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的人喜氣洋洋的等待時御天康復時,冥魂那邊卻跟吃了火藥一般,居然大舉進攻,拿下了他們不少勢力。
他們天堂這邊,損失慘重,不光是利益的損失,人員也折損了好多。
只是,當初莫塵逸好不容易打下的歐洲版圖被冥魂蠶食了三分之一,這讓亞倫差點吐血。
最詭異的是,是最近十天拿下的最多,那些人像是瘋了似的。
“我想,可能跟我們傷了時英傑有關。她是司徒建業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司徒建業眼看着老了才得來的兒子被我們這般折騰,憤怒也不奇怪。而且,之前調查過,他年輕時與趙芝玲十分相愛,樂兒在時英傑面前這麼說他愛的女人,媒體也把趙芝玲寫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又是司徒建業的怒火根源。”安晏一下子就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亞倫和宋樂兒點頭,也贊同他的猜測。
“歐洲那邊,你有沒有辦法啊?”宋樂兒問亞倫。
那麼大的一片地盤,她寧願拿去喂狗,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克萊爾他們。
“那邊比較棘手,畢竟冥魂的大本營就在歐洲,他們在那裡的根基很深,我們硬碰硬,即使不輸,最多也只能打個平手。”
當初,就是好不容易纔讓歐洲那邊的勢力穩定下來的。
要是容易,當初就不會派莫塵逸這個時御天的四大助手之一坐鎮那麼久,隨便派個什麼次一級的手下去就行了。
“那,我們拿下克萊爾有沒有辦法?”宋樂兒想了一下,問一下擒賊擒王的辦法有沒有可能性。
“沒什麼辦法,除非,我們可以讓爵爺幫忙。”亞倫搖頭,潑了宋樂兒冷水。
克萊爾可不是草包,冥魂能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怎麼可能容易被抓。
“爵爺?那是誰?”宋樂兒不是道上的人,沒有聽過爵爺的威風赫赫的名號,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爵爺就是道上最厲害的人,就算是克萊爾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只有不要命的,或者沒腦子纔會跟爵爺槓上。不過,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不多。”不用亞倫回答,安晏就已經說了一些爵爺的情況。
言下之意,這麼厲害的人,他們都沒有把握可以讓人家幫忙。
何況,在道上混得越好的,越是難有盟友,因爲會怕被人反咬一口,或者幫了別人,被人反超,好人不易做。
“那我們就這樣讓冥魂壓着打?”宋樂兒嘆氣,不是責怪他們,只是心情抒發而已。
這時候,她覺得要是時御天在就好了,大家聽他指揮就好啦。
“先穩定住北美和南美的地盤,亞洲克萊爾暫時是不敢隨便來搶的,亞洲也是爵爺的根基,他除非有十足把握。失去的,當然要拿回來,還要追討利息。我會想辦法的。”亞倫知道眼下他們的情況是落後被動,卻絕對不能放棄。
三少治療的希望已經有了,他們作爲下屬,可不能在他醒來的時候讓他看到的是盤子裡的蛋糕被人偷吃了一大塊。
另一邊,克萊爾他們最近搶到了時御天不少的地盤,幾個人正高興着。
“大家乾杯!”克萊爾手裡端着酒杯,英俊的臉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勝利笑容,與眼鏡蛇他們歡慶這一階段的勝利。
眼鏡蛇與中東男與他碰杯,三人一飲而盡。
“從時御天手裡搶來的就是爽。”眼鏡蛇的心思就是這麼扭曲,搶來就是比自己打下來的有感覺。
“是!”中東男少言,臉上的笑卻一點都不少。
曾經,他與時御天有過節,纔會選擇答應克萊爾合作。
現在拿下了不少戰利品,他心裡喜悅,還有報仇成功的快意。
“接下來,就是南美那邊了。北美和加勒比地區,最近爵爺似乎活動頻繁,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克萊爾低眸,沉吟道。
“爲什麼?爵爺在那裡有什麼新的目標嗎?”眼鏡蛇好奇的問。
“不像是要開疆闢土,據消息稱,他是與鬼門較勁。具體因爲什麼原因不對盤,我也查不到。”克萊爾說道。
鬼門,那是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暗殺界的NO.1。
全世界範圍內,每十宗暗殺任務,一般起碼有六宗是鬼門的生意,起步價五百萬美元,價格不菲。
就算是要去殺一個90歲手無縛雞之力,全身癱瘓的阿婆,任務目標很容易得手,也是這麼貴。
“查不到也不奇怪,不管是爵爺還是鬼門,他們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那就很難查得到。”眼鏡蛇點頭。
接着,他又說起時英傑。“話說,你二叔怎麼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救一個時家的棄子啊?這明顯就是賠本的買賣。”
“一個沒本事的男人,確實不值。”中東男點頭附和。
在他們這種人眼裡,永遠只有利益。
克萊爾嗤笑,搖了搖頭。“沒辦法,那是我二叔的私生子。懂?”
