西,至死也無法到手的東西,我炎瑾瑜,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得到和享受。
所以,永遠不要安息,在地獄裡受盡折磨吧,南宮冥,作爲敵人,我怎麼可能會期盼你過得好?
呵呵呵……
雖然是死敵,水火不容一般,但是南宮冥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炎瑾瑜是個利益至上的男人。
所以,無論是爲了解開米小白的心結,還是爲了顯得自己心胸寬廣而讓米小白更愛自己,其實都是炎瑾瑜將利益最大的表現——與其夫妻之間胡思亂想,不如共同承擔,這樣她們的感情不但不會被離間,反而更加深厚。
瞧,這也是利益最大化的表現,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感情便是他眼中的“利益”。
不過腹黑如炎瑾瑜,要想他真心實意的過來拜祭南宮冥或者放下對他的偏見,那又怎麼可能?所以,還是在心裡默默詛咒吧。
午餐結束後,炎瑾瑜完全放下了之前心中的芥蒂,和米小白和孩子們還特意在南宮冥公寓的小陽臺上玩了一會兒才離開,整個公寓都留下了他們一家四口秀恩愛的身影,直到炎瑾瑜心滿意足的感覺如果南宮冥能看到一定會被氣死,才得意洋洋的帶着米小白母子三人凱旋歸去。
回去的路上,米小白並不知道炎瑾瑜內心賤賤的想法,只是看他心情不錯,便道:“瑾瑜……其實有件事我比較在意。”
“嗯,什麼事?”
“關於南宮冥流浪時候的那個妹妹的事……”米小白看了炎瑾瑜一眼,“我總覺得和你們炎家有關,雖然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但是如果可以弄清楚,我覺得會舒服一點。”
炎瑾瑜聞言,稍微嚴肅一點,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然道:“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從冥島回來我就開始查了,但是並沒有頭緒。”
“你查了?”
“嗯,如果說車禍事件的話,我所遇到過的唯一一次,就是我姑姑當年出事的時候。”
“姑姑當年是在美國出事的?”
“恩,在美國,當時我暑假正好在這邊參加夏令營,聽說姑姑出事了,就跟着丘管家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希望能看姑姑最後一眼,雖然我到達的時候,姑姑身子都涼了。”炎瑾瑜回憶道,“當時路上比較匆忙,路過一個街道的時候有個小孩子突然衝出來,然後被我們的車子撞到了,當時我也就十歲左右吧,被嚇壞了,還小心翼翼的跟着丘管家下車看那個孩子。”
“死了?”
“並沒有,雖然臉上有血,但是卻是自己從地上坐起來,還跟我們要吃的。”炎瑾瑜一邊想一邊道,“當時我記得有保鏢說應該是附近貧民窟故意碰瓷的,經常有這樣的人,不用管,但是丘管家信佛,比較善良嘛,便說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把人扔下,便分了兩個保鏢留下來,讓他們送他去醫院,我們繼續往我姑姑那邊趕,我記得我們當時車上沒有食物,我還把我揹包裡的能量棒和巧克力給了那個孩子。”
“那兩個保鏢有沒有送他去醫院?”米小白一下子問到了重點。
炎瑾瑜尷尬道:“當時說是送了,還給了錢,但是時過境遷,那兩個保鏢一個死了,另一個前幾天我讓丘管家去找,也沒有找到,已經不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了。畢竟當時全家人都在忙着姑姑的喪事,也便沒有過於追問這件事。”
“你總是說南宮冥和你彷彿天生看不順眼,會不會他一直在意的那個小女孩兒,就是你們當時撞得那個孩子?”
炎瑾瑜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並不記得那個小孩子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也許這會成爲一個永遠的秘密。”
炎瑾瑜鄙夷的冷哼了一聲:“如果真是因爲這件事,南宮冥幹嘛憋着,還記恨這麼久,冤有頭債有主,說清楚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莫名其妙被記恨了,不過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打着我們炎家的旗號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