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師伯將信將疑的又看了我一眼,當下也並沒有再說些什麼,攙扶着繼續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那具殭屍將很多人都嚇壞了,不到天亮根本不敢有人踏出祠堂半步,等師伯攙扶着我回到祠堂門口的時候,我發現所有人都沒走,二虎則被一圈人圍在中間,他正在展開他的吹牛大法,甩開了腮幫子一陣兒猛吹呢,那真是唾沫飛濺,兩眼放光,聽者無不動容,二虎說到精彩的地方,更是讓人膽寒不已,一個個伸着脖子,正聚精會神的聽着,連我和師伯進來,都沒有人發現。
二虎正吹的是,他怎麼和我一同大戰殭屍呢,吹的都譜了,描述的那殭屍跟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似的,能飛能放大招,放個屁都能把石頭崩上天,而把我吹成了一個神仙附體的神人,一把黑劍齜溜溜冒光,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把他自己說成了是張飛轉世,拿着一把鋤頭,有萬夫不當之勇,與那殭屍也是打了三百回合,還不分勝負。我就想了,當初是誰看見殭屍嚇的差點兒一頭栽進了井裡?是誰嚇的差點兒尿了褲子?又是誰嚇的吐了一地,被人攙扶着回來都走不成道兒了?這會兒這小子卻來精神了,吹起來是沒完沒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連一旁的師伯也微微的蹙起了眉頭,於是乎,我乾咳了一聲,提醒了一下二虎,讓他少吹上兩句,再吹估計就沒人信了。
不過,我當時被那殭屍一下抓住肩膀的時候,二虎的表現也確實十分英勇,一把鋤頭直接打的斷成了好幾截,也真是將我感動了一把。
聽到了我的乾咳聲,衆人終於從二虎驚險的故事中回過神來,全都轉過了腦袋,朝我這邊看來。
二虎也打住了話頭,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我大步走了過來,我以爲這小子是要跟我說些什麼呢,誰知道這小子竟然是直奔着我師伯而來,一臉諂媚的笑着:“老神仙,您來了……快快快……坐下來歇歇……”
說着,二虎便轉身跟衆人繼續吹道:“我剛纔還沒說到這位老神仙呢,那殭屍實在是太厲害了,我跟小展啊,都沒能打過他,都受了傷,這時候,這位老神仙從天而降,手持一把拂塵,那是三下五除二,道道金光閃過,兩三招就將那殭屍打的不能動彈了,最後放了一把三昧真火,將那殭屍燒成了一團灰燼,這位老神仙,才真真正正的是神仙下凡,如假包換!”
聽到這裡,我真是受不了了,還尼瑪三昧真火,如假包換,感情這小子還是沒有從太上老君那裡轉回來圈子,他怎麼不說直接將那殭屍放在煉丹爐裡給燒了呢?
我擡起一腳,就朝着二虎的屁股上踢了過去,不是我不給他面子,真是越來越沒譜了,我這臉上掛不住,我本就有傷,這一腳並不重,二虎卻還是被我踢的“嗷”一嗓子,捂着屁股往前蹦了兩下,估計他屁股上肯定有傷。
“不是,小展!好端端的,你踢我幹什麼呀?”二虎十分幽怨的說道。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你就不怕我揭穿你?”我沒好氣的說道。
師伯在一旁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顯然對二虎的吹噓也十分不滿。
這時候,村長陳老漢,帶着殺豬匠等人全都圍攏了過來,快步走到我面前,先是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身旁仙風道骨的師伯,這才十分客氣的說道:“白小先生……您傷的重不重啊?我聽那小兄弟說,殭屍已經被除掉了?”
“陳老伯儘管放心,那殭屍已經除掉了,不過不是我除掉的,是我師伯他老人家出手,要不然我現在肯能已經被殭屍殺了,我身上的傷也不是很重,我師伯已經給我簡單處理過了。”我如實說道。
“快快快……拿兩張椅子過來!”陳老漢一招手,後面幾個人便去了祠堂裡面搬出來了兩張椅子,放在了我和師伯的面前,讓我們先坐了上去。
隨後,那陳老漢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我和師伯的面前,他身後的那一羣老百姓也都跟着跪了下來,包括老人和孩子,陳老漢萬分感激的說道:“俺們村子裡事情,多虧了兩位道長幫忙,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死上多少人,俺們也沒有什麼好報答的,整個村子就湊了兩千塊錢,不成敬意,還望兩位道長一定要收下才是……”
陳老漢說着,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包裹,打開之後,是一大堆十塊、二十、五十的零錢,足足好幾摞,雙手舉到了我的面前。
我和師伯對視了一眼,當時就愣住了,各自心照不宣,要說起來,這兩具殭屍的事情,還是因爲我師爺留下來的後患,根本就不算是幫他們,更是幫我們自己,怎麼好意思收他們村子裡的錢?而且這個村子如此閉塞,交通不便,土地也十分貧瘠,一個個窮的都穿補丁褲子,可見要湊齊這兩千塊錢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我要是拿着這兩千塊錢,都覺得虧心。
當下,我撐着虛弱的身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拖住了陳老漢的身子,想要將他托起,發現自己的手腳綿軟無力,怎麼都拖不起來他,於是便沉下了臉,正色道:“陳老伯,你這是幹啥?我身爲一個道士,除魔衛道是應該做的事情,怎麼好意思收你們的錢呢?即便是你不叫我來,我也定會來的,還有,你趕快讓所有人都站起來,這裡很多都是長輩,怎麼能跪我這樣一個後生呢?這不是要折我壽嗎?”
“不行!這錢您一定要收下,要不然俺這心裡不踏實,您是不是嫌棄俺們村子裡湊的錢少啊?您要是嫌少,俺們再湊湊,興許還能再湊夠一千塊錢。”那陳老漢跪在地上,死活就是不起來,他還真是實在的可以,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