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就那樣丟下一句話之後,霸道而優雅地擁着他的凱瑟琳離開了,他絲毫不擔心亞摩斯會在他離開之後逃離,這是一種成熟的篤定,一種貴族化的無聲壓迫,僅僅是他的存在,便震撼了亞摩斯。
不只是威廉姆和凱瑟琳離開了,就連裴梟,以及他們隨行的保鏢也離開了……
那腳步聲散去很久之後,亞摩斯才懷疑地想要質問威廉姆第二遍,他怎麼可能一起被起訴?他們到底發現了什麼?是杜克說了什麼嗎?不可能……絕不可能!
“亞摩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顧菲菲試探開口。
亞摩斯頓時惱怒,每一個人都問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爲何他身邊的人都愚蠢至極?難怪他五千年來仍是屈居於夜行族聯盟的秘書長一職,連一個勒森巴族的統治權都搞不定!
他一掌劈碎了威廉姆和凱瑟琳剛纔坐的沙發,顧菲菲嚇得尖叫,就連亞摩斯的那兩個吸血鬼保鏢也被驚得動了一下……
“我絕不會坐以待斃,既然威廉姆要起訴,今晚我就要他後悔!”
在血族這方殘酷的天地內,主持正義的少,雪中送炭的更少少,倒是趁火打劫的多,豺狼虎豹更是伺機而動。
所以,亞摩斯被起訴的事一提上日程,曾被他威脅的其他族羣也都開始蠢蠢欲動,主動向法庭秘密遞交他的罪證。
但是,亞摩斯卻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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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恆晞接完電話之後,一手扶着窗子,一手還緊緊握着手機,他單腳撐地,已經在那邊站了很久,身型修長挺俊,宛若一尊木雕。
玖音擔心地從牀上坐起來,他的精力也太充沛了些,受了傷,把她折騰地睡了一覺,他卻還有力氣在那邊和一通電話生悶氣,有時候,她真的懷疑他體內住了一個可怕的怪物。
“恆晞,怎麼了?那樣站着不累麼?”
他轉過身,掩藏了所有的憤怒,溫柔的笑臉在不羈地凌亂髮絲下滲透出性感的完美,“沒什麼,不過是工作上的瑣事,那些嘍囉,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真的是一些小嘍囉的事,你也不至於在那邊站十幾分鍾了。若你執意隱瞞,我想我對你的原諒也完全沒有必要了,我們還是儘快協商離婚,你要你的自由,我要我的快樂。”
她的冷漠與沉靜重新迴歸之際,他的臉已經近在咫尺,她甚至沒有發現他到底是如何靠近的,那略透着藍色的深邃瞳仁將她的靈魂深深吸納住,一時間,她有些錯愕,有些迷惑。
他的腳受傷了呀,怎麼還能動的這麼快?她有些懷疑地看向他被繃帶包裹的腳,這才確定,他的傷根本未曾痊癒,卻被禁又擔心他剛纔那極快的行動已經扯痛了傷口。
他被她眼底的複雜情緒擊敗,這個傻丫頭,一邊向他無情地索要自由,一邊卻還要關心他的一舉一動,讓他怎麼捨得放開她?恐怕這一輩子都放不開了。
嘆了口氣,他挫敗地把她圈入懷中,貪
戀吐納她頸間的溫馨體香,聲音也柔軟下來,“好,我告訴你實情,不過,不准你爲此操心插手。”
“我只想知道你有什麼煩心事。恆晞,你其實不知道,你的每一次隱瞞都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多餘的累贅,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一個多餘的點綴和累贅,你明白我的感受麼?”
“是我錯了,我只是擔心你有孕在身,知道太多不好的事,只會讓你動氣,只會傷了孩子!”
