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過得兩三分鐘,聞人荊紅遠遠地見得慕晚晴那輛黑色a8進了停車場,往這邊開來。頓時如見了救星一般,差些喜極而泣的站起身來大叫大嚷揮手道:“晴兒,我在這裡。”心中害怕身後劉青突然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子,邊是叫着,邊往慕晚晴那邊跑去。剛纔那半個多鐘頭的事情,可把她噁心壞了,嚇得不輕。
劉青和雷子,則依舊是慵憊的靠在牆角落裡,抽着煙巍然不動。渾似沒瞧着從某輛汽車後面像猴子般亂蹦亂跳出來的聞人荊紅。兩人的動作倒是蠻帥氣,蠻有高手氣質的,只是那滿臉的淤青卻是將他們的形象徹底顛覆。
雷子有些好奇,扭了下痠疼的骨頭,對她努了努嘴道:“哥,這女人是誰啊?剛纔怎麼阻止我去拎她出來?”
“也就是你嫂子的一個閨中密友,無關緊要的一個人。”劉青挺了挺腰,拍了拍雷子的肩膀:“小子你給我打起精神來,要給你嫂子看穿了,仔細我扒了你皮。”
“天吶,我怎麼這麼命苦攤上了你這麼個大哥……”雷子一臉委屈的嚎叫着。
要在歷史上排一個心情最不好日子來,今天慕晚晴的心情之惡劣絕對能排進前三。原本已經化開了少許的寒霜臉,經過一夜的煎熬冰凍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慣有的姿態。冷漠,清淡。找不出半點菸火氣。要說自己昨天是有些不對,但那個劉青卻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一夜,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最後竟然還直接關了機……
幾乎是一夜輾轉無眠的慕晚晴,剛準備來公司時。收到了閨中密友聞人荊紅的一條短信,說什麼發現了劉青的天大秘密,他現在正在茂遠大廈停車場裡,讓她速來。
雖然聞人荊紅沒有說劉青在幹嘛,但看她打字的語氣。即便是用她那可愛的腳丫子去想,她也判斷出了肯定劉青在停車場裡沒幹什麼好事。以至於被今天來總部商討下一步工作的聞人荊紅逮個正着,這讓慕晚晴的惡劣心情又是雪上加霜。這人也丟得實在太大了,自己就算有再大的委屈,咽肚子裡就算了,如今卻丟人丟到自己小姊妹那兒去了。以後自己怎麼還在她面前擡頭做人?臉上不動聲色,然心中卻咬牙切齒的直想把劉青拎着丟黃浦江裡去一了百了。在公司地下停車場裡?他劉青怎麼着就那麼不要臉面的做得出來?
剛一進停車場,聞人荊紅就臉色極其煞白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向她奔來,語無倫次的叫嚷着什麼。
“晴兒,晴兒。嚇死我了。”聞人荊紅一把拉住甫下車來的慕晚晴胳膊,驚駭莫名道:“天吶,這也太……”說了半句,見得慕晚晴那張佈滿寒霜般的俏臉。卻是頓了下來。只是略一轉念,就想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飛快的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神色之間滿是同情的看着慕晚晴,轉移話題掩飾道:“晴兒,我剛纔只是看錯了個人。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上樓開個碰頭會去。過會兒我還要去商廈呢。”
“你把你看到的和我說出來,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任何事情,我都能承受的住。”慕晚晴冷冷的看着她:“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什麼時候說謊騙得過我?”
