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放過我 各自秘密
那時他剛開始接手教他們的英語,週末他開着他的路虎豪車出去辦事,經過街邊一家咖啡廳的時候不經意間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坐在咖啡廳的露天座椅上低頭玩着手機,那天陽光很明媚,她穿了一件很扎眼的綠色長款開衫,那種很濃郁很濃郁的綠,配上她海藻般的黑髮,使她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清幽而神秘。
她的側臉安靜淡漠,她的氣息似遊離在周遭的喧囂之外,也許在別人看來她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街邊一個尋常的女孩而已,可是他卻覺得她沒得令他的心跳瞬間停止。
如果說當初他在卓聽楓的辦公室對她一見鍾情有些荒唐可笑,那麼後來的相處下來,隨着他對她的瞭解漸漸加深,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過了最初的那股新鮮勁兒而厭倦她,反而愈陷愈深,那麼他終於可以肯定,他愛這個女孩子,她就是他胸前的那根肋骨,少了她,他將是不完整的。
就那樣靜靜的穿越人羣看着她,他的嘴角漸漸就彎了起來,甚至忘記了前行,直到堵在他後面的車抗議的按響了喇叭。
他回神打算驅車離開,他並不想突兀地上前打擾到她的清淨,能這樣遠遠地看看她,他就有一整天的好心情了,然而在看到拿着咖啡走過去坐到她對面的男孩時,他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原來她在等他,那個她不顧一切愛的那個男孩,原來他們在約會。
他忽然很不厚道地想破壞他們的約會,於是就一個急拐彎調轉了車頭停在咖啡廳外面的停車場,然後下車不動聲色的朝他們走了過去,他的車太招搖,他的人太出色,所以兩人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來。
她似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老師,清秀的臉蛋上滿是驚訝,隨即又有些不太情願地起身禮節性的跟他打招呼,
“您好,陸老師!”
其實他不知道,那個時候許流瀲對他這個老師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的,甚至還有些厭惡,因爲第一堂課他便罰她寫了30遍的定義,所以見了他難免心生牴觸。
“陸老師,好巧,您也來這裡喝咖啡?”
倒是陳青楚,還算客氣熱絡的跟他寒暄着,像他這樣年輕有爲而又學識淵博的老師很受男生們的歡迎,而那個時候陳青楚也還沒有察覺到他對她的意圖,所以也算是相談甚歡。
他邊跟陳青楚客氣的聊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她在跟他打過招呼之後便一個人退到一邊靜靜的喝着咖啡,他看的出來,那個時候她只是單純的以學生和老師的身份來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對老師始終尊敬而彬彬有禮,保持着疏離的態度,這讓他很心痛,其實說白了她這就是無視他。
他那時真的很想衝上去扳過她的腦袋來讓她看他一眼,他雖不如那些明星氣場強大,但好歹也算英俊出衆吧?她就吝嗇地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但想是這樣想,那畢竟只是小毛孩的舉動,他陸舟越怎麼會做出那樣幼稚的事情來?
他們的打扮都很運動,陳青楚說一會兒他們有場排球賽,還熱情的邀請他也一起去,她在旁邊聽得皺了眉,他本不想去因爲他接下來還有個會議要參加,但是看到她那副排斥的樣子他偏偏應了下來,陳青楚也是一愣,後來又恢復了自然。
三人坐他的車一起去,她雖是不情願,但是礙於陳青楚的面子只好跟着一起上了他的車,一路上陳青楚滿是崇拜的跟他聊着,聊着他的奮鬥史,聊他的豪車還有公司,她則坐在後面帶着耳機聽音樂,顯得意興闌珊的樣子。
他從後視鏡裡看着她恨得咬牙切齒:他是有多麼不出色,竟讓她這樣意興闌珊?