眼鏡蛇和中東男馬上了然,道上的人都知道,司徒建業一輩子單身,也不與女人有什麼親密接觸。
這輩子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不計代價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今天先談到這裡。大家就按照討論的方案去做就行了,隨時聯繫。”克萊爾看時間,司徒建業應該快要到家了。
眼鏡蛇和中東男人離開冥魂的總部。
他們走後克萊爾也回了他們家的莊園,去接司徒建業的車子果然回來了。
一同到來的還有受傷初愈的時英傑。
克萊爾站在門口,冷眼看着司徒建業與時英傑往這邊走來。
看樣子,二叔是要跟他相認了,他們父子的舉動,親近了不少,之前還比較剋制的。
“克萊爾,你爸媽在家嗎?”司徒建業看到克萊爾,溫和地笑了起來。
“在,最近他們都沒有外出。”克萊爾點頭,妹妹自從被宣告不育以後,整個人都崩潰了,情緒十分不穩定,父母時常陪伴,免得她會自尋短見。
“克萊爾少爺!”時英傑略恭敬的與克萊爾打招呼。
他也頗爲意外,司徒建業竟然把他帶回來他們的家,不是什麼偶爾住住的地方。
“以後叫我克萊爾就行了。”克萊爾不冷不熱的回道。
二叔要認他,那他再不願意,也改變不了他們是堂兄弟的事實,叫他少爺就不是很合適了。
這樣的轉變,時英傑並不瞭解,有點兒受寵若驚。
畢竟,克萊爾一向給他的感覺是有點高傲的,總是拽拽的感覺,彷彿他是低一等,用睥睨的眼神看他。
他不懂,司徒建業是懂的。
克萊爾就是聰明,猜到他是要與英傑相認,所以及早改口了。
“是啊,你以後叫他克萊爾就行了。”司徒建業暫時沒有多解釋,反正很快就要揭開謎底的。“先進去休息吧,你的傷口才剛好。”
“沒事吧?”克萊爾不走心的關心了一句,其實也就隨口一問,基於禮貌而已。
“已經好了。”時英傑微微一笑,雖然克萊爾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他還是不敢放鬆,生怕自己哪裡不好,害得他不爽,吃虧的還是自己。
稍微休息,時英傑接到傭人的傳話,讓他到客廳一趟。
下來以後,他愣了一下,怎麼克萊爾一大家子都在,包括他那個不管冥魂事務的妹妹。
“大家好,很高興見到你們。”時英傑主動打招呼,禮貌而紳士,表面上看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對於第一次見他的司徒建成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凱瑟琳對時英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快點坐吧,不用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司徒建成熱情的笑着,最近女兒遭遇不幸,可司徒家又有一人認祖歸宗,他的心情轉好了一些。
“一家人?!”時英傑剛坐下,司徒建成突然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嚇得他眼睛猛閃,還猛地站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直以爲,他與冥魂只是合作關係,沒想到他們會把他當做家人。
看司徒建成的笑容那麼真誠,不像是開玩笑或者敷衍。
這讓時英傑更加看不懂他們這是要做什麼了。
“你別緊張,坐下來說話。”坐在他身邊的司徒建業笑着把他拉下,他的心情無疑是在座的人裡最興奮的。
終於等到這一天,要與自己唯一的兒子相認了。
時英傑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下,眼睛看了看衆人,安靜了下來。
“英傑,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告訴你了。”開口的是司徒建業,口吻還有幾分鄭重。
時英傑擡眸,目光落在了司徒建業那張帶着歲月痕跡的臉上,等待他的下文。
“你說!”
