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顧歡言說的越多,盛景翰的眉頭皺的越深。
他看到短信的時候的確被憤怒衝昏了頭,他說的那些話只是因爲生氣,顧歡言爲什麼就不願意聽他的話,跟顧明恆保持距離呢?
而且小星的稱呼實在是太曖,昧了,盛景翰吃醋生氣也是正常的,而且,他本來就是一個大男人,根本容忍不了眼裡有顧明恆和小星這樣的沙子。
顧歡言說的話同樣也像是利器一樣刺傷了盛景翰的心,每一次顧歡言有困難,永遠都不會想到讓自己幫忙。
不管是韓逸還是顧明恆,似乎在顧歡言的眼裡,都比他盛景翰要靠譜,所以每當遇到困難和危險的時候,顧歡言寧願找他們幫忙,也不要告訴盛景翰。
“說完了?”盛景翰強大的自尊心,讓他沒有辦法在顧歡言的面前服軟,他眉頭已經變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了,嘴角下沉的幅度也很大,可見,他也真的發火了。
“顧歡言,我是你的丈夫,可是你有問題的時候,可曾想過要找我?當年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你以爲你能夠一個人抗下所有的東西麼?沒有那麼本事,還要硬攬那個瓷器活兒,你真把你自己當回事!”
盛景翰是略帶心疼的責備,他在生氣,爲什麼顧歡言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承受,卻從來不願意跟他分擔?
顧歡言卻突然笑了,她真的沒有本事,她不想給盛景翰添麻煩,結果還成了做錯了的人,好,真是好。
“是啊,我沒有本事,哪裡比得上盛總那麼厲害,彷彿一切事情都操控在盛總的手裡,我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盛總高興了,就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一拉,不高興了就丟在一旁自生自滅,盛總,我說的對麼?”
顧歡言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語氣說的這些話,她只是知道她的心都快要痛死了,那是一種快要不能呼吸的疼痛。
用力的吸口氣,顧歡言感覺自己的身子都開始顫抖了,她仍舊倔強的看着盛景翰,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從來沒有贏過,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以前她都不在意,只要開心就好,可是
這一次,她不想繼續妥協了,顧歡言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
更加不需要繼續受這樣的委屈,盛景翰如今根本就給不了她幸福,甚至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盛總,我說的對麼?”
見盛景翰不說話,顧歡言又一次開口逼問着,“盛總覺得現在我這個提線木偶,是應該靠近盛總一些還是遠離盛總呢?只要盛總開口,我都會做到的啊!!——”
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涌入了顧歡言的腦海中,爲了跟盛景翰在一起,她都已經開始學會跟別人鬥心眼了,陸琪一次一次的傷害自己,陷害自己,盛景翰都可以當做沒有看到。
而顧歡言每一次都是逼迫自己去面對陸琪,去捍衛自己的婚姻和愛情,可是,就算她這麼努力,卻仍舊好像是徒勞的。
盛景翰看不到她的努力,看不到她的付出,只要稍微做錯一點事情,就會像這樣被盛景翰冷嘲熱諷的,甚至會做出讓她更加傷心的事情。
搬到書房去住,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顧歡言,曾經的你那麼單純,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一切都是爲了跟顧明恆在一起?我有什麼是沒有滿足你的,嗯?”
盛景翰不喜歡聽顧歡言說的這些話,更加不喜歡看到顧歡言現在的樣子。
終於,顧歡言徹底的爆發了。
她將手中的藥碗狠狠的朝着地上摔過去,藥碗落地就碎了,藥汁噴濺的到處都是,牀邊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一點一點黑色的印記,破壞了原來的美感。
沒想到顧歡言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盛景翰沒有躲避,藥汁和碎片都濺到了他的腳上,瓷片劃過他的腳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顧歡言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摔碗的地方靠着她自己比較近,她的腿上腳上都是藥汁,也有很多細小的劃痕。
“顧歡言,你瘋了麼!”盛景翰開口責備着,“簡直不可理喻!”
盛景翰生氣的說着,然後低頭看了一眼顧歡言的腳,上去就想
要拉着顧歡言坐到牀上,卻被顧歡言掙脫開了。
她用力的推開了盛景翰,像是發瘋了一樣,“盛景翰,我不需要你這樣!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我以爲你還是愛我的,所以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依然堅持在你的身邊!”
可是現在呢?她換來了什麼呢?
“所以,我累了,我不想繼續發瘋了,盛景翰,結束吧,讓一切都結束吧……”
顧歡言突然不哭了,只是眼裡還含有淚水,要流眼卻又流不下來,倔強的賴在了她的眼裡。
結束?
盛景翰原本軟下來的心又被顧歡言刺激到了,他冷冷的看着顧歡言,開口說道。“胡鬧了一晚上,終於說出了你的重點,怎麼,你想跟我離婚?”
“是。”顧歡言無力的說着,她累了,是真的累了。
不僅要去跟陸琪鬥,還要去防着其他的女人,這些本來對她不算什麼,可是盛景翰的態度卻是這樣的,讓顧歡言根本就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
“休想!”盛景翰斬釘截鐵的說着,“顧歡言,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想要跟顧明恆在一起麼?我告訴,休想!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你走!你別忘了,你是我三千萬買回來的!”
三千萬買回來的!
盛景翰說完這句話突然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來。
這個事情自從他們和好之後就沒有在提過,如今又被盛景翰說出來了。
顧歡言又笑了,嘴角一抹苦澀的笑容,“是啊,我倒是給忘了,我是盛總用錢買回來的,三千萬,這就是我的身價,我的身價……”
盛景翰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顧歡言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他走到了門邊,丟下了一句話,“顧歡言,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從我身邊離開,沒門!”
話音落地,盛景翰已經摔門而出,重重的關門上將顧歡言關在了房間裡。
她身子無力的開始下滑,癱軟的坐在了地上,看着被自己摔破的藥碗失聲痛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