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沉浸在這個令人震驚的發現中:高個子居然和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認識,而且看照片的背景,依稀便是這風門村,怪不得他好像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href=";霜華劍)我皺着眉頭,心想:既然我的催眠世界裡的這個催眠師和高個子認識,那會不會高個子的催眠世界裡的那個催眠師也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我沒能繼續想下去,因爲二良在一邊大呼小叫,說:“二良二良,你來看看這傢伙像誰。”我湊上前去,這張身份證因爲太過破爛,應該是好多年前的東西,所以上面的照片和字都有些模糊,但也還能勉強看清楚,上面的照片是個男人,瘦瘦的,倒也算是眉清目秀 ,旁邊寫着寫着一個名字:王子華。地址是江西玉山的某個小鎮,我看了看出生日期,這個男人到現在應該差不多40歲吧。
我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似乎確實覺得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搖搖頭說:“想不起來。(href=";九尾貓妃)”
二良也皺起了眉頭:“我也是,好像在哪裡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他也搖了搖頭,說:“不想了,你發現了什麼沒有?”
我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他看,他看到高個子時也是忍不住“咦”了一聲,我沒有告訴他那個年輕人的事,但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已定要通過這條線索將他給找出來,至少我要想辦法在我熟悉的那個環境裡,我能離開催眠世界,知道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假的,我要知道《老宅》最初的原稿是怎麼樣的。
因爲實在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加上也確實累了,二良將火生得旺了些,鑽進睡袋,說休息好了第二天看看能不能強行翻過那些堵住的出口,我想想似乎也就只有這個辦法,只是一直強撐着不敢睡去,但終究是太過勞累,身體的疲憊戰勝了意志,不知什麼時候我也靠着牆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弄醒了過來,因爲實在太困了,所以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但等聽清楚那個聲音的時候,忍不住一個機靈睜開了眼睛,同時一把握緊了抱在懷裡的刀,剛纔那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咿咿呀呀的唱戲聲。(href=";完美世界)
我睜開眼,看到二良已經從睡袋裡鑽了出來,正在圍着火堆唱戲,他的樣子和那天我看到的高個子一樣,扭扭捏捏一副女人的樣子,一邊翹起蘭花指一邊捏着嗓子在唱:“我本是羞花閉月美嬌娘,錯投了男兒胎,一副腌臢臭皮囊……”
我全身的寒毛頓時都豎了起來,第一反應是二良也被鬼上身了,想起高個子當時氣勢洶洶的樣子,本能的就想拿着刀去砍他,但突然間想起高個子在看到這兩個雕像時的反應,還是將刀收了回來。更何況二良應該早就開始這個樣子了,如果他要殺我早就動手。在我心裡還有一個不願去想的原因:如果真的是隻能活一個,那麼在高個子和二良相繼被鬼上身之後,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
既然逃不脫,我就只有去面對,儘管這和勇氣無關。(href=";超極品狂少)
二良彷彿並沒有看到我的存在,還在咿咿呀呀的唱歌不停,而且反反覆覆的就是那幾句,我一開始的恐懼也漸漸的淡了,想着爲什麼二良會變成這樣,似乎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並沒有做些什麼特別的事,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盯着雕像看了很長時間。
一想到這裡,我立刻想起了他說的那句話:“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個雕像長得很像。”
我這時才注意到二良說的是“長得很像”,雕像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詞來形容,那是用在活的生物身上的,這麼一想,我頓時又記起了他說的另一句話:“我覺得這兩個雕像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我剛剛稍微平靜下來的心立刻又繃得緊緊的,不由自主的擡起頭看着那兩個雕像。
從我這個角度當然看不到那兩個雕像嘴角詭異的微笑,但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兩座雕像也彷彿活了過來一樣,我身上冰冷的感覺越來越重,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渾身發軟,就在這時,突然覺得頭上一痛,彷彿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身子一軟就癱了下去,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二良站在我身後,手上拿着一根棍子。(href=";復仇女皇的愛戀)我當時最後的念頭就是:他終於先動手了。
時間對於昏迷過去的人是一種無法記憶的東西,等我醒過來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就看到二良一臉謹慎的看着我,見我醒來,臉上的神情越發警惕起來,用手拿着刀對我比劃道:“你到底是誰?”
我呆了好一會纔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一想到二良被女鬼上了身,我嚇得就想手腳並用連退幾步,這時才發現手腳已經被二良不知用什麼東西給捆綁了起來,頓時害怕得大喊大叫,一邊叫一邊拼命扭動身體想要掙脫出來。二良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手裡的刀握得更緊了,說:“你到底是誰?”
我亂叫了一會也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如果二良要殺我早就殺了,沒必要等到現在,而且他問的話很奇怪,我壯着膽子問:“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打我?”
一說到這個,二良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說:“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只好耐着性子告訴他我是他眼中的二良而他是我眼中的二良,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才終於讓他鬆了一口氣,用刀將我手腳上的捆綁給弄斷,我這才發現是用很多樹皮給搓成的繩索,我一邊揉着手腳一邊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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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良的臉色立刻變了,一邊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說:“你真不記得了?”
我搖搖頭,二良說:“你昨天嚇死我了,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弄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你和那天那傢伙一樣在咿咿呀呀的唱戲,一邊唱還一邊亂拋媚眼,那樣子別提有多噁心多嚇人,我實在沒辦法只好給你一棍子,幸好力道用得好沒把你打死打傻了。”
二良的話真正讓我嚇了一跳,明明是我看到他被鬼上了身,怎麼變成是我自己了?我把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訴了二良,二良也是嚇得夠嗆,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我想着剛纔的事,心裡突然一動:既然我和二良看到的都是對方在唱戲,那會不會那天其實我們看到的也是相反的,我們以爲高個子被鬼上了身,而在高個子看來,被鬼上身的卻可能是我們。
順着這條思路下去,會不會現在我們也是在被催眠之中?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二良,二良搖搖頭,說:“這應該不可能,我們是同時看到了對方在唱戲,記得一位世界著名的心理學家曾經說過,要在同樣的環境做集體催眠讓多數人看到同樣的情景是不可能的,因爲每個人的思維方式和腦電波都不同,沒有人可以做到這樣。這和我們在催眠世界裡的不同,那個時候被催眠的只是我們一個人。”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二良看着我,說:“我們真的被鬼上了身,而且自己並不自知,反而以爲對方纔是不正常的人。”
這樣的結論似乎是正確的,但只會讓我們更覺得恐懼,我很想問問二良當時爲什麼不殺我,不是說只能活一個麼,只要殺了我他就可以活下去,但這個時候似乎並不適合談這個話題,而且我也沒傻到把這個話題拿出來問,萬一二良真的被我提醒了來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死得可就真冤枉了。
我看了看外面,說:“我們現在想辦法出去吧。”
二良沒有回答我,皺着眉頭不知道想些什麼,過了一會纔開口道:“我在想,是不是暫時不要出去。”
我嚇了一跳,大聲道:“爲什麼?”
二良緩緩的說:“如果不把事情解決掉,下次進來還是一樣會碰到這種情況,甚至可能更糟。我剛纔想了下,似乎我們忘記了一件事,也許原因就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