司徒建業拿出幾張照片,讓時英傑先看看這個。
時英傑一張一張的看下去,臉色由不安變成了驚訝,最後是深深的疑惑。
“你,你與我母親……”
照片裡的司徒建業與趙芝玲姿態親密,或摟抱,或含情脈脈的對望,甚至還有親吻的照片,怎麼看都像是情侶間的合照。
可他從沒有聽母親提起過司徒建業,哪怕是她的遺物裡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東西,因此一直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出現過在母親的生命裡。
“我與你母親,曾經是感情很好的戀人。”司徒建業沒有任何的否認,事到如今,一切從簡,長話短說。“當年,我們是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之後就在一起,感情一直很穩定。後來,她被父母叫回國,本以爲是探親,卻是要聯姻。芝玲並不想嫁給時名山,可時家看中她知書達理,性情溫柔,就與趙家商議着聯姻。趙家也是看時家家大業大,是個很好的大靠山,而我那時候是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就這樣,芝玲嫁入了時家。可能是那時候,她就發現有了你。我覺得,她還是對我有情,所以隱瞞了你是我的孩子這件事。而且當年並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一直到今年,我才無意中得知,你不是時名山的孩子,是我的親兒子。要是我一早知道你,絕不會讓你在時家受委屈,還認賊作父,跟別人姓。還讓時家拿這件事興風作浪,詆譭你母親的名譽。”
時家那個新聞發佈會上,時經桓和蕭靜不斷暗示明示趙芝玲不守婦道,這讓對趙芝玲一往情深的司徒建業十分的氣憤,恨不得將他們弄死。
不過,他化悲憤爲力量,採取別的方式讓時家付出代價,比如搶了他們的地盤。
最近能搶到那麼多地盤,主要就是靠司徒建業獻計了。
所以,宋樂兒說的全是對的,他不是時家的人,是司徒建業的兒子!
這一刻,時英傑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過了好一會,他才轉過彎來,調整好了情緒。
本以爲被時家除名,他會一無所有,可突然多了一個親生父親,還是擁有強大背景的冥魂二爺。
這樣的結果,其實還是很好的。
果然,他的命沒有比時御天差,柳暗花明又一村,司徒家的子孫,這個身份一點都不比當初的時家大少爺差。
甚至,隱隱覺得在司徒家會過得比時家好。
他在時家這三十多年,時經桓和時名山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爲他是時家子孫的時候,對他就已經很不好。
在那裡,他一點家庭關懷都感受不到。
哼,親生的就是不一樣,過去半年多時間裡,司徒建業爲他做了很多,幫了他很多。
親生父親纔會無條件,慷慨的爲自己的孩子謀劃的。
時英傑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激動的看着司徒建業,心裡情緒激盪。
聽他的講述,他與母親的感情很好,那他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這樣的一個身世背景,他很滿意,說明他與時御天一樣,是父母相愛的產物。
即使不是時家的人,他依然改不了與時御天攀比的奇怪心理。
“英傑?你,是不是怪我?”司徒建業見時英傑只是盯着他,一言不發,以爲他是有怨言,心頭也有幾分緊張。
時英傑晃過神來,笑着猛地搖頭。“不是,我只是……這個消息有點突然。不過,我真的沒有怪你。反而,我很開心。之前宋樂兒說我不是時家的人,我還在想,我的父親是誰,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原來,你就是我的父親,一個真心對我好,關心我的人。這麼多年來,我在那邊,過得並不好。不是說權勢那些,而是那裡的人都把我當外人,對我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