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期,很快過去六天。
蕭克的狀態越來越差,他的精神現在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中度過……
黃雨馨比蕭克好很多,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工作,但整個人的精神勁明顯比以前差很多。而且工作中,也會莫名其妙出現一些錯誤。
黃雨馨身上的壓力不比蕭克少!
這幾天時間,蕭克和黃雨馨的生活實在糟糕到了極點,他們無法知道王戰會什麼時候出手,他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終於,時間過度到第七天的時候,王戰終於行動了!
蕭克在公司剛吃過中飯,就接到了來自黃雨馨同事的電話,黃雨馨被人帶走了!
接着沒過兩分鐘,一隊警察帶着一張逮捕令,來到恆豐公司總部,將蕭克押送到了警局。
趙夢霞以及一干公司員工,全部震驚,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趙夢霞聯想到蕭克這幾天的表現,終於明白蕭克爲什麼會愁容滿面了。
他可能早就知道這一天到來了!
但是警方爲什麼要帶走蕭克?
難道是M國的那件事件?
趙夢霞腦海中突然閃過電光。
M國的那件秦毅被殺案,她已經知道大慨,蕭克營救她出來後不久,秦毅等人便接連遭到槍殺!
趙夢霞那個時候就認定,蕭克就是殺死秦毅這幫人背後的主謀!
雖然不知道蕭克從何處招來這麼一批人馬,但是這件事的背後隱藏的人是蕭克這點絕對錯不了!
想到這些,趙夢霞立時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蕭克是爲了救我纔不得已殺了那些人!
我不能讓蕭克坐牢!我必須爲他做些什麼!
趙夢霞腦海中閃過種種思緒,他一定要幫助蕭克。
最後,她打通了一個電話……
SH刑警大隊。
蕭克被人用帶鏈子的手銬,銬在桌子上。
在他的對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蕭克不認識這個中年男人,但卻認識他身上的衣服,不是警服,而是軍裝!
蕭克感覺有些不對勁,審問他的應該是刑警隊的某個警員,而不應該是這個佩戴勳章的軍人!
警察和軍人是兩個完全不相同的領域!
同樣是爲國家除惡揚善,同樣是保護社會安寧。
軍人爭對卻是國際鬥爭,警察爭對的只是國內一些大小案件。
雙方對於抓捕的罪犯都會派人審問,但是,手段完全不一樣!
警方明顯會溫和一些,不敢暴力。
但軍人就不一樣了,他們詢問的一般都是國家重犯,全是一些嘴巴很硬的傢伙,對於不老實配合的傢伙,可以直接動用武力!
這不是屈打成招!
而是爲國家利益着想,而不得不使用的大招!
有些人你不使用一些手段是永遠都不會招供的。
想到這些,蕭克頓時心生不妙,王戰這老匹夫是打算用武力迫使我認罪嗎?
“你好。蕭克先生,我是JN軍區,蕭軍部團長,和你同一個姓,你可以稱呼我爲蕭團長。”
說話了,這個自稱蕭軍團長的人以一種帶着微笑的口吻說話了。
“你好,蕭團長,不知蕭團長來此有何貴幹?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事,需要您這樣的大人物親自來SH審問在下。”
蕭克雖然對於蕭軍的身份很吃驚,但他還是強自鎮定下來,以平穩的語氣問道。
蕭軍從上衣兜裡掏出一盒香菸,從中抽出一根,然後緩緩給自己點上。
“呼……”
煙霧繚繞。
“蕭先生,你可知我手上抽的這款煙需要多少錢?”
“啊?以團長您的身份抽的應該都是特供吧?既然是特供就是有錢就能買到。不知蕭團長問此問題何意?”
“沒什麼,就是聊天,單純的聊天。”
似乎怕蕭克聽不懂似的,蕭軍特意將聊天兩個字的音咬的很重。
“是嗎?聊天?將人拷起來聊天?”
“呵呵……”
“蕭團長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請直接問,沒有任何問題,請立刻馬上!放我回去!我還要回去
工作!”
