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清有點語塞,所有惡毒的話,在看到她的表情時,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可她掃了一眼臥室,咬着牙,追了上去。
在樓梯口處,她的聲音帶着細細的哀求,“殷沫沫……我求求你,你以後不要見秦逸了,他要和我結婚了,我們會幸福的。”
那是一個爲愛而卑微的女子,在苦苦哀求着她,殷沫沫的腳步一頓,背脊猛然僵住了,她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你嘗試過第三者插足的痛苦,你不會想要當這第三者的,對不對?”容情弱弱的嗓音依舊在耳邊響着,聲音很輕很輕,卻是一句話,犀利如刀,插在她的心間。
殷沫沫垂了垂眼簾,腳步再次邁開了,這次卻是有點倉促,有點慌張而逃的意味,而她背後的容清,冷冷地,冷冷地,勾了勾脣角。眼底的目光詭異之極。
殷沫沫捂着心口,一口氣跑到了樓下,眼底滿是掙扎的光芒,容清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中轉着,一字字一句句,都無比清晰。
她的身體一軟,不由地,跌坐了下來。
她沒有想過要插足誰的感情的,她只是……只是單純愛着一個人罷了,單純得想要爲他犧牲,單純得想要回應,可這樣,她確確實實地成了別人的第三者。
她苦笑着,聲音壓抑着哽咽。
原來,秦逸那個清冷的帶着涼意的懷抱,早就不屬於她了,她卻還無恥地想要去依偎,想要去依賴………
或許,即使他們之間,少了蘇羽,還是有許許多多的阻隔,他們走不到一起,或許是宿命。
一雙呈亮的皮鞋,倏地出現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愣愣地擡眼,陽光在來人的臉色打着光圈,刺得她不由地眯眼。
他冷淡的嗓音響起,“二少奶奶,二少吩咐我來接你。”
殷沫沫脣角冷冷地勾起了一抹笑,她的目光,順着季風的手,看到了門外的車,司機恭敬地站在車門邊,目不斜視。
而車窗內,一個影影綽綽的人頭,在閃動着。
那氣勢在瞬間蔓延了過來,讓人不得不側目。她慢慢地撐起了身體,直直地站着,手拂了拂身上的灰塵,慢步走去。
所有的脆弱都收斂了回去,只剩下極致的恨意。
她和秦逸的道路如此艱辛,都是因爲他!他生生地霸佔她,掠奪她,編織一個個謊言離間他們,不然,她和秦逸,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不會再忍氣吞聲,她不會再在這個惡魔眼皮底下苟且偷生!
雙手死死地攥成拳頭,一步一步地靠近轎車。
司機微微彎腰,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打開了車門,手貼着車頂,迎着她坐了進去。
殷沫沫跨入車內,門立即關了回來,整個小小的車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空氣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壓抑。
她的目光,冷冷地掃着他,蘇羽的膝蓋上,放着一擡手提電腦,他纖細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着,宛若美麗無雙的精靈。
他的脣角帶着一貫的淺笑,迷人的桃花眼輕挑,烏黑的眸光深深,沉不見底,眼神帶着高深莫測的意味,他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她一下。
殷沫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攥緊的雙手,尖細的指甲在手心裡刺着,她都毫無知覺。
閉了閉眼,慢慢啓脣,“蘇羽,我要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