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寧王府。
連彥回到府中後便直接去到了書房,靜坐於桌前,他微垂着眼眸,目光卻是有些迷散。
片刻功夫,清洛端着茶水來到了書房前,輕輕推開雕花木門,卻一眼瞧見了他似有心事的模樣,微嘆了口氣,她緩緩踏了進去。
放下手中茶水,她輕聲開口,“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將心中的隱隱不安抹去,她淡淡的凝着眼前的男人。
連彥眸光移向她,笑了笑,“沒事,讓你擔心了。”他溫熱的大掌緩緩握上了她的小手,緊了緊。
“沒事就好。”清洛低頭笑了笑,將茶水遞至了他手中,連彥接過,輕輕的抿了一口,目光轉向了窗外。
看着他神色淡然,眸光幽離的樣子,清洛低低的喚了他一聲,“阿九。”有些事,她覺得實在是不能再這樣不聞不問了。
連彥將頭微微側過,目光落向了她,淡淡應聲,“嗯。”
“最近,我發現你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麼?”清洛目光直直的探向他的眼,緩緩開口。
連彥放下手中茶盞,輕輕環過她的腰身,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膝上。將她往自己懷中緊了緊,他眼眸深凝了幾許,“嗯,最近朝堂上有一件很棘手的事,很多官員都無法應對,私下也頗爲煩惱。”
“那要如何是好?”清洛微皺了眉,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神色凝重的男人。
連彥微嘆了口氣,“只能集衆多意見,取一個利益損失最小的方法。”
見懷中女子似是頗爲掛心的模樣,他伸手輕輕撩開她臉頰邊的髮絲,“你無須勞心這些事,只要將肚子裡的孩子養護周全便好。”大掌緩緩下移,他撫上了她尚且平坦的肚腹。肚腹上傳來的溫熱,讓她小臉微微一紅,手臂圈上連彥的脖頸,她將臉頰緩緩靠上了他的肩頭。
連彥將圈在她腰間的大掌收緊了些許,目光卻是遠眺向窗外,那清幽的眼眸中,滿是淡薄的迷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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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漫不經心的緩步行在回重華殿的小道上,前方快步奔來一名小太監,急急的朝她一揖,“哎喲,清淺姑奶奶,可找着你了,池總管正急的四處尋你呢。”
她微微一凜,朝小太監道了聲謝,忙快步朝重華殿而去。剛踏入院落,她遠遠便瞧見連澈坐在殿中,有大臣正在覲見。她立即轉向茶坊,沏了盞茶朝大殿而去。
連澈坐於龍案旁,目光掠過殿中款款而立的二人,嗓音淡淡,“上次襲擊六王子的可是和銀兩案件是同一批死士?”
清淺瞥了眼殿中的三人,緩緩踏了進來,將茶水放置於龍案上,她便靜靜的後退了幾步,隨侍於連澈身旁不遠處。
“回皇上,據臣派人勘察當時的現場來看,此批死士的手法極其殘忍與狠辣,死者幾乎都是一刀斃命,而那些屍體上其他的刀劍痕跡,則都是用來掩人耳目,混淆視線的。”刑部侍郎趙晃上前一步,朗朗開口。
連澈微微頷首,眼梢緩緩挑向了立於趙晃身側的溫玉,“溫玉,你以爲如何?”他清淡如水的嗓音透了絲淡薄的慵懶。
溫玉輕輕瞥了眼身旁的男子,跨步上前一揖,“回皇上,趙大人所言極是,臣也甚爲認同。”
“嗯,那便繼續往下查。”連澈端起龍案上的茶水,淺抿一口,不緊不慢的開口。
“上次遇襲後我等已派人將六王子安全的護送回國,最近那邊也傳來了新的消息。”溫玉眸光凝向高臺上的男人,略顯謹慎的道着言語。
