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站一坐,看起來秋亦山的姿勢比秋亦檀的高了那麼半個身位,可當一一掃過兩個人之後,就給人一種秋亦檀是在視察工作的感覺。
而秋亦山,就是那個彙報工作的手下。
這不止是喻小白一個人的錯覺,其它在場的人都有這樣的錯覺。
就連席勒也是這樣的感受。
一時間,連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坐着的秋亦檀更象是一個終極大BOSS,那氣場,是他家主子秋亦山所完全沒有辦法比擬的。
他微微張脣,很想要與秋亦山說點什麼,可是這樣的場合,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就算他說了做了,秋亦山也不一定採納。
這一刻的秋亦山就只有一個念頭吧,他不想輸。
可哪怕是他手裡有槍頂着老爺子,那最後的輸贏也不一定花落誰家。
秋亦檀那樣的氣場,驚住的不止是席勒,還有一衆人,其中也包括秋亦山。
他明明已經拿槍指着老爺子了,可爲什麼秋亦檀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秋亦檀,你想怎麼樣?”眼見着他已經警告過秋亦檀了,可是秋亦檀不聲不響,就只是坐了下去,甚至於沒有發表一句話。
這樣的冷靜反倒是讓秋亦山有點毛毛的感覺。
秋亦檀身形後仰,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呵呵,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
“你說。”
“真有意思,沒想到你秋亦山居然不知道我的想法,真好,真好。”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秋亦山這會子已經是豁出去了,什麼臉面都不要了,他只要弄死秋亦檀和老爺子就好。
那從今晚開始,他就是徹徹底底的秋家老大了。
以後甚至於不用再聽老爺子的了,那比讓他做那個如同傀儡般的秋家家主更爽更有意義。
他這一晚上的籌劃也終於沒有白費。
“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就說了,不過,聽到的人不用傷心,咱們秋家一向玩的就是這種生死之間的遊戲,生與死,不過是眨眼間,老爺子,你不必恨我,我想你死。”
秋亦檀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然後,就拿過了筷子挑了一塊魚肉,就在衆目睽睽下漫不經心的吃了起來。
是的,整個大廳就他一個人在吃東西在用餐,而其它的人,幾乎全都是看着他的方向,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開口。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什麼。
只能期待子彈不要無眼的射到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再想離開這裡已經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阿檀……”老爺子眸色一沉,“你真想我死?”
“當然,這樣纔好玩。”
“你個臭小子,枉我剛剛還站在你這一邊。”老爺子頓時氣得臉都漲紅了。“老爺子,你那不是站在我這一邊,你認的不過是我比秋亦山更能替你賺錢,更能替你賣命罷了,說到底,我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賺錢了,這枚棋子就可以繼續在棋盤上游走,倘若不賺錢了,你擡手
直接拿下丟到棋簍子裡,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秋亦檀,好歹我是你老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呵呵呵,難道你不是秋亦山的老子?還有,老爺子你仔細看看現在你的情況,是秋亦山拿槍指着你,不是我拿槍指着你,‘你不能這麼對我’這句話老爺子應該是對秋亦山說纔對,而不是對我。”
“你……”老爺子氣結,只說了一個字就只剩下了呼呼的喘氣,是的,接二連三的被兩個兒子當着衆人的面如此的戲弄,他一張老臉徹底的丟光了。 www⊙тTk án⊙¢ O
“開槍呀。”秋亦檀依然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此時又夾了一塊肉喂入了口中,“秋亦山,這的廚子做的菜還不錯,很對我的胃口,不用錢白吃一餐,嗯,挺好的。”“秋亦檀,你少給我婆婆媽媽的,今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去死。”也許是等不及了,也許是再了受不了秋亦檀那坐着也好象對他頤指氣使的樣子,秋亦山的槍突然間擡起,這一次,指着的卻是秋亦檀了
。
他原本想拿老爺子要挾秋亦檀的,沒想到秋亦檀直接讓他該動手就動手,那他動手豈不是就是聽從秋亦檀的指示了,那不可以。
他怎麼可以聽從秋亦檀的指揮呢。
他秋亦山只能聽自己的。
秋亦檀依然淡靜從容的坐在那裡,相比於他的沉靜,不遠處的喻小白卻遠沒有秋亦檀那樣淡定。
她見過槍。
那是在沙漠裡秋亦檀當着她的面一顆子彈爆一頭狼留給她的記憶。
但是現在,她看到的槍口不是對着狼的,而是對着秋亦檀的。
而拿槍的人也不是秋亦檀,而是秋亦山。
心口一慌,她擔心極了。
若是秋亦山敢開槍,只怕秋亦檀不死也是重傷。
畢竟,兩個人相距的距離實在是不夠遠,哪怕是她這樣的不會玩槍的人開槍也一定能命中秋亦檀的。
目標太大。
“逆風,你去幫他。”喻小白想也沒想的開口了。
同時,目光一直都在秋亦山和秋亦檀的身上來回的逡巡着。
她很緊張。
逆風動都不動,他只聽秋亦檀的,秋亦檀讓他保護喻小白,那他就只保護喻小白,其它任何人,哪怕是秋亦檀的生死都跟他無關。
喻小白皺眉,再次看向秋亦檀,這才發現這男人還真是能耐,這樣子被槍指着,他不止是不慌不忙,此時居然低頭玩起手機來了。
這畫風,就彷彿秋亦山手裡那把槍是玩具手槍而不是真槍似的。
下一秒鐘,逆風身上的手機震動了。
他迅速的拿過,藏在手心裡,然後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
手機屏幕上就三個字:“帶她走。”
那個她,自然是指喻小白。
逆風沒回復秋亦檀,這個時候就算是他回覆了秋亦檀也沒有時間看吧。
而是崇拜的看了秋亦檀一眼。
能在這樣亂的場合,在被那麼多人盯着的時候,他居然可以從容不迫的發號施令,除了秋亦檀也沒誰了。
再看秋亦山握着槍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一切,哪怕是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預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