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出生幾天的小嬰孩被扎耳朵眼,宋慈表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眼角直抽抽。
太疼了,隔着大老遠的她都替姑娘感受到疼,可憐的寶。
江氏更是紅了眼眶,眼淚唰地掉落下來,假如她生了閨女,也要遭此針扎酷刑,她能忍得了這畫面嗎?
想想就覺得心頭要裂開。
她們覺得心疼,在裡間豎着耳朵聽着外間動靜的宋如茜,更是想要從牀上下來出來看個究竟,怎哭得這般厲害呢?
她自己的心腹媽媽攔着她,只提醒一句,宋如茜咬着脣,紅了眼眶,卻沒再去。
她捨不得,她也不敢看。
那就不去看。
宋慈看着哇哇大哭的寶貝,心頭直抽抽,恨不得上前搶過來,再看一眼這周遭的人,臉上都還笑着,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若是換了自己的女兒,不知她們還能這般淡定不?
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啊!
可宋慈也還保留着理智,知道這就是古代,姑娘們都要經這一事,如果現在不扎,等大了再扎,怕是會更疼更抗拒。
道理都明白,可怎麼越看越覺得糟心得厲害呢?
唉,這萬惡的封建時代!
好在,收生姥姥很是麻溜,一下子就把扎耳朵眼給紮好了,孩子也穿戴整理好了。
儀式完畢,奶孃把孩子重新抱過,抱進了裡間。
而衆人也動了,宋慈還沒來得及說啥,就看到她的兒媳婦江氏動作麻利的從收生盆裡撈了一隻紅棗上來,隨便用手絹擦了擦就塞進了嘴裡。
宋慈:“”
目瞪口呆,瞳孔地震。
你竟然是這樣的江氏,這樣的重口味!
江氏看婆婆一副見鬼了的樣子,咬着紅棗,
用手絹掩着嘴,笑着問:“母親,您這樣看着我作甚?”
“什麼味兒?”宋慈艱澀的問。
“嗯?”
宋慈指了指收生盆,問:“我是說,洗澡水什麼味兒?看你吃得挺歡,甜吧?”
江氏:“……”
宋慈臉容複雜,又見其餘的幾個孕婦,有的也拿了紅棗,可只在手裡捏着並沒有吃,也有人吃了,頓時神色莫名。
萬一這嬰孩剛拉過大的,然後來洗?
嘔。
宋慈看一眼盆裡的水,再次感受到了萬點暴擊,噢,這次是雷霆暴擊了。
收生禮一結束,宋慈她們再和宋如茜說了一會話,便告辭離去。
馬車上, 宋慈軟着身子靠在車內的軟枕上。
“太夫人怎的興致不高?”
“啊,也沒,就是覺得洗三挺繁瑣,女寶寶們好可憐。”宋慈幽聲道:“這麼小就被扎耳朵眼兒,得多疼啊。”
宮嬤嬤:“姑娘都要如此的,就是趁着沒長成就紮上,不然的話長成了,姑娘們更不願意紮了。”
宋慈張了張口,想要辯駁,卻又分外無力。
若是她的閨女,不願扎就不扎。
她忽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睜着大眼問:“宮嬤,咱們大慶,沒有人纏小腳吧?”
那個東西,比扎耳朵眼更殘忍,更可怕千百倍。
宮嬤嬤看過來:“老奴也不嚇您,卻也不想騙您,纏小腳,自然也是有的。”
宋慈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