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和蠱雕曾被二師兄封印在黔城的寵物店裡,九尾狐那次傷人之後被姜萌萌封印在了水靈玉墜裡。
寵物店裡的蠱雕封印年限是十年,換而言之,地宮中的蠱雕可能和二師兄有關係。
因爲,她在路上感應到了二師兄的氣息。
疑惑的是,地宮中姜萌萌卻沒有感應到他的氣息。
“呼——呼——!”
振翅聲響起的同時,一陣風從遠處吹來。
黑暗中,姜萌萌看見一隻黃色和的大雕從遠處飛過來,它頭上打着一道紅色的靈火印,那印正是玉清真人的專屬印記。
“哇嗚,哇嗚......”
蠱雕淒厲的叫喚,十米長的翅膀捲起陣陣狂風,尖銳淒厲的聲音由遠及近。
它在姜萌萌面前晃了晃,棕色的豎瞳冷光一閃,而後瞳孔驟縮拍照翅膀朝暗河俯衝而去。
姜萌萌二話不說抱起被蠱雕嚇到的瑤瑤緊隨其後。
斷崖與暗河之間的高度大概三十米,湍急的河流拍擊兩側嶙峋怪石,激起數米高的水花。
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的姜萌萌對黑暗習以爲常。
此處地勢複雜,暗河兩側地勢陡峭怪石嶙峋,每一顆石頭都想一把豎起來的冷劍,上面卻無人工雕琢的痕跡,乃天然形成。
姜萌萌抱着瑤瑤借兩側的石頭躡雲而起,她足下生風,兩個跳躍便躍上了蠱雕的背。
蠱雕察覺背上有人發出一聲尖嘯,身體空中旋轉一圈企圖甩掉背上的人。
姜萌萌就像長在它背上一樣毫不受影響屹立不倒。
蠱雕開了靈智,它見甩不掉姜萌萌便振翅而飛,在身體在亂石中穿梭。
姜萌萌不懂鳥獸語正欲用神識溝通,忽見它如此瘋狂心中有疑,順勢落在峭壁之上,她定了定,隱匿身形悄無聲息的跟在蠱雕身後。
深處地宮不見日月樹蔭更無指路標識,姜萌萌也不清楚自己在哪兒。
“媽媽,媽媽,我怕黑。”
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瑤瑤白嫩的臉上,看不見光明,到處都是陰魂哀嚎鬼泣之音,瑤瑤嚇得六神無主,扯起嗓子哭起來。
蠱雕聽到瑤瑤的聲音,排斥的頻率更快了,很快就和姜萌萌拉開一段距離。
姜萌萌指尖彈出一道玄金色的靈力打在蠱雕的爪子上,做了追蹤標識後旋即站在暗河中凸起來的石頭上。
佈滿青苔的石子極其滑膩,姜萌萌腳一滑差的跌落下去。
她身體一晃,瑤瑤尖叫得更厲害了。
“小姑姑,我怕。”ヽ(*。>Д<)o゜
離開詩詩,瑤瑤意識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姜萌萌身上。
姜萌萌是瑤瑤唯一的依靠,害怕和恐懼像暗河中冰冷的水一樣纏到她身上,陰森可怖的氣息撲面而來,在畏懼和膽怯的驅使下對姜萌萌服軟。
姜萌萌抱着渾身顫抖的瑤瑤愣了下,眼眸中的冷冰稍霽,“心有光明便無所畏懼,魑魅魍魎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不足爲懼,別怕。”
瑤瑤雙手緊緊地抱住姜萌萌的脖子,她側頭看向怨氣沖天的遠方,成千上萬的怨魂如天邊白雲一樣洶涌的聚集,而後潮水般散去,周而復始。
地宮周圍陰森可怖的氣息讓瑤瑤發憷,她轉過頭把臉埋在姜萌萌胸前,身體抖如篩糠。
一路追蹤蠱雕至此,周圍的溫度變化極其明顯。
青銅門那邊還能感受到冬日的寒冷,這裡卻如初夏一般炎熱起來,連暗河中的水都變成了溫泉。
姜萌萌之所以沒繼續跟着蠱雕,更大的因素是因爲她感應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暗河上游喝水冰冷刺骨周邊沒有任何草木,甚至苔蘚。
行至此處姜萌萌看見了兩岸長着顏色鮮豔的奇花異草,有些許光從夾縫中落下來。
“呼——!”
不知從哪兒來的涼風吹到瑤瑤臉上,神經崩成一條線的她打起哭腔尖叫。
“啊!嗚嗚嗚!”o(╥﹏╥)o
姜萌萌輕輕地拍打她的背,犀利的目光環顧四周。
突然,她眼睛一眯,抱着瑤瑤跳到河岸走到一個石頭堆切的祭壇面前,祭壇周圍擺放近千顆頭顱。
這溼潤的環境本該再被腐爛,迴歸黃土的頭顱不知用了什麼秘術竟然栩栩如生。
每一顆頭顱表情猙獰,瞪出眼眶的眼球在姜萌萌落地的瞬間齊刷刷的轉向她。
姜萌萌只覺得像被一千個人用怨毒的眼神凝視一樣,下得她汗毛直立,倒吸一口涼氣。
姜萌萌心裡咯噔一下,擡手捂住瑤瑤的眼睛,“閉眼,我什麼時候讓你睜眼才能睜開。”
瑤瑤難得順從的點頭,把頭埋在姜萌萌懷裡。
姜萌萌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她瞟了祭臺上的古老祭文和石臺兩側的標誌。
石雕的五瓣蓮上懸着一簇燃燒的火焰,蓮花是草木,五行中火克木,這個標識未免太奇怪了。
這個標識姜萌萌曾聽師傅提到過,時隔多年,記憶已經模糊了。
被千雙眼睛盯着姜萌萌覺得毛骨悚然,她抱着瑤瑤正欲離開,忽然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蔓延到她腳踝上。
黑色晦氣迅速匯聚成一股成人手臂大小的灰色濃霧,濃霧所過之處屍骨無存。
姜萌萌彈出一道金光打散不知死活攀附上來的晦氣,足尖一點剛騰飛,只覺得小腿如墜千斤。
她低頭一看,那股被她打散的晦氣成濃雲之勢迅速壯大,短短几秒便濃聚成房間大小的煞氣。
“咔咔咔咔咔咔。”
同時,地下的頭顱疊在一起累計成高山,它們隱匿在煞氣幻化成一刻高達十米的頭顱。
鬼頭骨口吐陰森入骨的煞氣不由分說直接攻向姜萌萌。
萬千殺氣脫離本體瞬間化作造型古怪的鉤子,鉤子上淬了黑色死氣,凡人一旦被勾上,有死無生。
這些煞氣是頭顱的生魂被祭壇練就所化,從他們猙獰的面目中便知道怨氣難消,怨氣經過祭壇的凝聚便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煞氣。
姜萌萌無心逗留,她與這些怨魂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讓他們徹底神形俱滅。
她無心計較,這些被禁錮在祭壇周圍的怨魂們卻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敲骨吸髓,“生”的味道對“死”有致命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