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最有名的婚紗國際設計師——艾拉,連續加工三月之久剛出爐就被空運而來。尺碼全按照茗輕的尺寸來的,按照赫連邪的要求,pure-love系列一共八件,每一款風格都不一致。
茗輕一件一件依次試,而赫連邪坐在沙發前,認真負責替她把關,最終選定了一套“絢戀”的婚紗。
“就這一件,老婆,你穿這一件簡直太漂亮了!”赫連邪坐在沙發上,忍不住衝着茗輕豎大拇指。不是她穿其他幾件婚紗不好看,而是她穿每一件都特別漂亮,而“絢戀”是最能凸出她氣質的一件。
而一旁捧着婚紗,畢恭畢敬等着赫連邪做決定的工作人員,見他終於選定了婚紗,於是長長呼出一口氣,鞠躬以後,捧着那些天價婚紗退了下去。
一件婚紗平均價格三千萬,而赫連邪看中的那一款,是八件裡面最昂貴的,光是裙襬處那幾排閃耀刺目手工鏽上去的鑽石,已經貴得讓人眩暈。
茗輕打從吃了晚飯和赫連邪一起試穿婚紗開始,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處在遊離狀態。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有公主和王子的美夢。
對於她來講,每一件婚紗,她都喜歡至極,都覺得完美得無可挑剔,如果不是有赫連邪在,她一定不知道該選擇哪一件。
“真的很好看嗎?”茗輕拽着裙襬,定神看向鏡中的自己,同時也透過鏡面想赫連邪投去詢問的目光。
赫連邪勾脣一笑,帥氣從沙發上站起身,直徑走至她身旁,柔聲說:“嗯!很好看,很漂亮,簡直迷死我了!”雖然,涵茗輕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她是他見過越來越養眼,越看越漂亮的女人,更是越來越吸引他迷惑他的女人,倘若不然,他也不會喜歡她,會如此之深。
從身後擁住他,赫連邪將她摟在懷裡,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然後睨着鏡中兩人的身上,他低低地問:“茗輕,你們我們是不是很般配?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有資格站在我身邊!”
很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除了她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茗輕不知道,是因爲明天他們結婚了,他故意說好聽的話哄他,還是他打從心裡說的大實話。
不過,從她喜歡上他那一刻起,她就沒想過有一天能成爲與他匹配的女人。
“邪,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我們……真的結婚了嗎?”她真的不敢想象。不敢想赫連邪會真的娶她,給她舉辦最盛大的世紀婚禮,向全世界全部他們結婚了。
婚禮定在明天,而此刻酒店下面已經有幾百號媒體人在外面蹲點競相報道最新新聞。
赫連邪垂某,看着她眼眶紅潤起來,氤氳在眼眶打轉,似乎下一秒淚水就要決堤,就連鼻尖都開始泛紅。
見她如此激動,赫連邪幽黑的眸底閃爍着濃濃的愧疚,他扭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即在她耳畔低語道:“是!!我們結婚了!!可是老婆,對不起!!!這一天讓你等待得太久了!!!”
茗輕不知道是赫連邪的這句話觸及到她心底最薄弱的防線,還是至始至終她又恢復到了那個最感傷最愛哭的涵茗輕,抑或是她等這一天,實在等太久了。
她忽而轉過身,摟着赫連邪的脖子,嗚嗚大哭出聲,她手臂很用力,最大限度踮起腳尖:“邪,我真的好開心,我終於可以嫁給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一直都想要嫁給你?”
“我知道!”赫連邪感受到茗輕滾燙的淚水,浸透襯衣滑落在他脖子裡,他忍不住咧嘴一笑,潔白整齊的貝齒立即暴露在空氣中,“一直都知道!”
