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沒進過局子當老大也不像樣,話說沒資歷,不過顧鑫也算是二進宮了,似乎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很難不和這些打交道。
虎子誰了過去,顧鑫的自信讓虎子沒有了絲毫的壓力,而顧鑫卻沒有睡着,此時此刻,夜深人靜,顧鑫纔開始想着自己的一系列問題。
走這條道的確沒有出路,如果官家願意,隨時能夠與之雷霆打擊,顧鑫也知道,不管有多大的勢力,在現在這個社會上,那就是見光死。
鐵門關的很緊,顧鑫想出去走走,卻也不能夠亂來,就在這個時候,鐵門打開了,虎子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凌厲的盯着門外。
顧鑫道:“沒事,繼續睡吧,找我的。”
虎子沒有睡,看見進來的人之後,虎子才躺了下去。
眼前的人,臉色有些蒼白:“我沒有辦法幫你。”
顧鑫笑了笑:“知道。”
這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幾乎讓所有的雄性牲口都爲之心動,如今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讓人有一種不可抑制的保護欲騰騰上升,來的是郭笑,身爲特別行動處的人員,隨時都能夠來看守所。
郭笑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顧鑫點點頭,的確想出去走走,尤其是在這冷冰冰的夜裡,看守的警察擡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似乎將兩人當成了空氣。
上了郭笑的悍馬車,急速的奔馳中也不顯得多顛簸,畢竟不是便宜車子,和當年沐青萍的極品QQ飛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所以顧鑫並沒有感覺什麼。
來到了街道很熟悉,只有一家夜宵店在,而且還在熱騰騰的煮飯,讓那些夜貓子出門有的吃,而最讓顧鑫感慨的是,這裡也是曾經他和郭笑一起吃過麪喝過酒的老地方。
老闆見兩人進來熱情的招呼,問要什麼,郭笑要了兩碗牛肉麪。
郭笑道:“還是你請客。”
顧鑫苦笑道:“我身上沒錢。”
郭笑立刻掏出一張五十面額的人民幣,遞給了顧鑫:“不管,就要你請客。”
顧鑫笑了笑,接了過來,然後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那邊的夜市,然後買了一瓶三十多塊錢的白酒,比之上回的劣質酒肯定要好很多。
等顧鑫回來,牛肉麪也煮好了,厚着臉皮讓老闆給了兩個杯子,擰開酒蓋,倒了滿滿兩杯酒。
顧鑫笑着,這一次顯得很平靜,而以前心顧鑫的心裡是相當難爲情的,熱乎乎的吃了兩口牛肉麪,挑起一塊牛肉吃了下去,兩人不約而同的端起酒杯。
輕輕的碰了一下,酒味道很差,不過兩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看就是酒精考驗過的高手,郭笑忽然道:“對了當時你爲什麼就要請我吃這個?”
顧鑫笑了笑:“因爲當時我的身上錢不夠。”
郭笑似乎在看顧鑫是不是說謊,過了片刻,哈哈大笑起來:“怪不得你這個小子那時候那麼摳門呢。”
顧鑫苦笑道:“那不是摳門,是真沒錢,有錢也不會讓你吃這個啊。”
“有錢你讓我吃什麼?”郭笑說完,忽然語氣一轉:“我說的是以前。”
顧鑫嘿嘿笑道:“有錢了就請你吃牛肉麪,啤酒,還有那些滷味。”
郭笑白了顧鑫一眼:“就吃這些啊。”
“是啊,當時我就是那麼想的。”顧鑫很人真的喝了一口白酒。
郭笑道:“你請我喝酒,那今天我請你吃滷味吧。”
“隨便。”
老闆先前一直覺得這兩個傢伙不像是沒錢的人啊,開着車來的,喝酒喝劣質白酒也就算了,尼瑪的還吃牛肉麪就酒,實在是老闆有一種無力感。
終於郭笑說要一點滷味的鴨腳丫頭什麼的下酒菜,老闆立刻屁顛屁顛的端了過來,奇怪的是誰也沒有動。
顧鑫笑道:“你怎麼不吃了?”
郭笑:“我覺得還是面下酒好。”
顧鑫笑了笑,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一瓶酒見底之後,顧鑫開口道:“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郭笑一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顧鑫繼續道:“我給不了你多大的承諾,其實給了或許也是一種傷害,我的事情太複雜了。”
郭笑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知道你會沒事的,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制住你,我其實一點都不擔心,我是真的要走了,組織上讓我去北方西方執行任務,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回來。”
當郭笑將顧鑫帶到這裡來,顧鑫就知道,這個女人只是在進行一種追憶而已,然後恐怕就是這個女人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了。
顧鑫回到了看守所,郭笑離開的時候問:“我如果回來,還能夠看見你嗎?”
顧鑫搖搖頭:“或許沒機會了。”
進了看守所,看守的警察看了顧鑫一眼,沒有再管,不過顧鑫去走了過去,掏出煙遞給了警察一根:“兄弟,借你手機用一用。”
顧鑫給凌曉宇打了一個電話,這個女人不一會兒趕到了看守所,顧鑫就站在看守所的門口:“阿金,你沒事吧。”
凌曉宇一臉的擔憂,顧鑫伸出手將凌曉宇抱在了懷裡,感受着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癡情女人,顧鑫鼻子有些發酸,多少年了,第一次有這種快要流淚的感覺,顧鑫深深吸了兩口氣,將淚水都吸了回去。
凌曉宇見顧鑫不說話,立刻擔憂的道:“阿金,你到底怎麼了,你別不說話啊,我害怕。”
顧鑫鬆開了凌曉宇,看着凌曉宇的眼睛:“小宇,假如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會怎麼樣?”
凌曉宇身子一抖,臉色一白:“阿金,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顧鑫認真的道:“你回答我。”
凌曉宇哭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已經將她籠罩在其中,讓她惶恐和害怕,可是凌曉宇卻倔強的道:“如果阿金你不要我了,我不會纏着你的。”
“我知道,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別哭行嗎?”顧鑫語氣帶着一種似是看破紅塵的滄桑。
凌曉宇咬着銀牙,黯然的點點頭。
顧鑫將自己帶着的手錶取了下來,放在了凌曉宇的手中:“我一直憤恨顧坦之,因爲他因爲自己的前途拋棄了我和我媽,也做不到有些人那樣的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或許我傻吧,或許這樣會傷害很多人,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凌曉宇一聲不吭,靜靜的聽着顧鑫的話,顧鑫繼續說:“我這些年一直都欺騙自己,一直認爲她是我的哥們兒,但是知道北京的重逢,我才明白,那只是我的自欺欺人而已。所以我可能和她結婚了。”
凌曉宇擦了一下眼淚:“她是李小嵐嗎?”
顧鑫靜靜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