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繼續道:“皇兒,你爲了靜敏守了後位這麼多年,今天就要開始祭典了,不如當着靜敏的面,將新後冊封了,也讓靜敏放心。”
靜敏,是先皇后的諡號,雲逐月聽得覺得噁心,這可是個有鬼神的時代,皇太后一把的年紀,也不怕半夜鬼敲門的。
南軒列好像才反應過來,立馬道:“母后,今天是靜兒的忌日,那些事情我暫時不想。”
雲葉飛上前一步,開口道:“太后,微臣夜觀天象,今日確實不適合立後。”
雲逐月看老爹那高深莫測的樣子,忽然想笑,倒是很有神棍範兒。太后卻是一臉的不高興,雲葉飛是雲逐月的老爹,肯定是故意搗亂。
那些大臣也是心思各異,國師在這個時候開口,這是表明了立場,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大臣,也開始在心中有了衡量,看來太子和二皇子的較量要正式擺上檯面了,連國師都表態了,他們是不是也要有個態度了?
太后臉色極爲的不悅,淡淡的開口:“國師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哀家之前可沒說過要立後的事情,昨夜國師就知道看適不適合立後了?”
雲葉飛卻很淡定的開口道:“太后,作爲國師,夜觀天象是爲了江山社稷,自然不能有一事看一事,只有提前觀測,纔可防患未然……”
雲逐月不住的點頭,看來自己的這個老爹還真有當神棍的天賦,這一會的功夫,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說出來,別說是皇太后,就連雲逐月聽的都暈頭轉向。
於是,雲葉飛成功的將太后給說暈了,知道剛纔的反駁不行,只好開口道:“既然如國師所說,那麼就先將立後一事先緩一下。”
雲逐月眉毛一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機會,太后會這麼輕易放過?
果然,太后繼續說道:“陛下,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可是雲隱的後宮主位空了這麼多年,雖然今日不適合立後,但是終究還是定下來也好。”
說着,太后拉住了榮貴妃的手,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道:“陛下要是不下旨,哀家我下太后懿旨也是可以的。畢竟,榮兒在陛下的身邊侍奉了多年,不管是德行還是品貌,都能堪當後宮的主位。”
太后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想要立榮貴妃爲後!
“陛下,臣也覺得,這國母之位不應該總是空着,國母關係到國運,這樣空下去的確不妥。”
“陛下,榮貴妃在宮中多年,一直是克守己身,衆臣都看在眼中,微臣感覺確實是應該裡榮貴妃爲後,這纔是衆臣心中所向。”
一個個議論聲說出,大家無一例外的都將主角落到了榮貴妃那裡。雲逐月在心中譏笑了一下,這明顯是在之前就計劃好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合拍。
“這明顯是計劃好的,榮貴妃真是不要臉,我想她心裡已經高興的快要跳出來了吧。”南陌離一臉的鄙夷,要不是離王妃一直拉着她,她都想上去說幾句了。
雲逐月也是一臉的譏諷:“陌離,你不要擔心,你忘了,芍藥終究是芍藥,到底是不可能變成牡丹的。”雲逐月倒想看一下,究竟這位榮貴妃還留有什麼後手?
“陛下,臣以爲,今日不宜立後,也不宜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還是暫緩吧。”雲葉飛再次開口,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接着就有人附和:“國師所言極是,今日是先皇后忌日,商討立後,臣以爲並不合適。”
就在這時,有二皇子一黨的大臣開口道:“臣以爲立後可以暫緩,可是太子殿下到現在還未出現,此爲不孝,當嚴懲!”
南修辰確實不在場,頓時場上議論紛紛,二皇子黨的自然洋洋得意,一個不孝,就足以壓死南修辰,太子一黨的卻是一臉的焦慮,南修辰的品行他們相信,可是卻沒有出現,那麼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
“陛下,臣以爲,太子殿下平素行徑不足以爲表率,國儲事大,還請陛下三思啊!”右相出列,鄭重的跪下,字字鏗鏘,那陣勢,是要廢除太子儲君的節奏啊!
右相之後,左相也出列跪了下來,開口道:“臣同意右相所言,皇后忌日不出席,此爲不孝。而且太子殿下身爲儲君,這麼多年未能爲皇家開枝散葉,還有斷袖傳言,實在是有違綱常。臣以爲,太子殿下實不足以爲各皇子表率,不足以當一國之重任!”