“我們的孩子沒有那麼脆弱。”
“是亞摩斯,他在夜行族聯盟的最高法庭內收買了不少人,其他族羣提供的他所犯的罪證,都已經被銷燬了,而且,那些族羣的首腦也都被盯緊了。我剛剛收到消息,已經有兩個遭遇不測,恐怕就是被他所害,如此下去,其他族羣恐怕都不敢再動他。”恆晞一說起這些,剛纔沉下的怒氣又波濤翻滾,“我們只差一步便能成功,只差一步……”
原來是這種事,難怪他剛纔會那種神態,可……就算急破了頭皮也沒有用呀。“亞摩斯在夜行族聯盟中已經就職幾千年,他的眼線到處都是,樹大根深,枝椏繁茂,就算我們真的抓住了他的罪證,抓住了他的根本,恐怕還是無法徹底根除。”
“……我說了不讓你操心這件事。”
“我只是要你明白一點,亞摩斯能控制剛剛被轉變的忻沛殺人,便也能控制其他被轉變者行兇,在血族裡,沒有‘殺人罪’這項罪名,便是最好的解釋。”
是呀,他了解,雖然在人類世界中殺人償命,名正言順,在血族那本沉重的厚厚的法典中卻沒有‘殺人罪’這項罪名,不只是因爲血族人的繁衍能力過快,更不可思議的是,有些人雖然殺了人,卻並不知道自己殺了人,而是完全被某種力量牽引控制所爲,所以,很難探究他是不是真正的兇手。
若是強行追查,恐怕會誤傷很多人,也會讓血族自身的力量衰敗。因此,在血族人殘殺同伴的吸血鬼,若是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被要求轉變一個新的吸血鬼填補空缺。
而可想而知,亞摩斯這種活了五千年卻又殺人如麻的惡鬼,也早已因爲那種惡行而轉變了一支龐大的軍~隊,這隊伍滲透到血族的各個角落,宛若幽靈,無孔不入,犯下更多的惡行,叫人毛骨悚然,卻又無可奈何。
“恆晞,亞摩斯是比凱里更叫人頭痛的對手。凱里的力量緊緊侷限在他的專橫、兇殘、跋扈,範圍也僅僅侷限在勒森巴族,可亞摩斯,他背後的那片天地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恆晞輕拍着她的背,更加後悔告訴她這些。她就是這樣,一旦他有什麼難題,她總是如此設身處地,絕不會置身事外。“我知道。”
“我最擔心的是,他狗急跳牆,會讓忻沛更痛苦,所以,你還是與母后商議一下,讓她儘快給忻沛進行更換骨髓的手術,以免忻沛被害。”
“我也想到這一點了,可是剛剛打電話來說,骨髓克隆還需要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
“那怎麼辦?我們要如何切斷亞摩斯對忻沛的感應牽引呢?”玖音更是擔心,“恆晞,我知道你好在乎忻沛,一定不希望他有事。”
“傻丫頭,瞧你,我都沒有緊張,你又開始緊張。”
“我……”
他略鬆開她,在她羞赧疑惑的凝視下,拉下她身上的被子,溫熱的手輕柔撫摸在她的小腹上,並在她柔白如雪印下細細的幾個吻。
“恆晞……”她忍不住嗔怒。
這傢伙又要做什麼?兩人在房間裡悶了一整天了,她若去用晚餐的話,大家又會滿眼緋色的盯着她。她忙拉住被子,不讓他再往下拽,被子下,她可是未着寸縷!難保他一會兒不會失控。
“你緊張,寶寶也跟着緊張了,我現在分身乏術,只能安慰你,也安慰不到他,所以,你要爭氣一點,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要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哦。”
她鬆一口氣,抓在被子上的手也鬆開,卻被他瞬間撩開,她一時間錯愕震驚,卻沒想到剛纔生悶氣的某男竟帶着滿臉笑意跳上牀來將她壓住。
“恆晞,不要……”他不是在頭痛亞摩斯的事麼?怎麼還有心情做這個呀?
“我在安慰你呀。”
“嘎?”她哪裡需要安慰?她剛纔也是因爲他擔憂才緊張,現在她需要休息了,他應該想想辦法對付亞摩斯纔對呀。“恆晞,你不擔心忻沛了嗎?”
“忻沛有人照顧,用不着我,老婆纔用到我呀。”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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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忘了我有腳傷嗎?還要帶傷去照顧別人,不會顯得大哥和你尊貴的父王、母后太沒用了麼?”
爲什麼他總有這樣那樣的藉口和道理呢?她凝眉想要駁斥他,他灼熱的脣舌卻已經侵襲而來,讓她氣息紊亂,她怕碰到他受傷的腳,只能完全打開身體,接納他的放肆……
他被她這配合弄得滿心感動,更感激自己那痛苦的腳傷,吻到她的鎖骨,聽着她的嬌喘低吟,他柔情蜜意地呢喃說道,“如果老婆永遠這麼體貼,我就是天底下第二幸福的人了。”
“呃?”爲什麼不是第一幸福的人呢?
見她眼神迷離又迷惑,他失笑一個挺身刺入,讓她不由拱起身體,卻聽到他在耳邊說道,“我要讓老婆做第一幸福的人,所以我纔是第二幸福的人!”
她滿臉羞紅,身上的肌膚也跟着呈現不可思議的粉色。
的確,她現在是被他放在第一位的,他的寵愛,他的疼惜,他的愛戀,還有他這樣瘋狂邪肆的需索,都讓她如身處蜜罐裡,幸福地幾近窒息,除了本能地吻他,攀住他,迴應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一樓餐廳的晚餐,大家圍桌而坐,並沒有因爲他們夫妻兩人的缺席而意外,相反的,他們對這種曖昧的情況也習以爲常了,若是他們來用餐那纔是意外哩。所謂小別勝新婚嘛,更何況是冷戰了那麼久的人,就算玖音能憋得住,他紀恆晞也憋不住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