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白,你敢!”聽到這裡,李媚娟低吼了過來。
“我爲什麼不敢呢?我是在保護我爸爸的正當權益,再者,這也是我爸爸這個當事人所要求的,還有,我再告訴你一句,醫院那裡你也不用去了,我爸爸不會見你的,而你,也進不去我爸的病房的。”
“喻小白,我就是不離婚,看你能把我怎麼着。”李媚娟低吼,死乞白賴的就要訛上喻景山了。
“如果這樣,那就法庭上見吧,我會替我爸爸請律師,還有,我會請人調查你對我爸爸的所作所爲,還有你騙了我爸爸的那些錢,你等着吧。”喻小白說完,直接掛斷。
看來,對什麼人就要用什麼手段。
對李媚娟這種不要臉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跟她講道理,那是對牛彈琴。
喻小白站了起來,拍了拍粘着上的草葉,她想去秋亦檀的公寓看看了。
醫院的頂樓。
頂級VIP病房。
秋亦檀頎長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修長骨感的手輕握着黑色的望遠鏡,鏡頭中的女孩已經站了起來,她要離開了。
“秋少,早上送去的食物都被她丟進了垃圾桶。”身後的手下江羽戰戰兢兢的彙報着。
“然後,吃了那個季天維送去的粥?”秋亦檀漫不經心的問到。
“是。”這一個字,江羽出口的時候身子都抖了,秋亦檀只要是這樣慢條斯理的反應就代表他生氣了,而且,後果很嚴重。
秋亦檀這兩天就象是凌南所說的那般,真的變成變態了。
還是一個大變態。
“跟着她,看她去哪裡。”
“好的。”江羽正擔心自己的下場時,突然聽到秋亦檀這一句,他詫異的擡頭看着秋亦檀的背影,怎麼少爺今天沒有發脾氣呢?
順着秋亦檀的視線看出去,一抹粉紅色的身影映入眼簾,雖然他沒望遠鏡看不清楚女孩的側臉,可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喻小白了。
怪不得少爺今天難得的溫和而沒有發怒呢,原來是看到了喻小白。
他就不懂了,少爺明明很在意喻小姐的樣子,偏還要裝出一付冷硬的甩了人家的模樣,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還不滾?”喻小白走了,秋亦檀眸光掠過正探頭看窗外而把影子打在窗玻璃上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是,我這就滾。”江羽轉身,逃也似的走了,再不走,只怕要被秋亦檀周身的冷寒氣息給凍僵了。
好冷。
這病房冷的讓人直打顫。
十幾分鍾後,依然還靜靜站在落地窗前的秋亦檀收到了一條短信。
“少爺,喻小姐所乘坐的公車好象是去了您公寓的方向。”
秋亦檀目光落在這一條短信上,徐久不曾移開視線。
又過了十幾分鍾,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少爺,喻小姐已經進了公寓小區了。”
“快,把電梯弄壞,阻止她上樓,在她上樓前把鎖換回去,不許讓她發現公寓換過鎖。”
“好咧……”江羽的尾音拉得長長的,這換鎖是少爺的命令,把鎖換回去的也是少爺的命令,他完全懵懵的了。
喻小白進了電梯間,連摁了幾下按鍵都不亮,她眉頭輕皺了起來,轉身回到大堂,“保安,電梯壞了。”
“對,剛剛你過來時我正在接電話,來不及告訴你,電梯出故障了,要等一下才能修好。”
喻小白想想秋亦檀這公寓的樓層,要是用爬樓梯的,她覺得等她爬上再爬下後,三天都不用再出門了,三十幾樓,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差不多要多久才能好?”
想想還是問了一下,如果要等一個小時以上,她想她還是打道回府吧。
“師傅說了,最多十分鐘就好了。”
十分鐘,這個可以接受。
喻小白點點頭,“謝謝。”
然,讓她驚喜的是還不到五分鐘,電梯就修好了,按鍵按下,上樓。
一層又一層的數字不斷的變換着,每次乘電梯無聊的時候喻小白就喜歡看那數字,總覺得那不停變化的數字就象是人生。
一年又一年,從不停歇,可人這一生,早晚會走到盡頭,就象是媽媽,只是媽媽的死太蹊蹺也太慘了。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
喻小白輕輕邁出去,目光徐徐的落在那扇曾經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門上。
走廊裡安安靜靜,仿如她從前來這裡的每一次一模一樣。
只是,秋亦檀會在裡面嗎?
這念頭一起,她就搖了搖頭,不會的。
他已經甩了她了。
甚至,沒有任何的分手宣言。
哪怕說一句‘喻小白,我不要你了’也沒有。
什麼都沒有,就是突然間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想到‘消失’這個字眼,喻小白心底裡‘激櫺’嚇了一跳。
他受了槍傷。
他昏迷不醒。
他消失了。
難道,他……
如果一個人去了另一個世界,那麼,他所有的證件和卡都要註銷的。
所以,他給她的卡只是註銷而不是凍結?
想到這個可能,喻小白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秋亦檀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呸呸呸,她不要烏鴉想。
到了。
看着眼前的這扇門,喻小白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指尖輕落,她真的不確定這門鎖還是以前的那個鎖。
她只是來試試罷了。
“咔嗒”一聲響飄進耳鼓的時候,喻小白以爲自己幻聽了,下意識的就推起了門。
門開了。
一室的寂靜。
擡步走進去時,鞋架上安安靜靜的並排擺着兩雙拖鞋,一雙是她的,一雙是秋亦檀的。
她換上拖鞋走進去,公寓裡還是她上一次離開時的樣子,她走到茶几前,彎身抹了下木桌面,指尖上輕輕的一層灰。
竟是,許久無人打掃的樣子。
她沒回來。
秋亦檀也沒有回來過。
他死了是不是?
不然,他怎麼沒有換了這裡的鎖?
而只是他的卡不能用了?
這個念頭一遍又一遍的在腦子裡晃過,很快的,喻小白受不了這個想法了。
虛軟的身體靠坐在沙發上,撥起了從昨天開始就在她面前消失了的凌南的電話。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前天凌南還陪着她,可是從昨天她進了醫院以後,凌南就再也沒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