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食仙古堡遭遇天罰,被夷爲平地,以及食仙失蹤的消息開始逐漸傳開,平靜了將近千年的神州秘境徹底沸騰了。
自從一千五百年前,食仙和月宮交惡,最終握手言和之後,除了三年一次的祭天大會,幾乎很少再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能夠引起整個神州秘境的震動。
然而這次,卻是足以讓所有人爲之震動。
無數人議論紛紛。
“天罰?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一個朋友就在食仙古堡任職守衛,他親眼看到整個食仙古堡被一個金色的拳頭摧毀,據說只有兩個統領逃了出來,其餘統領,包括食仙天君,全部失蹤,很可能隕落在了天罰中。”
“什麼?這也太恐怖了吧?”
各大宗門、勢力的高層,乃至無上巨頭,紛紛都被驚動。
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不亞於九天神雷,迅速傳遍每個角落。
風雷城,作爲月宮座下最重要的主城,也是歷屆祭天大會舉辦的場地,最近幾日這裡可謂各方雲集,強者無數,月宮甚至爲了維持秩序,特意派了兩位化神期的長老前來鎮守,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此刻,一棟裝飾奢華,香味瀰漫的酒樓內,兩名男子對坐暢飲,侃侃而談。
“聽說了嗎?坐鎮凌虛山的食仙古堡前幾日慘遭天罰,方圓百里瞬間被夷爲平地,食仙天君和數位統領同時失蹤,生死不知。”
其中一名面容消瘦的男子津津有味的道,臉上寫滿了驚奇。
“切,現在誰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幾家一流勢力都沒有站出來說話,誰知道這是不是食仙天君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呢。”
另一名灰袍男子撇了撇嘴,自認爲很懂的道:“要我說,很可能是食仙天君在清理門戶,說不定那幾個統領就是被他殺的,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而已。”
“別忘了,目睹了全過程的人都說是一個金色的拳頭摧毀了食仙古堡,而不是傳說中吞噬一切的天罰。”
所謂天罰,或許那些低階修真者會相信,但是大部分高階修士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兩名男子的修爲雖說談不上高深,但起碼也是元嬰級別的修士,自然不會真的相信什麼天罰,如果真的有天罰的話,憑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爲,早就被五雷轟頂,死無全屍了。
“說的也是,食仙天君縱橫神州秘境三千年,除了面對月宮二殿殿主之外,罕有敗績,即便真的是天罰,也不可能輕易取他性命。”
之前的消瘦男子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太虛期修士可以橫渡虛空,念通天地,舉手投足間皆是浩瀚威能,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隕落在天罰中。
“今天就是三年一次的祭天大會了,食仙天君必然會現身,帶着他的弟子參加,我等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灰袍男子意味深長的道,始終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彷彿得道高僧。
“噗嗤。”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憋不出的笑聲,充滿不屑。
“誰?”
灰袍男子面色一變,冷冷的轉過頭,看到隔壁的桌邊坐着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在他旁邊,有着兩男一女,這樣的組合放在這裡,不免顯得有些怪異。
這兩男一女自然是沿途一路遊玩而來的方尋等人。
灰袍男子表情陰晴不定,最終將目光投在了魏無雙的身上,畢竟三人中,也就只有魏無雙看上去頗爲尊貴。
“這是你的寵物?”
灰袍男子指着捂嘴竊笑的兔子,語氣陰冷,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魏無雙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把麻煩找到他頭上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見自己遭到無視,那名灰袍男子眉頭一皺,憤然起身準備動手,卻被對面的消瘦男子攔了下來:“算了算了顧道友,這點小事沒必要生氣。”
然而灰袍男子不僅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反而一把推開消瘦男子,義正言辭的道:“我輩修士,修的是隨心所欲,無拘無束,又豈可輕易受人侮辱,今日若不宰了這隻兔子,我必然道心不穩,永遠無法再進一步!”
消瘦男子還想再勸,卻被灰袍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無奈的退後。
“喂!你們聽到我的話了嗎?!”
灰袍男子大步上前,厲聲質問,不過當他看清眼前三人的動作時,差點氣的噴出一口老血。
只見三人全部在專心致志的低頭吃着食物,目不斜視,彷彿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見狀,灰袍男子索性不再追問,轉而居高臨下的盯着毛茸茸的兔子。
“死兔子,你剛纔在笑什麼?”
兔子眨了眨眼睛,毫無懼色,認真的回答道:“笑你無知。”
要知道,他可是親眼看着食仙被方尋擊殺的,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兔子看來,灰袍男子的話無疑是扯淡。
“什麼?找死!”
灰袍男子勃然大怒,隨後直接祭出飛劍,直刺兔子的腦袋,以灰袍男子的修爲,若是這一擊落實,兔子幾乎是必死無疑。
咚!
就在灰袍男子的飛劍距離兔子的腦袋只剩幾釐米時,一根翠綠色的竹筷驟然出現在飛劍的前方,穩穩的將飛劍攔截了下來,兩者交鋒產生的能量波動以至於整棟酒樓都跟隨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引來諸多吃瓜羣衆的圍觀。
看到這一幕,周圍衆人盡皆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灰袍男子本人更是眼前一黑,險些仰天昏死過去。
“難道那是一根神竹煉成的法寶?”
有人弱弱的道。
“不,那就是一根普通的竹筷而已,不信你們看。”
另一人斷言道。
衆人依言望去,發現竹筷上面竟然還沾着幾顆飯粒,而坐在旁邊的青年,手裡則只剩下了一根竹筷。
灰袍男子心下駭然,居然真的只用一根竹筷就擋住了他使出七成力道的一劍,這人究竟是什麼怪物?
“滾遠點,不要打擾我吃飯。”
方尋從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頭,只是淡淡的說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