“你真的是個很壞的男人,爲什麼現在才娶我?爲什麼現在才肯娶我,你真的太可惡了!!”茗輕聲音哽咽地哭着抱怨。
赫連邪不說話,只是用力抱着她。雖然他們在法律上的確早已經是夫妻了,可是他的確欠她一個婚禮。曾經那個婚禮,對她來說是噩夢的開始,是他最想要彌補她的愧疚,所以這一次他一定會給她最完美、最難忘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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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茗輕一整天都格外激動,坐立不安的,期待着吉時的到來。當然,在化妝和換衣服的時候,她一直緊緊握着手機,一遍又一遍撥打琪琪的手機。
可是手機那頭,傳來的一直是無人接聽。
最好的朋友,沒辦法來參加自己的婚禮,茗輕難免失望。當然了,她也格外擔心,自從上次琪琪從赫連家獨自離開以後,好像從世界上完全消失了,絲毫消息都沒有,最近她又在忙與赫連邪的事情,將她暫時拋在了腦後。
心裡很愧疚,身爲她最好的朋友,卻不能在她最喜歡人陪的時候守在她左右,茗輕覺得她的確很自私。
不過,等今天婚禮一結束,她讓赫連邪幫忙尋找。
深深呼出一口氣,茗輕獨自坐在休息室內,轉動着手機玩,就連門被人推開她都不知道。
“茗輕……”赫連夜倚靠在門框上,低低喊道。
茗輕聞聲,迅速擡頭望去,見赫連夜靠着門框,她站起身想要讓他進去坐。
可是婚紗裙襬很蓬鬆,她行動不便,並且吃力,所以……
“你別動,我和你說幾句話就離開!”赫連夜笑笑,立即制止她的動作。
“你想說什麼?”茗輕在沙發上做好,對着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赫連夜見了,只覺一陣絢爛,卻……心痛得無以復加。
從今以後,她真正成爲他的嫂子,成爲最不能觸及的熟悉的陌生人。
她與他,就要在今天畫上沒有後續的句號。
“你很漂亮!!”赫連夜勾着嘴脣笑道。
“謝謝!”茗輕。
“祝你以後幸福!”
“謝謝!”
“……”
……
赫連夜關上休息室門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電梯的,他腦子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胸口好似缺了一個洞。
忽而想起不知在哪裡看見的一句話:世界有多大,心中的洞就有多深。
是的,他胸口的那個洞,已經成爲他今生,不管用什麼寶貴的東西都無法填滿的缺口……
下午三點,茗輕被伴娘攙扶着下樓。她站在電梯裡,門卻一直不開,她迷惘地看着後面伴娘突然將她拉在電梯最裡面的角落,四個伴娘嚴嚴實實將她攔在身後。
不知道她們想做什麼,茗輕只得望着她們。
“叮咚!”
在電梯門按開的時候,吆喝聲突然想起:“邪少,新娘不是那麼好帶走的,想要帶走人,必須讓我們開心!!!”
阿奇和與赫連邪關係不錯的幾個人,立即唆使道:“老大,老婆是你的,只要你自己開心就好了,幹嘛要讓別人開心?直接——搶——!!”
伴娘們不樂意了,毫不客氣關了電梯門,幾秒鐘的時間電梯門又被打開……
茗輕一直縮在角落,面帶微笑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眼眶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累積,她幾乎又要掉眼淚了。
她這時才明白,這是在“搶婚”,伴娘代表她這方,出難題讓新郎難看,新郎沒能力應對就不會讓新郎把她帶走。
這情景,她只在電視裡看過,從來沒經歷過。回想第一次和他結婚,那天她一個人悽悽慘慘打車去結婚地點,到了會所,結果所有人都排擠她,看不起她,她還是一個人躲在衛生間換的婚紗。
爲了那場婚禮,她去學了半個月的彩妝,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那天她依舊給自己畫得一臉狼狽。
茗輕抱着捧花,穿過人羣,直直看着被攔在電梯門外一臉輕鬆淡然的赫連邪,見他勾了勾脣,眉頭一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他淡淡地問道:“你們確定只要我讓你們開心,就讓我帶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