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巖哥,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沒你想的那麼嬌弱。”周苡姝輕輕掙扎着又怕自己掉下去,兩手拽住陸景巖的襯衫。
“彆扭什麼?就算是被他看見也不過是哥哥抱妹妹,況且以前又不是沒抱過。”
周苡姝無語,把臉壓得低低地靠在他的胸前,見宋淳的車已經開出場地,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難過。
“怎麼,看到熟人了?”副駕上的女子見身旁的男人目光探向車窗外,黑眸閃了閃,臉色也微微一沉,好奇道。宋淳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女子挑眉,順着他剛纔的視線探過去,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抱着一個看不清楚長相的女孩走向兩人剛剛離開的露天停車場。“那個男的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好象是什麼知名的經紀人。”女子收回目光道。
宋淳卻沒有迴應。
“一個公衆人物在大庭廣衆之下抱着一個女孩子上車,就不怕被狗仔偷拍嗎?看來這不是爲了故意的炒作宣傳,就一定是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吧?”宋淳仍舊不迴應,卻從西裝外套的內襯口袋裡掏出手機。陸景巖今天開了一輛很騷包的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他打開副駕的車門剛把周苡姝放進去,她包裡的手機響起來。周苡姝拿出手機,無神的眸子掃過屏幕,立即瞠圓,緊張的四下探望。“你到處看什麼?怎麼不接電話?誰打來的?”陸景巖坐進駕駛座,見狀問。周苡姝沒立即回他,過了會才說是宋淳,然後才接通電話。“怎麼才接電話?”低沉的嗓音夾雜一絲不悅。周苡姝握緊手機,看向窗外說,“手機放在包裡了,才聽見。”“你在哪裡?”“我……”這個問題讓周苡姝覺得心慌。她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打電話來,又這樣問她。難道是剛纔看到她了?就像上次在世紀大飯店門口看見她和王延東一樣,她真的很怕宋淳會誤會。心裡遲疑不定,耳邊又響起宋淳的聲音,“不方便說話?那算了,我也只是剛纔看到一抹身影有些像你,所以打電話問問。”周苡姝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果然是看到了她。可明明是他揹着她和其他女人親密出入酒店有說有笑,爲什麼打電話來語氣咄咄逼人質問的卻是他?“你沒什麼說的?那我掛電話了。”
“等一下!”周苡姝急忙叫住他。
“怎麼了?”周苡姝突然很想哭,她心裡覺得委屈——這個男人真是可惡,每次都硬是要逼得她先低頭。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
“我和景巖哥在一起,他的助理受傷了要去醫院換藥掛點滴,所以順便帶上我。”電話那邊頓了頓,一會才聽見一聲輕嘆。“頭還痛麼?”與之前略夾雜不悅的語氣不同,這次低醇而溫和。周苡姝心裡一陣氣悶,很想拽拽地說一句痛死也不關你的事,你繼續陪那個女人有說有笑搞曖昧吧,可最終卻不爭氣地應了聲,並且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能拋下那個女人來陪她。“你先去醫院,我等會過去找你。”雖然剛纔心裡希望他能來陪她,可親耳聽見周苡姝還是有些驚訝。直到掛了電話仍有些難以置信。“我怎麼感覺你接了他的電話病情更嚴重了?連眼眶都紅了。你這樣子要讓他看到估計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陸景巖平淡的聲音響起。
周苡姝臉上發燙,扭頭看向窗外。陸景巖還想說什麼,他掃了眼車後座的小趙,嘆了嘆沒再開口。
宋淳掛了電話,看了眼身側望着自己笑得曖昧的女子,回眸,修長十指扣住方向盤,也不開口。
女子卻絕不放過促狹他的機會:“宋淳,看不出來你也是食人間煙火的凡人,也懂得醋是什麼滋味。”“是麼?我還真怕狗仔拍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的照片,被景灝誤會吃醋呢。”
“切,我們都是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還有什麼可吃醋的,再說,我只不過是過來見客戶,搭你一個順風車而已,我家景灝纔不會那麼小氣呢。”李曉芸自信滿滿的笑道。
“不過說實在的,我還真是羨慕你們呢,當年我在美國打拼,你們卻譜寫了全城的一段愛情佳話,只可惜那時候我不在啊,要是能親自見證就好了。”
“我們兩個有什麼好羨慕的,和我們比起來,你現在算是沐浴在愛的長河裡,幸福多了。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才終於走到一起,都是因爲我們堅守着心裡的那份愛,勇敢的面對彼此的心,宋淳,說實在的,有些時候不要那麼多的顧慮,勇敢的邁出第一步,事情往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李曉芸滿臉幸福的說道。
“你看起來很緊張那個女孩子,我聽景灝說你要結婚了還以爲是他騙我,看來的確是愛神之箭射中了你。”愛神之箭?宋淳輕哼。如果讓那個丫頭聽到這句,還不定得意成什麼樣子。“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曉芸笑了笑,“好了吧,每對陷入戀愛中而不自覺的男女在別人問起他們的戀情時都會說上這麼一句。當年我和景灝還不是一樣?”
“哎呀,好好,我認輸,你現在可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我是越來越說不過你了。”宋淳舉手投降,“我送你回景灝的公司那邊吧,回頭晚上請你們吃飯。”“你放心好啦,我是很有自知之名的,不敢耽誤你去醫院看望你的小嬌妻。”李曉芸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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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苡姝,他說他什麼時候過來看你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你要走了嗎?”
“沒有啊。”陸景巖搖搖頭,在她身邊坐下。“我的意思是他要來,那麼你不認爲我應該避開他麼?”“爲什麼要避開?”陸景巖望着她,輕輕一笑,“沒什麼,只要你不覺得不自在就好。”周苡姝楞了會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宋淳誤會他們的關係。不過之前他抱着她時就已經讓宋淳看到了,所以現在避不避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刻意避開反而有欲蓋彌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