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調查的反面

But if the while I think on thee, dear friend, all losses are restored, and sorrows end.

清晨,和往常一樣,阿力來到蛋糕店和車佩萍打過招呼開始重複往日的工作,許久才發現杜雅沒有來,一問凌老闆才知道杜雅說家裡有事請了幾天的假,阿力沒有放心上,等忙完自己的工作已經是中午了,他晃晃悠悠的走到車佩萍的工作間和車佩萍聊了起來。

“晚上一起去上網吧?”

“今天嗎?”車佩萍顯然有些意外。

“是啊,昨天把你的中藥都熬完了,今天沒什麼事,晚上一起去上網我下載點東西,你看咋樣?”

“……好吧。”車佩萍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阿力,便低着頭翻着自己的配方本子。

阿力拿過本,倒翻過來,說:“借支筆啊。”然後就拿着本子和筆又回到了自己的裱花間。

算算時間,也該理理頭緒了。

他在本子的最後一頁紛亂的標下自己需要理清的東西。

他寫一個疑點,然後開始想和疑點有關的事,然後再寫下來。

就這樣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整整兩張的紙張就被寫滿了多而不亂,密而不雜的文字。

他扯下來放進口袋打算回家再慢慢研究。這時,他暮然擡起頭,看見車佩萍也正朝他這個方向看着,一時間四目相對。

該怎麼形容那時候他的心情波動呢?他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隱藏的很好的憂傷,阿力知道既然隱藏就是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也沒有想過去問她,只是心中不知道爲什麼隨着這一抹淡淡的憂傷而抽動了一下,很痛,似乎車佩萍的憂傷是自己的錯。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她。

阿力收起凌亂的心緒,翻看本子的第一頁,才發現這是杜雅的本子,他一頁頁的翻着,發現其中有一頁紙張被撕掉了,放在平常也不會在意,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阿力用隨身攜帶的鉛筆開始在上面劃,很快被撕掉的那張紙的內容開始在鉛筆的塗抹下呈現。

只浮現了幾個字阿力就被吸引了起來,因爲他看到了例如‘疑點’、‘解決’、等詞,竟然和自己剛纔記錄的大同小異。只是太紛亂了,理不清頭緒。

等到整張紙的內容完全呈現在眼前時,大部分內容都被重疊掩蓋了,能得到的信息只是紙張底部被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圈裡寫着‘今夜安逸404,和兇手見面做最後的決斷。’

阿力記下了這完全不知所云的內容便將紙揉了扔進了垃圾桶。

匆匆和凌老闆打過招呼便把本子還給了車佩萍,出了店門。

車佩萍看着阿力的背影匆匆離去,等到打開本子時卻看到無端多出來了一句話。

‘不知道你的心受傷時年紀有多小,也不知道你遺忘那傷時會有多老;我只想有機會可以看見你真正的微笑。’

而這時的阿力,已經買完煙回來了,恩,他只是去買菸而沒有想那些怪異的信息。

他站到車佩萍身邊,看着她清純的眼眸,淺笑着聊起了天。

“車佩萍,你老家在哪啊?”

車佩萍似乎沒有料到阿力會這樣搭訕,看着他停頓了一下才說“…白水啊。你呢?”

阿力自嘲的笑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不答反問。

“爲什麼我從你眼中看到了憂傷和矛盾?你似乎有一道選擇題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車佩萍笑了,笑的和以往一樣的從容不迫,但氣氛卻陷入了沉默…

時間過的很快,到了下班時,車佩萍提醒阿力問還要不要一起去上網時,阿力卻說今晚要上思源找朋友,車佩萍有些生氣,自己說的話自己又改?但並沒有表露出來,笑着和阿力道別了。

阿力沿着馬路一支支的抽着煙。

安逸?應該是個旅館的名字吧?再加上404這個房間號…

晚上?是今天嗎?會不會是昨天?

兇手?如果這些是杜雅記錄的,那她在查哪件案子呢?和我的一樣嗎?

