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戶喜歡跟風,喜歡買漲不買跌,說穿了就是盲目,他們根本無法看穿股市的本質,只會隨大流,因此,隨着大量同仁集團的股票出倉,散戶們也緊跟着平倉。
因此,在上午收市時,同仁集團的股票直接下跌百分之三點五八,跌破有史以來最低點。
這下,同仁集團的一幫股東坐不住了,連午飯都顧不上吃,馬上趕到公司總部,要求召開臨時董事會議。
醫王孫百倫膝下有一兒一女,同仁集團的董事長由他大兒子孫振東擔任,而孫江濤就是孫振東的唯一兒子。
同仁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年近五十的孫振東揉了揉太陽穴,向助理問道:“有眉目了嗎?”
助理慚愧道:“董事長,他們應該是有備而來,所有的進出倉賬戶全部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海外賬戶,加上時間太短,我們根本無法調查出他們的來歷。”
聞言,孫振東眉頭一皺,全部是海外散戶,這種針對同仁集團的手段完全是國際大鱷慣用的手段。
“董事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助理有些忐忑的問道。
“表面上按兵不動,暗地裡加速調查,看看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同仁集團?”說到這裡,孫振東眼中閃過一絲煞氣。
“是董事長,我這就去安排。”
助理退出去不久,秘書進來彙報,除了不再中海的股東,其他股東都已到達會議室。
“這幫傢伙。”孫振東捏了捏拳頭,起身向會議室走去。
而此刻的會議室卻是一片喧鬧,一羣股東都在和身邊的人交頭接耳,股市下跌,意味着他們資產在縮水,同仁集團資產近千億,每下降一個百分點,資產就會縮水十億,百分之三點五八,就是三十五點八億,這讓這羣股東如何坐得住?
會議室大門打開,孫振東昂首闊步走了進來,面上帶着自信得微笑,他是董事長,這個時候,只有他表現得越淡定,才能讓這幫股東安心。
“振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集團的股市會出現這麼大的波動?”孫振東剛落座,坐在他左手邊的一位略顯肥胖的老人,就語帶質問的對他道。
此人叫孫百威,是他父親的胞弟,同時也是他的二叔,同時還是同仁集團的第三個大股東,甚至比他小妹孫海霞的股份還要多出五個百分點。
面對孫百威的質問,孫振東心中有些不舒服,因爲他老是仗着二叔的身份對他指手畫腳,而且這個二叔也頗有野心,一直想要將他的兒子推上同仁集團董事長的大位。
雖然孫振東心裡不舒服,但依舊得耐着性子回答道:“二叔,股市有跌就有漲,實在太正常不過。”
“再正常不過,說得輕鬆,那可是三個多點啊。”孫百威冷哼道。
孫振東繼續解釋道:“二叔,今天上午雖然跌了三個多點,但昨天不是幾乎漲停嗎?高峰後回落,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所以,大家真沒有什麼好緊張的。”
聽到孫振東的解釋,一衆股東都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股票只漲不跌,哪有那麼好的事。
見孫振東三言兩語就化解了自己攻勢,孫百威也只能偃旗息鼓,畢竟孫振東已經執掌集團十餘年,已經取得了一衆股東的支持,他繼續糾纏下去,雖然可以讓他難堪,但卻不會對他威信造成多少影響,所以,他也只能閉上嘴巴。
一個小時後,一衆股東散去,孫振東稍稍鬆了口氣,但馬上他的面色就變得格外嚴肅,對秘書吩咐到:“馬上召集公司部門經理以上的人員,到小會議室開會。”
“是。”
等秘書離去,孫振東的面色變得陰沉起來,他雖然安撫住了一幫股東,但在下午開市後,股票持續下跌的話,恐怕那幫股東又會找上門,尤其是他二叔,肯定會借題發揮。
很快,公司一衆高層齊聚小會議室。
大家的神情都格外凝重,孫振東可以糊弄得那幫股東,卻糊弄不住他們,上午得股市實在太異常,絕對不是正常的高峰後回落,而是有人在故意操縱同仁集團的股票,甚至有考慮深遠的人懷疑,前三天集團股票大漲,應該是有人在故意操縱。
“大家都是明白人,想必都明白我召集大家來的目的,所以,請大家各抒己見,我們該如何面對當下這個難題。”孫振東目光掃視全場,緩緩說道。
專門負責公司證券股市的董秘第一個發言:“董事長,我可以肯定,有人在惡意操作我們公司的股票,所以,我們必須馬上調集資金進行救市,否則形成惡性循環,我們再進行救市,就會變得更加困難,也會付出更多資金。”
接着,董秘又對此事進行了詳細的闡述,並得到了相當一部分的支持。
其他人相繼發言,提出了一系列針對這次事件的辦法。
