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我不會放手的。”封嘯下顎是堅毅的線條,“從小到大,什麼都是你的, 這一次, 我死也不會放手的!”封嘯沙啞着聲音, 終於像個男人一樣站在哥哥面前, 雙眼中的執着和堅持, 簡直要刺痛封子傑的眼睛。
“嘯嘯,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真不想搶你的東西, 我們先坐下來好好談談不行麼?”被壓迫在牆角的封子傑小心挪動着身體,生怕一個動作稍微大了一些, 激怒了完全沒有理智的封嘯。
“你們兩爭搶的時候, 有沒有問過我本人的意見?”許修遠出現在另一邊, 他身體隨意靠在牆上,額頭抵着牆角, 脣邊微笑諷刺。
三個人之間,彷彿冰與火的碰撞,一觸即發的戰鬥。
“你說,他們仨撕個名牌咋這麼墨跡呢,老沙出局了, 一心也被我撕出場了, 就等他們仨誰最後一個出來了。”
陳鋒在休息室裡仰脖咕咚咕咚灌贊助具名的礦泉水, 手裡還沒肯放下作爲戰利品的名牌。戰鬥力爲負, 被全體女性視爲首選的顧小兔, 安心待在休息室,託着下巴留意鏡頭裡的戰況。陳鋒的勢不可擋被冷麪汪甜突然出手終結, 自己被範妮妮撕下,範妮妮遇到汪甜一點還手的空間也沒有,現在場上剩下的只有四個人。
倆姓封的,許修遠,和巾幗不讓鬚眉的汪甜。
“我賭許修遠。”範妮妮被汪甜撕下來,相當不服氣,明明大姐姐我也有健身的,怎麼就被這個小妮子偷襲了呢。
“我也賭許修遠,我總覺得封嘯有一種心甘情願把後背露給許修遠的氣質。”陳鋒喝完水,假裝自己氣質很深沉。
“不管是誰,趕緊開撕行不行,仨大男人整的像生離死別一樣。”老沙體能各方面素質距離年輕人有不小的差距,好容易才從氣喘吁吁裡恢復。
“子傑哥,咱們預謀一下,我們倆假裝互撕,然後我趁機撕了許修遠,你說怎麼樣?”封嘯提出了一個讓封子傑很心動的建議。
“你捨得撕他?”封子傑面前是一塊誘人的肥肉,他遲疑着不敢下嘴。
“當然,我寧願他被我撕,也不願意別人撕了他。”封嘯含情脈脈,簡直算的上某種意義上的告白。
“好!”
電光火石一瞬間,撕拉兩聲響起。
許修遠似笑非笑,手裡拿着封子傑背後的名牌。封子傑看向封嘯的目光痛心疾首,“你竟然爲了男人出賣了我!”
“我爲兄弟而生,但我願意爲了藍顏去死。”封嘯回首,和許修遠默契擊掌。
“你回頭摸摸你的後背。”封子傑臉上的驚慌蕩然無存,變成了幸災樂禍。
封嘯心頭一涼,手在後背一摸,自己背後空空如也。“你最後關頭居然算計我,”這幾個字像是從封嘯牙縫裡鑽出來的。
封子傑臉上的勢在必得,像極了那一年他巔峰狀態,橫掃國內三大獎項。
“彼此彼此。”
相比之下,雙封對決的爾虞我詐,許修遠和汪甜的最後一戰,多少就像咀嚼了很久的口香糖,有些沒滋沒味,汪甜連演都懶得演的激烈。
“你就這麼想撕封子傑?”許修遠對除了自己之外,對封子傑也很感興趣的汪甜很好奇。
“姑奶奶我特別想勒住他的領帶,讓他跪下來給我唱征服。”汪甜口氣輕鬆,態度卻相當認真。許修遠回想起汪甜恨不得斷了某人子孫根的兇狠勁頭,默默閉上嘴巴。封子傑啊,封子傑,我還是小看了你啊,原以爲你的風流債只有我手上這一筆,沒想到你招惹的人還真不少。
許修遠從此內心格外敬佩封子傑。
“唉,”封嘯趴在沙發上長吁短嘆,一旁整理通告行程的王小炳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自己明星什麼德行,他清楚的不得了。像一隻精力無限旺盛的哈士奇一樣,把房間弄的亂七八糟,吊嗓子,玩網遊,或者研究哪個角落無線信號更好,總之就是沒有一個消停的時候。如果他真的文靜了,安靜了,要麼就是遇上了大麻煩,要麼就是生病了。
王小炳不太確定自己希望看到前者,還是後者。
“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是又得罪哪個大明星的太太,還是時尚女魔頭又被你的直男品味氣的吐血,不肯讓你上她們家雜誌了?”王小炳放下筆記本,立地成佛,態度溫和,循循善誘。
“哎——你不懂,人家少男細膩的感情啊——”封嘯擺出迎風落淚的深沉造型,差點把王小炳嚇得一個倒栽蔥。
封嘯的確有需要擔憂的地方。不是他覺得,是連劇組攝影都覺得,封子傑和許修遠一直尋找一切可以避開攝影機的地方講悄悄話。
兩個人從那些年我們在雪山沙漠拍過的武俠劇,在講到街頭巷尾槍戰不用武替的辛苦,從影多年,圈子就這麼大,認識的人總歸會有交集,隨便聊一聊,一晚上就過去了唄。連編劇組AB都在討論原本組CP的封嘯和許修遠要不要做出一些細微的、羣衆喜聞樂見的調整。
調整他妹!封嘯內心朝天比劃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心裡對自家大哥破口就罵,明明是自己憑本事坑來的基友,怎麼能說搶就搶?這天底下還沒有王法,有沒有中華兒□□秀的道德品質啦,有沒有兄弟齊心可斷金的情誼啦。
本着挖坑專坑自家人,封嘯氣鼓鼓的撬開了,啊不,敲開了汪甜的房門。
“你們怎麼都在?”封嘯環視一下房間,範妮妮、鮑一心意外都在房間裡,幾個人坐在沙發邊聊天的樣子。“不是都說女明星之間的關係特別曲折複雜,好多明面上的好姐妹,私底下都不來往的嗎?”許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封嘯勇敢的說了出來。
“在圈子裡沒混多久的愣頭青,口氣倒不小。”範妮妮親密的敲了敲封嘯的額角,示意他趕緊進來。
汪甜撇撇嘴,“我又不是女明星。”
“啊,我們正討論到給男票化妝呢,身邊沒個可以試試的人。”鮑一心目光在封嘯四周打轉,發出的聲音既像是嬌嗔,又像是撒嬌。
封嘯吞了吞口水,第一次有了誤入盤絲洞的覺悟。
被折騰了好久的封嘯,總算全須全尾從汪甜房間裡出來了,頭髮上還扎着兩個小鬏鬏,和汪甜商量對策失敗,封嘯不得不考慮下一步。等等,那個側身閃進大哥房間的人,好像是許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