阿力拍拍腦袋,決定先去離這裡最近的一家名叫‘安逸旅館’的404號房間。

那是一排路燈壞了的小巷,阿力仔細的看過,沒有可以放監控的地方,也沒有保安和物業,這裡是東郊的貧民區,只有曖昧的紅房子和一些遊戲廳和麻將館。

一個霓虹燈閃着‘安逸’兩個字,阿力籌措了一下,上到了四樓,樓梯很窄,只能供一個人行走,他一邊走一邊想着一會如果遇到杜雅該怎麼問她這些事。

一上四樓,迎面就是404號房間,等於如果站在這個房間裡看着這個只能供一個人行走的樓道,是不會遺漏下什麼人的。

阿力看到了404緊閉的房門和裡面明亮的燈光時,他用自己的手機上唯一沒有自己指紋的屏幕敲了敲門。

‘咚、咚、咚。’

房間裡沒有任何反應,阿力輕輕推門,門沒鎖,門‘吱’的一聲打開了一條縫,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阿力看到了躺在血泊裡的杜雅,她的眼睛仍然睜的大大的,似乎死前有什麼讓她十分震驚的事情發生,還沒來得及接受就離開了世界。

阿力正準備上前一步查看一下,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些太過巧合了,血腥味剛剛瀰漫自己就突然出現,如果這是嫁禍的話,只要現在有人發現自己,自己可就是泥巴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說也說不清。

阿力猶豫了一下準備退到門外打電話給豆警官,就在這時已經響起了越來越大的腳步聲,說啥就來啥。

豆警官帶着一行人和阿力打了照面,豆警官有些意外的看着阿力:“阿力,是你報的警嗎?”

阿力苦笑一下:“很顯然,我還沒來得及,”他說着推開了404的門,“我也是剛到,正準備打電話。”

豆警官看着面前那本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此刻卻躺在血泊裡,心中也不是滋味,就交代了下面的人拍照取證提取指紋。然後帶着阿力回去錄口供。

在下樓梯的時候,阿力說“就在車上問吧,我不想去局裡。”豆警官點點頭沒有說話。

等到了車上,豆警官叫來記筆錄的人。

“例行公事,配合一下。”

阿力淺笑不語,點點頭。

“你下班後就立刻來404,是因爲有人約你嗎?”

“…不是。”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力猶豫了一下,說:“死者是我的同事,我在他的本子上看到她寫下的要和什麼人在這裡見面,出於好奇,我纔來到了這裡。”阿力關於兇手的事還是選擇了保留。”

“她寫的東西還在嗎?”

“…我扔掉了。”

“有人可以證明嗎?”

“…沒有。”

……

阿力回到家,無力的躺在牀上,不知道明天該做什麼,雖然最後豆警官放了自己回家,但阿力知道,現在一定有人在監視自己,這種感覺讓阿力很不好。

他打電話約了張拓後便從牀上起來,打開門又走了出去。他的房子外面就是鐵路,他走在鐵路上,鐵軌在沒有燈光的夜晚顯得一望無際,阿力順着鐵路走了很久纔看見一家商店,他進去買了兩瓶酒,站在和張拓約定見面的鐵橋上一個人吹風。

點燃一支菸,他想起了和張拓小的時候時常在鐵路上發呆,對未來的迷茫就想這一望無際的鐵軌。但總歸還是有終點的吧,阿力胡思亂想着,張拓已經開車在他旁邊停下了。

“阿力,咋了?”張拓接過阿力手中的啤酒,用牙崩開,‘咕嘟’一聲喝了一大口。

“…沒什麼,心情不好。”阿力沒有說案子的事,也沒有說他和張拓現在都被人盯着。阿力和張拓時常這樣,雖然彼此心底的一些事沒有告訴對方,但只要心情壓抑或者一些事情想不開的時候,有彼此在身邊,即使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的抽根菸,喝口酒,也可以了卻一切煩惱。

阿力不做聲的喝完了酒才說道:“拓,陪我去找個人吧?”

“行啊!現在就走吧。”張拓也不問去找誰,兩人相視一笑。阿力便坐到了車上,張拓開着。

車子穿過紅燈綠酒的都市,駛過繁華喧鬧的城鎮,好久好久纔來到阿力要到的目的地。

——一個城市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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