聞人荊紅略一猶豫,想到如果能夠靠這件事情讓她徹底對劉青死心和離開,也是件好事。至少,想他那種男人,是完全不配自家漂亮可愛晴兒的。但也怕自己說出來,把心思純潔的她嚇壞了,先給她打着預防針:“那我就說啦,不過晴兒你聽了千萬要冷靜。你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對於這種事情也應該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
慕晚晴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很快,聞人荊紅便把剛纔聽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說到興奮處,不免益發添油加醋了起來。瞧她那神采飛揚,說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彷彿不是用耳朵聽到的,而是親眼目睹一般。
慕晚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急忙捂住了越說越噁心的聞人荊紅嘴巴,嗔怒道:“你直接告訴我劉青在和那個好了,說得這麼噁心做什麼?”然而聞人荊紅雖然說得繪聲繪影的,但慕晚晴心中卻也只是將信將疑。倒不是真信不過聞人荊紅,只是這件事情委實太過難以相信了。聞人荊紅要是直接告訴她,說劉青和一百個女人在停車場角落裡開無遮大會,她倒是還能信個七八分。要說他這……
“晴兒,瞧你這樣子是信不過我嘍?那好,他應該還在那裡,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了。”聞人荊紅一臉義憤填膺,遙指着那個角落裡:“哼,我們多年來的姐妹。我還能誑你不成。要我說啊,像那種噁心的變態男人,直接一個巴掌甩了去離婚好了。要打官司我出庭幫你做證人。我想想都替你委屈,怎麼會不睜眼嫁了這麼號人。”
聞人荊紅這番表情說辭,倒是又讓慕晚晴略信了幾分。使得她臉色微微蒼白,搖頭道:“算了,他愛怎麼樣隨他去吧。就像你說的,這種事情在國外很多的,也不算什麼。”說着,轉身就想往電梯口走去。
“喂喂,你雖然這麼說,肯定心裡還在懷疑我。”聞人荊紅有些生氣的拽着她胳膊不放:“不行,一定要去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也好讓你徹底死了心。二來,至少也能洗脫我騙你的嫌疑。晴兒,雖然我很討厭劉青這傢伙,但還不至於用這種噁心的事情來壞你們的感情。”
幾乎是邊拽邊拖的,拉着慕晚晴到了那牆角落外。聞人荊紅看到劉青和那男人果然沒走,兩人坐在角落裡,渾身衣衫襤褸,低着頭,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互相‘偎依’着。頓時心中一鬆,直着他們嘟嘴道:“喏,你自己瞧瞧。看我沒說錯吧?哼,剛纔瞅他們倒是挺生猛的。估摸着是瘋得沒力氣了,你瞧瞧他們的親暱勁。坐着睡着了還勾肩搭背的。嘖嘖,真噁心。不過,他們倒是玩得真豪放,瞧他們的衣服都扯成什麼樣了?太野蠻了。”
慕晚晴聽着聞人荊紅嘰嘰呱呱說個不停,俏臉兒益發冷豔了起來。懶得再多瞧他一眼,準備轉身離開。
“晴兒,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聞人荊紅已經沒有了害怕的情緒,很是興奮的拉着她道:“我們給他拍照,就算去了法庭也對你有利。”
“吵死人了。”劉青在那頭迷迷糊糊的叫喊了一句,隨手將手邊的空瓶子砸了出去。啪,一聲脆響。直把兩個女人同時嚇了一跳,各自不說話,注意力被他抓了過去。只聽得他又似乎是在醉意朦朧的呢喃罵着:“奶奶的,大清早的吠什麼吠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這迷糊間一擡頭,卻是把慕晚晴嚇了一大跳,只見得他的臉上如豬頭般到處是淤青血腫。哪裡還有半點人類的樣子。讓她的心臟下意識的,驟然提了起來。一時也忘了他的不好來,快步湊上,扶着他胳膊,焦急關切道:“劉青,劉青你怎麼了?”這一扶才扶出了問題,她赫然發現劉青的衣服雖然被撕扯的破破爛爛,褲子上也有幾個蹭出來的破洞。但絲毫沒有解開的跡象。此外,那撲鼻而來的濃濃酒味,也讓她對剛纔聞人荊紅的話疑心大起。
“晚晴?”劉青似是渾身一激靈,迷迷糊糊的睜開惺忪的眼睛,東張西望的。猛然發現自己老婆正拽着自己的手,如見了鬼一般的,驟跳起來。腦子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慌慌張張道:“呃,晚晴,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慕晚晴聞得他嘴裡一股子的沖鼻酒氣,又見他似乎活蹦亂跳的沒有要快死了的跡象。當下將臉上的關切一收,恢復到了之前的清冷樣。放開他的手,退後兩步,冷道:“這句話也是我想問你的,劉青,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劉青好像酒意未消,憨憨的撓着蓬亂的頭髮。莫名的左瞅右瞧的,奇怪道:“這裡好像是停車場啊?我怎麼會在這裡?真是奇怪啊!”說着,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回頭踢了如死狗般打呼嚕的雷子:“喂喂,小子,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哥!天亮了啊?”雷子磨磨蹭蹭的爬着坐了起來,拎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半瓶酒咕嘟喝了一口,半閉着眼睛遞給劉青,打着酒嗝,迷糊道:“哥,我們再喝。也不是我說你。以前你膽兒不是挺肥的?怎麼現在怕老婆怕成這樣?才鬧了些小矛盾,就不敢回家。怕這怕那的,還像個爺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