到了運動場,一幫學生見到他來了不由得都很興奮,非要拉着他一起,幸好他平日裡愛運動車裡備着運動服,就拿出來換上跟他們一起熱鬧了起來。
看她那裝扮本來也是要上場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臨時不上了,任憑別人怎麼叫都只是在場外站着不動彈,聽別人那話的意思她似乎還打排球打的挺好的,他皺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就看到陳青楚走過去親暱地摟着她的肩輕聲詢問着什麼,似乎在問她怎麼了,她低眉垂眼地被陳青楚攔在懷裡小聲說着,明明是養眼的俊男美女的畫面,卻看的他心裡刺痛。
她不知說了些什麼,陳青楚擡頭看了他的方向一眼就鬆開了她跑了過來,只說她身體不太舒服就招呼着大家開始比賽。
陸舟越看着她排斥的表情就明白了,她八成是因爲他的原因纔不上場的。而陳青楚則是知道她不喜跟老師們走的太近,也就縱容她這般耍性子。
他英俊瀟灑的身姿惹得在場外觀賽的衆多女生尖叫不已,她眼裡卻只有陳青楚一個人。衆女生都扯着嗓子喊,
“陸老師加油!”
就她一個人執着地喊,
“青楚,加油!”
他回頭目光深邃地瞥了她一眼,她愣了
一下隨即又別開了眼,卻沒再大聲爲陳青楚加油,他只玩了一場就覺得興致全無,索性跟他們告別提前退出了。
手機一直在響,顯示着林珊妮的來電,肯定是問他爲什麼不打招呼就不去參加會議了,他煩躁的掛斷走進浴室沖洗,早知道就不來了,被她的無視弄得整個人都無比煩躁。
陸舟越扯着許流瀲一路衝出了室外,將她丟到外面走廊的牆上怒火沖天的吼,也不管是不是撞疼了她,
“許流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大庭廣衆之下跟他眉目傳情!是不是想逼我現在就宣佈你的身份?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陸太太是怎麼紅杏出牆的?”
“你——”
許流瀲揉着被撞疼的肩胛骨氣憤的瞪着他,豆大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知道是被撞疼了,還是被他這些話給傷的。
見她這樣,他臉上的戾氣有些消散,別開了眼走到窗戶邊掏出煙來就大口的抽,他不說話許流瀲也沉默着抱着自己倚在牆邊,任由淚水無聲的滑落。
陳青楚話語間的責怪讓她難過,她恨自己的無能爲力,當初爲什麼她不再堅持一下,那樣就不會與陳青楚錯過了。
只是她跟陳青楚都不知道,不是因爲她沒有等下去他們才錯過的,而是正因爲陳青楚將要回國,才逼得他使手段得到她的。
“不準去!”
他抽了半天的煙忽然蹦出這樣一句話,她沒反應,他狠狠按滅手中的菸蒂回過身來捏起她的下巴,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
“我說他剛剛說讓你回溫城做設計的事你不準去,你聽到了沒有?”
她繼續沉默,用這種方式對抗着他的暴怒,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
“你要是那麼喜歡設計,我可以買下整座N市的地甚至整個溫城的地給你!”
她平靜地看着他,
“我不會去的,同樣,你的給予我也不要!”
“爲什麼?”
他爲她前半句話而欣喜卻又被她後半句話刺傷。
“沒有爲什麼,不是我想要的人給予的,所以不想要,如此而已!”
她說完冷冷拍掉他的手,抹了把眼淚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陸舟越的臉色陰沉的嚇人,想撕裂她的心都有了。她總是有本事激怒他,傷害他,刺痛他。眼底的怒意在撇到從宴會廳走出來的人時,瞬間換上了漠然和倨傲。
走廊上,兩個男人就這樣冷冷對峙着。一個沉穩睿智,眼底一派平靜,一個年輕有位,眼底燃燒着濃烈的恨意。
陳青楚先開口,笑的嘲諷而又得意,
“陸老師,您說我要是把您爲了得到她而不惜陷害她爸的事情告訴了她,她會什麼反應?”
陸舟越臉色微沉,這是他唯一對她隱藏着的秘密,也是他對她做的唯一一件不光彩的事,他不知道陳青楚是怎麼知道的,但他陸舟越向來不是受人所制的人,眸光流轉間已恢復鎮靜,淡淡反問陳青楚,
“如果我把你已經在美國結婚的事情也告訴她,她又會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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