最後,孫振東宣佈,第一,馬上調集資金,在下午開市一旦發現股票下跌,馬上進行救市,第二,召開新聞發佈會,提前宣佈同仁集團將在西南地區投資建設二十座醫院,以及六座藥廠的決定。
下午兩點,身爲董事長的孫振東親自來到證券室坐鎮,公司培養的操盤手都已全部就位。
果然,開市不到五分鐘。
那個神秘的勢力再次出手,一次拋出三十萬股同仁集團的股份。
“全部吃下。”孫振東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上午未來及平倉的散戶,也開始平倉,不過,都被孫振東吃下,因此,同仁集團的股票很快就穩定了下來,並且在一個小時後,居然提升了一個百分之點。
這讓在暗自關注的股東暗自鬆了口氣,倒是孫百威看到回升的股價,黯然的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僕人前來彙報,外面有位姓候的年輕人前來拜訪。
心裡煩躁的孫百威哪裡有興致,向僕人揮手道:“不見,讓他走。”
“老爺,這是那位年輕人的名片,他說如果你不見他,看了這張名片就會見他的。”僕人恭敬遞上一張名片。
“故弄玄虛!扔掉!”孫百威冷笑道,在他印象中,在中海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姓候的富豪。
“是老爺。”僕人轉身欲走,但孫百威忽然生出一股好奇,那年輕人爲什麼那般自信,就認定我看了名片就會見他?
於是叫道:“等等,把名片給我。”
“好的,老爺!”
孫百威從僕人手上接過那張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名片,整張名片簡單而乾淨,沒有所謂的花裡胡俏,只有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甚至連職務都沒有。
“候君飛,什麼人?”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孫百威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隱隱覺得有些耳熟,忽然,他目光不經意看到放在桌上報紙上的一篇人物採訪,頓時渾身一震,眼中更是冒出不可置信之色,驚呼道:“候君飛,難道是生命藥業的總裁?”
對於“生命藥業”這四個字,如果說普通人沒聽過、不瞭解還情有可緣,但身爲醫藥公司股東的他如果不知道“生命藥業”這四個字,他就不配混這行。
主要是生命藥業這個公司發展太兇猛,太恐怖,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一舉躍爲華夏最強大的民營醫藥企業,據說其資產已經突破了五千億,比起同仁集團這個上市公司還要強大數倍。
“快,快去把他請進來。”孫百威有些失態的對僕人喊道,但馬上他就站了起來:“站住,還是由我親自去。”
對於生命藥業的總裁,他可不敢又半點怠慢,哪怕對方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很快,孫百威就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年輕人,他不由加快步伐,迎了上去,滿臉笑容道:“侯先生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哈哈。”候君飛朗聲笑笑,握住了孫百威的手,說道:“孫老實在太過客氣,在下冒昧來訪,還請孫老不要見怪。”
“侯先生這就見外,你的到來可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哪敢責怪,快快有請。”
雙方一陣寒暄,一起進入到了別墅中。
令僕人獻上香茗喝退左右,孫百威面上卻露出一絲疑惑:“不知侯先生駕臨,有何指教?”
候君飛笑笑,意味深長道:“指教不敢當,在下這番到來卻是想和孫老進行合作。”
“與我合作?”孫百威越發的不解,問道:“生命藥業想要和我合作?”
“對。”候君飛點點頭。
孫百威稍作沉默,說道:“我想侯先生搞錯了吧,我只是同仁集團的一個股東,不掌實權,生命藥業要與同仁集團合作,應該去找我那侄子孫振東吧。”
“但我們生命藥業就想和孫老合作。”候君飛面色忽然一凝,緩緩說道。
“什麼!”孫百威大驚,瞬間領悟了候君飛話中的意思,略顯渾濁的雙眼中陡然爆發出一股旺盛的精芒,就連呼吸也跟着變得急促了不少,但馬上他又歸於平靜,冷冷道:“侯先生真是會開玩笑。”
候君飛沒有說話,起身往外面走去。
一步。
孫百威面不改色。
兩步。
孫百威面色略顯陰沉。
三步。
孫百威面上多了一絲慌亂。
四步。
孫百威終於忍耐不住,起身喊道:“候先生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