“噢?是何消息?”連澈如墨的瞳中緩緩透出一道深幽的逆光。
溫玉眉間輕凝,眸色微沉了幾分,“幽黎國近期周邊常有部族來擾,六王子乃是幽黎國王最器重的兒子,他此次將會親自帶兵,鎮.壓邊境部族。而他,也極有可能成爲幽黎國的下一任王。”
連澈並未言語,只是輕眯了眼眸,似凝入了一分淡淡的思緒。
“如今的幽黎國王,下有兩女四子。與六王子同樣出色的,還有四公主及三王子。而此國周邊經常進犯的部族有碧海,月落與丹屏。其中屬月落實力最爲強盛,也是此次他們將要鎮.壓的部族。”溫玉稍稍思慮了片刻,再次開口繼續道。
此次談話,三人一直持續到日暮時分才結束,待二人告退,跨出重華殿時,天色已全然暗了下來。
天邊,已是稀星點點。
池宋忙去替皇帝傳了晚膳,而清淺則是邁開步履,執着火褶子幫忙小宮女將殿內的燭火一一點亮。
待晚膳上齊,池宋向殿內的宮女渡了記眼色,衆人便紛紛退出了殿內,只留下了清淺一人呆愣的立在圓桌前,尷尬的不知去留。
連澈卻是仍坐於龍案前,低頭思慮着什麼,絲毫沒有想要用膳的意思。
正待清淺彆扭的立在原地,思忖着究竟是留下還是退出時,殿內的一處光亮忽的暗了幾分。她側過頭,看向了那處暗沉的燭火,立刻朝它移步而去。
在燭臺旁執起小銀簪,她輕輕的挑了挑垂下的火芯,那光便瞬間的盈亮了開來。放下小銀簪,她剛轉身,便撞進了一個懷裡。
清淺心裡一驚,小手立刻抵上了他的胸膛,用力推拒着。身前的男人卻是紋絲不動,只是輕垂了首,眸光定定的看着她。
二人就這樣僵持着,她咬了咬脣瓣,再次大力的想要將他推開,卻教他手臂用力一收,整個人緊緊的貼上了他胸膛。
清淺的手臂被他按壓的生疼,她掙動着身子,在他懷中不安的躁動着,想要脫離他的禁錮。
可這一切換來的,卻是他更緊緻的圈禁。
掌心感受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動,有低沉微啞的嗓音從連澈喉中緩緩逸出,帶着一絲無奈與妥協,“鬧夠了吧。”
清淺身子一頓,忽然安靜了下來,而身後燭火的光亮也漸漸的暗了下去,將她四周映出一片微明的幽暗。那燭臺上,偶爾還會傳來一兩聲火芯燃燒嗞嗞的聲響。
她緩緩揚起了小臉,望向了懷抱的主人。幽暗的逆光,她看不清他容顏的神色,卻能瞧見火光映至他眸中那閃閃而動的光耀,一許一許的輕輕跳躍着。
鼻端傾散的淡淡龍涎香氣息,他的味道。原來不過一天而已,她竟這樣想念。
將手臂緩緩從他胸膛處移出,垂於身側。她的身子已完全與他貼合,聽着他脈動的心跳聲。清淺將手臂探上他的背脊處,指尖輕捻着他的衣袍,捏了捏。
連澈敏銳的察覺到了她極其細微的動作,他知,她已動情。
用掌風揮掉了清淺身後花臺上所有的物品,他將她抱起,放至了花臺上,雙臂一撐,她已被連澈抵在了牆壁和他之間。
身旁的燭火暗的似要熄滅,卻總是在最後一簇火光中再次栩栩亮起。忽明忽暗的光耀映至二人身上,仿若那一襲正要洶涌而來,卷着海洋氣息的暗潮。
清淺伸出小手,指尖輕輕觸上他如畫的眉眼,那黑曜般的鳳眸中,映出的盡是她熾烈的愛戀。
如火,卻也似水。
在他身旁時,烈如焰,他在別人身旁時,亦靜如海。
她小小的身子裡,承載着兩種如此極端的愛戀,卻也全是他賜予。
連澈大掌輕輕捉上她的小手,將之從自己的眉眼處移開,猛的朝身後一帶,讓她手臂環上自己的腰身。
清淺被他狠狠的壓向了牆壁,脣上那急切狂烈的吮吻讓她幾乎就要窒息,舌尖與脣瓣教他吸的痛麻,她微眯了眸子,眼波迷離的望着眼前瘋狂吸索着她氣息的男人。看着他微擰的眉尖和暗沉如潭的眼眸。
她忽然發現,原來,他亦會如火般灼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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