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名的詭異

It is impossible to love and to be wise.

凌晨12點,雖然大多數人已經熟睡,在夢中囈語。但都市人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某酒吧內,在紅燈綠酒的襯托下,唯一相對僻靜點的角落裡,此刻,一男一女對立而坐。年紀相仿,都是18、9歲的樣子。

“我告訴你靳玉嬌!你快告訴我小車在哪?!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男孩突然挺立起身子,一米七五的個子在昏暗的角落裡顯得格外挺拔,可惜昏暗的燈光此時並照不出他俊俏的臉龐。

被叫靳玉嬌的女孩搖着紅酒杯,絲毫不爲所動,輕浮的笑笑。“呵呵。別急嘛,何旭輝,你也好不容易來西安一次,不如好好的先玩幾天再說也不遲。”靳玉嬌將酒杯舉過頭頂,也不看何旭輝的眼神,櫻桃小嘴在酒杯上蜻蜓點水般泯了一口。說不盡的風姿卓越,完全不像是一個19歲的少女,反而像是半老的徐娘,情場的高手。

何旭輝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下來,他知道和這個軟硬不吃的滾刀肉耗下去對自己毫無益處。索性也坐了下來,冷冷的看着她。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靳玉嬌風情萬種的一笑,“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車佩萍已經愛上了別人,或者已經忘了你?那樣你還會繼續愛她嗎?”靳玉嬌嬌笑着。“不妨……”

“夠了!!”何旭輝大吼一聲,“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快告訴我她在哪!!”

不料這時靳玉嬌卻站了起來,優雅的將酒杯放在桌上,轉身。“何旭輝,好好想想吧,如果她已不再愛你,如果你們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那麼…哈哈哈”

她的笑聲很快就被這喧鬧的場所淹沒,但她的話卻像是扎進了何旭輝的心裡。字字見血!

如果她已經不再愛我?

如果她只是我生命裡的一個過客?

……

良久。何旭輝才從沉思中醒來。

不!根本沒有人知道我要多愛她,她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算她已經不愛我,我也一定要找的她,誰也不能阻擋我!你靳玉嬌也一樣!

何旭輝閉上眼睛,回首往昔。

他想起兩人穿着情侶裝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他想起自己爲她唱許嵩的歌,從街頭唱到街尾。

他想起兩人說過的承諾,淚水也在這時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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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用手背擦拭眼角的淚水。他站起身,也向門外走去,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從靳玉嬌的嘴裡知道車佩萍的所在。

車車你在哪?現在我才發現緣的開始是蟄伏的痛。喜歡你的每個小時光,都是瑣碎卻又默然歡喜的。就像在沙灘上找尋漂亮的石子,一顆一粒都是最珍貴的美好。喜歡你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純粹的一段留白……

不疾不徐的,他冷靜下來,慢慢的環顧四周,沒有人注意他的淚痕。

穿過人聲鼎沸的吧檯,走過喧鬧異常的人羣。走出這裡的燈火通明。

何旭輝不明白,爲什麼燈光可以把門外和門裡隔絕成兩個世界,彷彿人的心那樣令人無法揣摩,陰晴不定,反覆無常。

他知道靳玉嬌的住所,只要轉過前面的巷口,穿過那條陰森的衚衕就好了。之所以說這條衚衕陰森,只是因爲衚衕前的那棵大槐樹,簌簌的風吹過像是小孩哭的聲音,夜晚也令人毛骨悚然。

‘啪嗒、啪嗒’何旭輝聽着自己的腳步聲,比心跳要快,比呼吸要慢。眼看已經穿過了這條小巷。漆黑望不到底的巷口像是食人的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着食物。

何旭輝矗立在巷口,這一刻他想起了尼采說過“如果你望着深淵,深淵也會回望着你。”

何旭輝自嘲的笑笑,何必自己嚇自己呢?何旭輝正欲擡腳,眼角的餘光突然驚鴻一瞥。

由於慣性轉過去的頭將眼前的一切一點點映入眼簾。

牆角,一朵逆風的薔薇低着頭隨風搖曳。像極了自己在逆境中的樣子,倔強帶着固執。

幾滴鮮紅的液體呈放射性滴在薔薇的四周,凌亂的長髮,扭曲的身軀。

何旭輝的眼前赫然呈現出一個少女仰面倒地,壓着鮮血的畫面。之所以用‘壓’這個詞是因爲鮮血從她的身下溢出,更像是滲出了的鮮血。

頃刻間,何旭輝如遭雷擊,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我靠!拍電影呢是不?假的吧?

帶着疑惑的心情,何旭輝上前一步摸摸她的耳後主動脈。這一摸不要緊,撩動了額前的長髮立刻讓何旭輝認清了這女孩的容貌。

靳玉嬌?!!怎…怎麼會這樣?

何旭輝頓時驚慌失措的像後爬,不可能啊?剛纔還和我說話的靳玉嬌,現在…現在……

何旭輝腦海浮現了靳玉嬌從和自己第一次見面到剛纔的所有影像。

“你抽菸的樣子很帥嘛?”

“你有女朋友了?”

“我要去西安了,有機會…再見。”

何旭輝想起靳玉嬌那一次次含蓄的微笑,爲什麼這次一別,再次重逢時卻想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了往日的小矜持…

可能到此刻都不知道靳玉嬌一直暗戀着他,靳玉嬌用自己的方式詮釋了自己對愛的表達,默默的默默地,我愛你,但我不一定要告訴你。只要你身邊的女人能讓你開心,那我就只求看到你滿足的笑容。然而由於車佩萍的轉變,靳玉嬌纔在見到何旭輝時才如此這般…然而這份情絲永遠也無法傳達到何旭輝的心裡了。

何旭輝兩眼無神的看着眼前這還未冰涼的屍體,看着這剛纔還和自己說話,喋喋不休的靳玉嬌。對於一個少年,如何接受?如何面對?

靳玉嬌!!車佩萍在哪?!!誰殺了你?!!拍電影呢是不?!!

何旭輝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風從何旭輝的身旁刮過,帶起了他的感傷,和對未來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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