蕭克微微有些惱意,這個蕭軍團長的說話態度讓他很不習慣。
“放你回去?不,不,不……你現在是嫌疑犯,把你放回去了,我拿什麼交差?”
“嫌疑犯?蕭團長,飯可以連吃,話不能亂說?我犯什麼案了?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案件是做的?”
蕭克反客爲主,咄咄相逼。
“呼,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犯的是什麼事,領導交代讓我來這裡陪你,我便聽從上級安排過來陪你……”
蕭克目光中閃過一絲狡詰,這人很危險!
他審問人方式,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但他這種方式,卻最讓人感到恐怖。
尤其是他的態度,好像已經掌握一切信息似的,言語之間,盡是遊刃有餘。一切盡在掌握。
“蕭團長!你們只是說一句我和某個殺人案件相關,就把我帶過來,已經很冒失,現在連您都不知道審問什麼,就把我拷起來,就不怕我舉報你們濫用權力嗎?”
蕭軍呵呵笑道:“蕭先生,急什麼,來,我給你解開鐐銬,我們慢慢聊,如果沒什麼事,48小時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無端拘留我48小時?嘿!你們軍方做事果然霸道啊。即便我事後追究,也沒有人敢受理此案,你們果然打的好算盤啊……”
“哪裡,哪裡……事實就是確確實實發生了槍殺案啊,而你也確確實實被警方的人帶到這裡配合調查,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程序走過來的啊,哪裡霸道了?難道蕭先生臉青鼻腫了?還是哪裡割破肉了?”
泥鰍,滑不溜鰍。蕭軍此刻完全油鹽不進,不論蕭克說什麼,他都不會作出解釋,只是一個勁的在那扯皮。
蕭克卻是眉頭緊蹙。
很明顯他們是在拖住他!他們真正要對付的人是黃雨馨!
在王戰眼裡,黃雨馨纔是兇手,而蕭克不過是幫兇而已!
蕭克是殺手,嘴巴很乾淨,想他嘴裡套出東西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關於他的犯罪證據,根本一個都找不到,屁股擦的十分乾淨!
所以,他們只能從黃雨馨下手!
黃雨馨爲了保蕭克,肯定會將殺人的罪名攔到自己身上,至於同夥、幫兇什麼的,黃雨馨也肯定會回答沒有!
其他人或許會不信,千方百計也要套出同夥的下落或是指證同夥犯罪的證據。
但是王戰顯然不會!
王戰根本不在乎幫兇,他只在乎主謀!殺死王如烈的真正凶手!其他人,他一概不管。
蕭克現在很擔心黃雨馨,不知道王戰爲了對付她,會做出怎樣的行爲。更關鍵的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黃雨馨在哪!
蕭軍肯定知道黃雨馨的下落,但他絕對不會說,這個人十分可怕,對付他,可能比對付王戰還要可怕。
今天是第七天。
王戰下臺要到第十天!
也就是說,今天不算,還要至少等兩天半時間,洛哥才能將證據遞交到國務院。
可是,現在的情況,黃雨馨很可能熬不過到那個時候。
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這時,蕭軍忽然開口了。
“你在擔心黃小姐?”
蕭克驚醒,用帶着狐疑的眼神看向蕭軍,“你會告訴我,她在哪裡?”
“不會。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押送黃小姐的是另一批人,既不是軍方,也不是警方……”
“你是說……”
蕭克身體明顯一震,既不是軍方,也不是警方,剩下的就只能是王戰!
王家在京城屹立這麼多年,暗中肯定有培養自己的勢力,但凡大家族、大世家,都會擁有自己的特殊部隊。
蕭克立時察覺到不妙,騰地一下站起來。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王戰那老匹夫會殺了她。”
“開門!放我出去!我的律師馬上就會到!”
蕭克憤怒的盯着蕭軍,目光想要噴出火來。
“不要癡心妄想了,這個地方,48小時內,除了我不會再有任何人!你的律師,即便到了這裡,門口也會有人阻攔他進來,所以你就放棄吧……”
“蕭軍!你到底
想怎樣?你也是軍人,你也有一顆正義之心,難道就想看着一個無辜的人被王戰那老匹夫害死嗎?”
