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村,西沙河邊。
一個穿着乾淨利索,端着洗衣盆,踢着正步,嘴裡喊着號子的青年來到河邊。
“傻柱,又來給你媳婦洗衣服了?”一個正在洗衣服的大娘問道。
被叫做傻柱的年輕人,咧着嘴笑道:“是……是的……你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的,你天天來洗,我咋不知道?你個傻柱,可真夠傻的!”
傻柱嘿嘿的笑笑,什麼也沒說,坐下來就開始認真的洗衣服。
其實傻柱以前可不傻。
他本名叫趙國棟,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軍校生。
一年前暑假回來。
看到幾個流氓地痞欺負一個小姑娘,他仗義出手,被人打到了腦袋,昏迷了三個多月,等醒來之後就只剩下三四歲的智商。
因爲有個棟字,打那以後就被人叫傻柱。
唯一的老孃也因爲傻柱被打傻,整日裡哭,最後鬱鬱而終。
他救的那個小姑娘叫閆雪玉,模樣嬌美可人,身材錯落有致,十里八鄉有名的俊人。
六歲的時候吃藥吃壞了耳朵,造成嚴重的聽力障礙,即便是有助聽器也聽不到多少。
因爲幾乎沒有什麼聽力,慢慢的說話能力也退化。
只能幾個字幾個字的嗚嗚說話,別的音發不行,國棟兩個字發的特別清楚。
傻柱一個好好的大學生,因爲自己被打成了傻子,而且還家破人亡。
她實在是過意不去,就不顧家裡人的反對,以自殺相要挾硬生生嫁給了傻柱。
他倆結婚很簡單,倆人拿着戶口本去鎮上扯了個證,然後閆雪玉帶着自己買的四牀被褥住進了傻柱家。
雖然倆人住在了一起,但是每到晚上,傻柱沾牀就睡,所以兩人結婚都小半年了,卻依舊沒有圓房。
在別人看來這哪是結婚,分明就是認了個兒子。
而閆雪玉心裡卻很滿足。
因爲傻柱雖然傻,但是知道疼人,啥活都不讓她幹。
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守活寡她也認。
傻柱一邊洗着衣服,一邊哼着編排他的‘童謠’。
“傻柱傻柱,下雨不愁,人家有傘,他有啞娘!”
這時有人打趣道:“傻柱,快洗完回家吧,小心別人去你家找你媳婦。”
傻柱嘿嘿笑了笑。
“小玉……她人好……大家……大家都喜歡她……找她玩……”
說完有嘿嘿的笑了起來。
其他人都禁不住搖頭訕笑,有的感嘆傻柱是傻人有傻福,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娶了那麼俊的媳婦。
對於周圍肆無忌憚的議論,傻柱沒有一點反應,一直在無比認真的洗衣服。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老太太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哎呦,傻柱哎,你咋還在洗衣服啊,快回家看看吧,有人欺負你媳婦。”
傻柱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老太太伸手拽了他一下。
“你愣着幹啥,還不快回家。”
傻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抱起衣服就往回家跑。
“傻柱,衣服擱着我給你帶回……”
傻柱根本不聽,依舊抱着衣服往回跑。
剛到家門口,傻柱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玉,你說你裝什麼裝?傻柱能滿足你啥?只要你從了哥,哥啥都滿足你!”
說話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奎。
平日裡仗着自己姐夫是村長,練了點拳腳功夫,在村裡欺男霸女,不幹人事。
這時小玉含糊不清的喊了起來。
“走……你……你走……這……是……我家……”
“你家個屁,我今非睡了你不可……”
“啊……來……”
傻柱一下子慌了,當即就丟下手裡的盆,衝了進去。
看到吳奎甩手給了小玉一巴掌。
“你個臭婊.子,竟敢咬老子,老子今天弄死你個臭爛貨!”
“滾……”
傻柱大喊一聲,如同一個牛犢子似的衝了上去,直接撞飛了吳奎。
吳奎一個踉蹌就磕在了桌角,臉直接就劃了個口子。
傻柱沒理會吳奎,直接衝到閆雪玉面前,一臉慌張的問道:“小玉……你……疼不疼……”
閆雪玉哭着搖了搖頭,然而就在這時,吳奎衝上來對着傻柱的頭就是一腳。
“操你媽!狗日的傻逼,敢打老子!活膩了!”
緊接着,吳奎就衝上去,對着傻柱就是一陣猛踹。
傻柱本能的抱着頭,任憑吳奎打。
閆雪玉哭喊着衝上來死死的抱住吳奎的腿,求他別打了。
吳奎抓住閆雪玉的頭髮,使勁一拽,然後生生的甩了出去。
蜷縮在地上的傻柱看到閆雪玉被打,瞬間狂躁暴走。
他猛地站起來,如同猛獸一般撞向吳奎。
吳奎根本沒想到狗一般的傻柱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一個沒注意就被掀翻在地。
沒等他有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傻柱就衝了上去,對着他就是一陣密集拳頭。
這拳頭一下子就把吳奎給打蒙了。
他練過幾年的拳腳,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軍體拳。
會軍體拳不稀奇,讓他無法相信的是,傻柱居然打的這麼精妙。
拳拳到肉,打的吳奎根本沒法招架。
一旁的閆雪玉一下子就愣住了,眼淚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
這一瞬間,彷彿回到了那個雨夜。
傻柱捨身救他的雨夜。
那時候的傻柱,一個人單挑五六個人。
此刻的傻柱和當時一模一樣。
別人都以爲她是爲了報恩,但是其實她一直都沒說,嫁給傻柱是因爲愛。
那一刻,傻柱的威武霸氣爲她撐起了一片天,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之所以沒說,只是不想別人說侮辱她的愛情。
沒一會的功夫吳奎就禁不住哀嚎了起來。
“救命啊……傻柱殺人了……救命啊……”
他的哀嚎聲一下子驚醒了閆雪玉。
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真打死人了,可就完了。
於是她就衝上去拽住了傻柱。
暴怒下的傻柱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吳奎見狀當即爬起來要反擊,然而沒等他有什麼反應,滿臉是血的傻柱瘋狂的咆哮了一聲。
“死!”
吳奎瞬間就被嚇懵了,二話沒說扭頭就跑。
跑到門口,他停下來衝着傻柱說道:“傻柱,我草你媽,你給等來,老子要不打的你滿地找牙,老子不姓吳!”
說完,根本不等傻柱有是沒反應,他扭頭就躥了出去。
人剛走,傻柱突然暈了過去。
閆雪玉連忙抱住了她,一邊哭一邊喊着傻柱的名字。
“國,棟……國,棟……”
然而她沒注意的是,傻柱臉上的血慢慢的流進了他脖子裡的古玉。
血液在古玉中流轉,吸收,最後消失。
與此同時,一道微光融入了傻柱的身體,古玉瞬間破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