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主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壓抑着滔天怒火磨牙道:“喬安,做人不能那麼無恥。”
姜萌萌聽着電話那頭極力壓抑憤怒聲音,輕笑道:“隨你。”
掛斷電話,姜萌萌慢條斯理的刪除通話記錄,又轉發了數篇文章,直到真言咒的時間快到的時候,才刪除轉發的文章。
痕跡清理完畢,下面是兩隻瘋犬互咬的時間,舞臺留給他們。
傍晚之時,喬安從長椅上醒來,她迷茫的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長椅上睡着。
喬安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找手機上網看姜萌萌事件的最新進展。
交給白夢主的視頻是她用小號發的,不擔心大號被掛。
上號之後,喬安發現最新的微博評論下竟然有三萬多留言,她點開評論氣得渾身發抖。
“喬安心機婊,雙面人,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視頻掐頭去尾陷害姜萌萌。
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轉發黑白夢主的文章,你的黑點一輩子都洗不乾淨!”
“白蓮花綠茶婊,說的就是喬安這種人!”
“哈哈哈哈,想起姜萌萌打她那張虛僞的臉的時候,我超爽的!”
“老子還爲她抱不平怒罵過姜萌萌,太賤了!要不是白夢主爆料,我們還被矇在鼓裡呢。”
“人心難測,像喬安這樣的人多如牛毛。”
其中一個熱心網友梳理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喬安設計激怒姜萌萌拍下視頻之後掐頭去尾用小號私給白夢主。
並且以三萬塊錢的推廣費讓白夢主毀掉姜萌萌的名聲。
事情敗露之後,喬安擔心被姜萌萌興師問罪,用大號轉發白夢主的黑歷史。
白夢主氣急敗壞之下將喬安和自己的私信對話以及轉賬記錄公之於衆。
喬安人設崩塌,期間還有一個叫兔子不吃白菜的人見事情鬧大了,聞風喪膽不再發表任何言論,安靜如雞。
此人也關注了喬安的微博,和姜萌萌是認識的,十有八九也認識喬安。
喬安看着網上凌辱自己的語言,小臉煞白,她電話給白夢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但反面撕毀合約把我們的聊天記錄公之於衆太過分了!
你做人的底線那?爆出僱主的賬號你以後還想不想做生意。”
白夢主冷笑,“和你這種人講仁義?
你先轉發黑我的文章掛我電話,你有把我的警告放在眼裡?
當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雙面人當得爽不爽,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喬安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她詫異道:“白夢主,做人要講良心,我什麼時候轉發過黑你的文章了?”
白夢主氣樂了,他陰陽怪氣道:“翻臉不認賬,呵,姜萌萌打得好!”
氣急敗壞的掛斷電話,白夢主撰寫了一條博文,將此事來龍去脈一併寫完,點擊發送。
過了幾分鐘,他將收集到的,關於喬安的黑歷史一併發出去。
從小被嬌慣的喬安看到白夢主的博文,臉黑如鍋底。
她從小被捧在掌心,一路順風順水,事事順心人生愜意。
今年流年不利,先在姜萌萌這裡栽了一個大跟頭,又被白夢主抹黑形象,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她受不了這委屈!
你對我不仁,休怪我對你不仁。
喬安把白夢主的負面新聞一併收集起來,用同樣的方式讓營銷號轉發,與白夢主隔空對罵,好不精彩。
高潮一波接一波,吃瓜羣衆都吃撐了。
“年度大戲,這纔是年度大戲,真的。”
“前幾天還郎情妾意,現在翻臉不認人爭鋒相對了,哈哈哈哈,有意思。”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對了,白夢主那邊還在不餘遺力的抹黑姜萌萌呢,道友觀戰嗎?”
“兩個賤人,天生一對。”
罵戰一戰就是三天。
白夢主油光滿面的臉對着電腦敲擊鍵盤。
喬安比他想象中的更難纏,他翻來覆去沒有找到喬安的更多黑歷史,自己倒是徹底扒了一次,讓他徹底爆發了。
“扣扣。”
敲門聲打斷了白夢主的思路,助理從文件夾裡拿出一份快遞,“白哥,有你的快遞文件。”
白夢主拆開快遞,看到法院傳票的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如雷轟電掣一般,呆住了。
隨後,一股涼意竄到大腦,他面色瞬間慘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以爲黔城一中不會起訴自己的,沒料到竟然真的起訴自己。
這類事件白夢主遇到過幾次,他打電話給自己的律師團隊,負責人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不能接。
此時,白夢主才反應過來,找他麻煩的不是黔城一中,而是天衍府的人。
華夏自古以來都是民不與官鬥,況且自己這次真的是無中生有,姜萌萌澄清之後,自己死追不放的。
想到此處,白夢主大口大口喘氣,拿傳票的手抖如篩糠,摔倒地上也毫無知覺。
白夢主不自在地上躺了多久,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刷新頁面正要發送最後的博文之時,頁面404了。
他在微博上搜索了自己的名字系統提示該用戶不存在,賬號被封了!
自己辛辛苦苦經營了七年,擁有百萬粉絲的賬號被封了。
吃飯賬號沒了,這一刻,白夢主覺得天都塌了。
另一邊,回到家的喬安怯怯的和坐在沙發上的於文周問好,又朝一臉陰翳的母親點點頭。
於文周靜靜地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安安,非得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離開天衍班麼。”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喬安覺得像一桶冰水澆灌一樣,透心涼。
“於叔叔。”喬安雪白的牙齒緊咬下脣,她面如死灰,像一隻受驚的小鳥,渾身散發着不安的氣息,“我只是討厭姜萌萌。”
於文周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將喬安罩在他的陰影中,他柔和一笑,“是嗎,那就這樣吧,我從不強人所難。”
他一走,沙發上的喬媽媽悠地站起來,她棕黑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她,嘲笑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無能女兒。”
她的話像冰錐一樣刺在喬安的心裡,又冷又疼。
喬安望着母親的背影,指甲掐深深地掐進肉裡,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