蕭克拍着桌子說道。
“無辜?我看不見的吧?按照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報,這位黃小姐很可能就是一年殺害王如烈的真兇,既然是殺人兇手,又談何無辜?”
“王如烈那樣的人,早就該殺!犯下無數罪行!殺了他是爲民除害!”蕭克情緒激動,險些將自己纔是殺人兇手的真相道出來。
“王如烈那樣的人渣卻是該死,連我看了他的罪行,都有將他從棺材中挖出來鞭屍的衝動。但是殺人始終是殺人,不論你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在法律上你都是殺人了,犯了故意殺人罪!是罪犯!罪犯就該得到法律的應有裁判!”蕭軍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卻振振有詞,讓人無法反駁。
“沒錯!殺人者確實應該得到法律的懲罰。我們先不論雨馨是不是殺人犯,就算她是,她現在也應該被關押在法院的大牢你,而不是王戰的私人監獄!”
“王戰想爲自己的孫子報仇,被仇恨衝昏頭腦,但你們呢?吃着國家的米糧,拿着百姓的血汗錢,卻縱容王戰的自私行爲,任其自由帶走雨馨,你不覺得你們做的很過分嗎?”
“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尚且還能得到法律的裁決,我的雨馨爲什麼就不能!難道就因爲他王戰是副上面領導?副上面領導就有代替法律的權利?隨意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蕭軍!我雖然只是一個人小人物,但是我鄙視你!徹底的看不起你!世界上就是多了你們這些膽小怕事的官員,纔會讓成千上萬的人平白遭受冤屈!纔會讓那些所謂的富二代、官二代,殺人放火之後,還能逍遙法外!”
“如果哪天這些紈絝子弟,被人全部殺害了,也是你們逼的!我相信到時候,國內上下的百姓,站在的肯定是嫌犯這邊,而不是ZF這邊!”
當今社會廉價的官員當然有,比如一號首長和總理,就是真正的爲民着想的好官!
但是,他們身居高位,每日政務繁忙,處理各國要務,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管理下面的每一件事。
致使某些人,明目張膽的貪污受賄,即便殺人了,也不會遭受法律的制裁,一直逍遙法外。
有官員、有百姓鳴鼓冤屈,可是都沒有得到更好的解決。
其中王如烈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他在京城曾故意撞死人,但是因爲他父親是副市長,爺爺是上面領導,他被免除了法律的責罰。宣稱:無故殺人。
這件事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最後沒有辦法才判王如烈十年罪行。
說是十年,其實最後王如烈在牢裡待的日子很短就被放出來了。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面的種種名堂。
“蕭軍,如果你是男人,身上還有幾分正義感,就站出來!爲我們主持公道!這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蕭軍深思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蕭克,血氣方剛道:“好!老子就幫你這一把!蕭克那老匹夫,罪行累累,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蕭軍是軍人,軍人充滿正氣。
對於王戰護犢子的行爲,蕭軍很早以前就不順眼了。要不是礙於身份,王如烈早幾年前就被他送入大牢!
王戰當年之所以能坐上領導,主要是因爲他年輕的時候立過不少功勞,人過中年之後,又經常出沒在抗災第一陣線上,獲得了很多人的好評。
但是隨着年紀的增加,家裡又是一脈單傳,他纔開始有了一些不正規的行爲。說到底,王戰本性是好的,能坐上副上面領導這個位置,就足以說明一切,在很多年以前,王戰一直受到人民的好評,是一個好官。
奈何王如烈這個孫子出世之後,太不給力,經常犯事,王家他這一支又是一脈單傳,王如烈犯事了,王戰又怎能不護犢子?
現在,他也快退下來了,對於其他事,王戰也不放在心上了,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爲孫子報仇!
所謂仇恨矇蔽心智,這一點真的不假。
當然這一些蕭克是不知道了,外人是不知道王戰心中的苦。
說到底,王戰走到現在這番絕境也完全是因爲‘親情’二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