兩位相爺第一次這麼同仇敵愾,而且,這罪名也是事實,太子殿下後院裡無一女子,並且最近正有斷袖傳言,至於沒有出息皇后娘娘的祭禮,至少現在還沒出現。
一時間,周圍的大臣開始議論起來。
“修辰太子平時行爲處事很是得體,今日怎麼這麼不知好歹?竟然到現在還未出席。”
“不對啊,我剛纔在皇陵外還看到了太子殿下,難不成是出了什麼意外?”
“就算是這樣,可是太子殿下後院無所出是真,而且這麼多年多在門派,很少參與政事,實在是有些不符合太子的職位……”
聽着那一聲又一聲對南修辰的排斥,不由的眯起來眼睛,南修辰絕對不會無故的不回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遇上麻煩了!而且,是不小的麻煩!
心中略微有些着急,幸好之前讓冷夜跟着去了,兩人都沒回來,也不知道那邊的事態到底有多嚴重……
此刻,皇陵外一處較爲隱秘的地方,數十個人將南修辰和冷夜給團團圍住,爲首的一人冷笑,“呵,還買一送一呢,老八呢?他不是喜歡細皮嫩肉的男人嘛,這裡有兩個,讓他過來挑挑。”
南修辰和冷夜聞言,身上的怒氣直線上升,南修辰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爲首的那人倒也說得乾脆,光頭上的疤痕在陽光下更加的猙獰。
南修辰眯起眼睛,之前有人找他,給他看了一方錦帕,那是出自母后之手的錦帕,那人告訴他,有人讓他到這裡來,告訴他關於錦帕主人的事情。
南修辰以爲是當年的知情人,關係到母親,也沒有認真思考,就匆匆趕來的,卻不想竟然是對方的圈套。
眸光越來越冷,能擁有母親的錦帕,還能提出當年之事
,範圍也就縮小到那麼大了,冷冷開口道:“那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
“不就是以多欺少嗎,以爲我們會怕了你們?”冷夜也笑嘻嘻的開口。
光頭男冷哼一聲,道:“別把我們和那些不入流的殺手相比,要不是太子那顆頭足夠值錢,這活兒老子纔不接呢!”
說完,那人手掌猛然握起,直接衝了上去,與此同時,跟在他後面的那些人也是一致的向前衝去。
“小心一些。”南修辰對身邊的冷夜開口,手中一揮,一柄光劍就已經在自己的手中成型,然後在手中一轉,直接就將打到面前的光刃打飛。
幾乎同時,冷夜也已經動手,對方人數不少,他們想要脫身,看來得費一番功夫,尤其是交手之後,南修辰和冷夜的神色都多了幾分凝重。
“不愧是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幾分能耐。”那個光頭開口,身子後退了幾步,眼中流露出瘋狂:“看來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南修辰的眉頭微微一皺,眼前的這個男人剛纔爆發的能力和他相當,再看看他身邊的幾人,很顯然,今天會有一場極爲兇險的惡戰。而且,這些人的手法,和那一日擾亂天一門慶祝的那些人的手法雷同,難道是師尊的敵人?
南修辰也手上印結一變,光刃打出的同時,一個掌印打出,光刃迎上了對方的光刃,而掌印則印向對方的胸口。
如今之計,他也不再講究什麼技巧,也不再保留力量,時辰不早了,他不能晚了孃親的祭典,所以,在連續兩擊之後,身子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最近的一個敵人衝去。
“刷!”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手中凝成的光劍已經擦過那人的脖子,那人身子僵了僵,一道血痕在脖子裡緩緩出現,然後那人的身體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南修辰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對方一怔,隨後那光頭首領怒道:“一起上,殺了他們!”
頓時,南修辰和冷夜被團團圍住,陷入了惡戰之中,他們勢力都不弱,南修辰招招式式都十分的狠辣,對方又死傷了幾人,當然,他身上也有了一些傷口,看起來有些嚇人。
“砰!”
一擊硬碰硬,南修辰隔開了眼前的三人,然後身形一轉,朝最初的那個首領下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眼中的嗜血的顏色越來越深,想殺他,沒門!
南修辰的動作太快,那首領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就已經落在了南修辰的手中,冷聲道:“說,誰讓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呵呵,沒想到你小子實力還不錯,翦戰天那傢伙也的確會調教,怎麼樣,跟着我走,我可以放你一馬,如何?”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南修辰擡眸,那一身鮮紅讓他微微晃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那人是誰,然後冷冷笑道:“跟着你?哈哈,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吧!”
“找死!”東方溟真的很生氣,和翦戰天扯上關係的,就沒有一個讓他舒心!
手臂一揮,漫天的光刃朝南修辰打去,可是南修辰卻如同被定身一般,一動不動,冷夜心中一驚,大喊一句:“太子殿下!”
下一刻,南修辰徹底被光刃淹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