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有大礙了。”周飛笑嘻嘻的道。
宋逸揚冷笑道:“多謝周師兄關心,我死不了。”
“是啊……,死不了!”周飛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翻起白眼看向客廳的藻井。
冷非皺眉。
他對這個周飛極爲警惕,一身的邪氣,行事肆無忌憚,而且眼中閃過的冷冰,顯然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
他這種人不把殺人當回事,殺人如宰雞,手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命,而且修爲厲害。
僅看他輕輕站在那裡,腳下的青磚有了印痕,便可知他的力量強大,內勁高深。
他與宋逸揚確實不是對手。
周飛露出古怪的笑容:“宋逸揚,看到你沒死,我就放心了。”
“嘿。”宋逸揚冷笑道:“周師兄不失望?”
“你要是一下死了,我才失望呢。”周飛上下打量着他:“難得找到一個這麼耐玩的,哈哈!”
他大笑兩聲,雙眼放光,一幅看到好玩的玩具模樣。
宋逸揚心中發冷,渾身冰涼,皺眉看着他道:“看來周師兄無論如何是不會放過我了?”
“不會。”周飛搖搖頭。
宋逸揚道:“周師兄這般肆無忌憚,難道就不怕出什麼意外,縱使香主是你兄長,也未必護你周全!”
“意外?”周飛大笑道:“憑你?哦,還有你身邊這位朋友?”
冷非靜靜看着他,一言不發。
“哈哈,你這位朋友難道是個啞巴?”周飛上下打量着冷非,好像看到另一個玩具,興奮的道:“人以羣分,宋逸揚你倔強,看來這朋友也一樣啊,那好,我現在殺了他,宋逸揚你會不會發瘋?”
“你要幹什麼?”宋逸揚皺眉道。
周飛道:“我殺了他,你一定會瘋狂的練功,拼命提升自己以報仇吧?”
宋逸揚覺得不妙,周飛真要殺冷非,冷非絕逃不掉,這周飛是卑劣,武功卻高。
周飛笑呵呵的道:“那便更有趣了,說實話,你現在太弱了,玩起來毫無趣味,不夠刺激!”
宋逸揚咬着牙:“原來你是要找刺激,是活得空虛無聊,覺得世事索然無味吧?”
“咦,你還真明白?”周飛訝然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善解人意的呢,我倒不忍殺你啦!”
他說着又是一陣怪笑。
宋逸揚微眯眼睛,不再說話。
周飛的目光轉向了冷非,冰冷眼神閃動,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看從哪個位置下刀。
冷非道:“聽說你是周香主的弟弟。”
“呵呵,要攀交情了?”周飛笑了笑:“難道你跟我大哥還有什麼交情?”
冷非搖頭道:“沒有交情,只是好奇,他難道不知你這幅樣子?”
“他——?”周飛失笑道:“大哥他當然是公正嚴明的,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要做一些事來護着他,免得他這個香主當不下去。”
“這麼說來,你對付宋逸揚不僅僅是意氣之爭,還是利益。”冷非道:“難道周香主認爲宋逸揚威脅到他了!”
“哈哈哈哈……”周飛大笑起來。
冷非平靜的看着他:“看來被我說中了!”
“恰恰相反,大哥他是看中宋逸揚,覺得他是可造之才,將來要繼承他位子的!”周飛大笑道。
冷非皺眉:“如此說來,你是嫉妒宋逸揚,所以要毀了他。”
“不錯,我就是要毀了他,看他還能不能繼承香主之位!”周飛怪笑:“這次大哥的眼光真出問題了,這麼個廢物,將來能繼承大哥的位子?!”
他說着再次狂笑。
宋逸揚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爲這個被找上麻煩的。
他與冷非從小到大一起,思維裡自然也帶了陰謀論的種子,對人性不那麼信任。
他迅速想到,香主說這些,是不是居心叵測,是不是要借周飛的手收拾自己?
雖然身爲香主收拾一個新入門的很容易,但利用周飛,卻更加容易。
或者說,他利用周飛來拉攏人心?當週飛鬧得太過份的時候,他再出來,從而令屬下俯首帖耳?
面目和善,行事公正嚴明的周香主會是這樣的人嗎?
他不敢斷然否定,人心隔肚皮。
冷非道:“周香主的眼光想必是極好的,不知他到底看中過幾個人?”
“大哥眼光是最差的!”周飛冷笑道:“好啦,就說這麼多,先送你上路吧。”
他說着話,便要動手。
腳步聲響起,宋母進來。
風韻猶存的臉龐滿是憂慮,看到周飛站在正廳門口,笑了笑:“有朋友來探望?”
宋逸揚還沒說話,周飛便開口,呵呵笑道:“是伯母吧?我是宋逸揚的同門。”
宋母露出笑容:“那你們慢慢聊吧,我去做飯,吃過晚飯再走吧。”
周飛笑眯眯的搖頭:“不用啦,我不喜歡吃別人家的飯,不放心吶。”
“哦——?”宋母好奇。
冷非扭頭看一眼宋逸揚。
他思維如電,通過周飛的眼神,發現了不妙的兆頭,看向宋逸揚,是徵詢他的意見。
兩人從小到大一起,又都是絕頂聰明,早就默契於心,一個眼神便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宋逸揚緊抿嘴脣,雙眼閃過寒光,殺意森然。
周飛笑道:“我怕有人給我下毒!”
宋母頓時一怔,大是意外,看看周飛又看向宋逸揚。
“看來伯母真要給我下毒啊。”周飛咯咯怪笑起來,搖頭不已:“唉……,我也實在沒辦法!”
他說着話,看向宋逸揚:“殺了你朋友,你不會發瘋,要是殺了你娘呢?”
“嗤!”一道白光從他袖中射向宋母。
雷光忽然脫離雷印。
世界一下緩慢。
冷非奔向宋母的同時,飛刀射出。
“啵!”一聲脆響,周飛的腦袋如西瓜般炸碎,紅的鮮血與白的腦漿交雜着迸濺。
宋母眼前一暗,被冷非抱起來衝出宋逸揚的院子。
速度太快,她感覺到一陣眩暈,忙甩甩頭:“怎麼啦,小非?”
冷非笑着搖頭:“宋嬸,我們要談事情,你先做飯吧,我肚子快扁了!”
“他到底是誰呀?”宋母笑道:“我看着不太對。”
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周飛古怪,好像來意不善的樣子。
冷非道:“逸揚的一個同門,餓死了。”
“好好,馬上做飯!”宋母忙答應,不再多問,轉身往前面的院子走。
冷非回到宋逸揚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