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淡淡掃一眼他們,搖搖頭,仍舊看向任文禮:“這種心法你留着也是浪費,資質難尋,也練不了。”
“浪費就浪費了,憑什麼給你?”削瘦青年冷笑道。
方臉青年道:“狐少華,我怎麼沒發現你如此天真呢,竟然大搖大擺的來討要,當真是……”
他搖頭不已,覺得匪夷所思。
冷非哼一聲懶得解釋,這兩人跟任文禮根本不是一路人,行事與思維截然不同,自然無法理解任文禮。
他卻能理解,平靜的道:“憑什麼給我?憑我會因此而告上洞主,追究你們的責任,如果洞主不追究,則會宣揚開去,讓所有家族都知道。”
“你……”削瘦青年與方臉青年咬着牙,怒瞪他。
他們確實顧忌這個。
原本以爲,憑孫敬平的本事,即使掠不來那侍女,脫身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孫敬平的隱匿本事驚人。
可沒想到狐少華的本事遠比想象的更強,竟然捉住了孫敬平,這便麻煩了。
冷非看向任文禮:“你要連累兩個師弟,還有便是,風影的本事越強,我越是看重,越會珍惜。”
“任師兄!”兩人忙喝道:“別管他,讓他告去!”
冷非似笑非笑:“好啊,那我便帶着孫敬平去見洞主,讓洞主給評評理!”
任文禮忽然一掌拍向冷非。
冷非出拳。
“砰!”兩人之間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任文禮趁機往前衝,探手一撈,卻是空蕩蕩的,沒能撈着躺在地上的孫敬平。
冷非已經退出兩丈外,提着孫敬平似笑非笑。
任文禮臉色陰沉。
他沒想到狐少華的修爲達到如此之境,自己竟然壓不下,怪不得能捉住孫敬平!
削瘦青年與方臉青年撲上來,要趁機拿下冷非,只要拿下他,趁機宰了他,此處隱蔽也沒人知道。
任文禮見狀,也衝上前。
冷非不屑的冷笑一聲:“來得好!”
他身形陡然加快,分別迎上三人的手掌。
“砰砰砰!”三聲巨響,三人皆倒飛出去。
冷非則站在原地,接住了孫敬平,然後飛出十丈外,揚聲喝道:“再動手,我便直接走,不給你們說話的機會!”
“住手!”任文禮擺手止住兩青年。
三人臉色皆難看。
他們沒想到聯手一擊,竟然會被如此輕易化解,這個狐少華如此難纏,超乎想象!
冷非緩緩道:“任文禮,一句話,交還是不交?”
他掃一眼另兩個青年,冷笑道:“我沒那麼多閒功夫跟你們磨蹭!”
“……好!”任文禮緩緩道。
冷非笑了笑:“這纔是明智之舉,你留着也沒用,風影學了,增強了本事,也能自保。”
任文禮冷冷道:“風影學了我的武功,你若傷害她一絲,莫怪我不客氣!”
這才知道那嬌小女子竟然叫風影,與她的天賦極匹配。
冷非不屑的一笑:“你的武功屬於我的了,跟你再沒關係,風影就不勞你費心!”
“任師兄!”兩青年斷喝。
他們無法理解任文禮的決定,這不是資敵是什麼?
跟這狐少華結這麼大的仇,竟然還要把武功送給他,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偏偏做了!
冷非掃一眼兩人,搖搖頭道:“你們的胸襟差遠了,所以你們永遠不可能當上洞主!”
“閉嘴!”削瘦青年喝道:“別挑撥離間,咱們根本沒有當洞主的念頭!”
冷非哈哈大笑道:“哪一個洞主弟子不想當洞主?你如此否認,那便是心虛!”
任文禮沉聲喝道:“狐少華,你還想不想要心法?”
“好吧,那就交出來。”冷非道。
任文禮道:“我沒帶在身邊,你隨我回去取吧。”
“哪裡?”冷非道。
任文禮哼道:“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冷非皺眉看着他:“你不會趁機搗鬼吧?”
“那隨你的便。”任文禮冷冷道。
他覺得出了一口惡氣,打壓下狐少華的氣勢。
“好吧,我也是豁出去了。”冷非道:“那咱們便走吧。”
他說罷忽然一掌拍向孫敬平的胸口。
“你……”孫敬平怒瞪他一眼,戛然而止,身體一軟,已經氣絕而亡。
冷非把孫敬平一拋,“砰”的重重落地,一動不動。
“你……”任文禮也怒瞪他,忙上前探孫敬平的口鼻,再探孫敬平的脈相。
孫敬平已經徹底死去。
任文禮臉色鐵青,低頭看着孫敬平。
他雖沒殺孫敬平,卻是因爲自己而死,這饕餮三魔雖惱人,卻並非惡徒,罪不該死。
冷非道:“搶掠我的侍女,他罪該萬死,任文禮,磨蹭什麼,走吧!”
“狐少華,你該死——!”任文禮緩緩道。
冷非笑了笑:“有人搶你的侍女,你親近之人,難道你不會殺了對方?”
任文禮沉默下來。
他想一下,確實也會下殺手,對付他可以,對付自己身邊的人,那便是大忌。
“將心比心吧。”冷非搖搖頭道:“還好你是給了我心法,算是補償,否則,今天咱們就見個生死!”
“哼!”任文禮冷笑一聲,轉身便走:“兩位師弟,你們埋一下他,好好安葬。”
“不必了。”冷非搖頭。
他忽然一掌按在地上。
“轟隆!”地面似乎顫了一下,隨後一道土龍飛上天空,地面出現一個深坑。
他袖子一拂,孫敬平便滾落到坑內。
天空的土龍落下,添滿了深坑,還高出一塊兒,恰好形成了一個小墳頭。
“看看,就是這麼簡單,走吧!”冷非哼道。
任文禮咬牙瞪他一眼,轉身便走。
冷非得意洋洋的跟上來,笑道:“任文禮,因爲一個渾人而傷心,不至於吧?”
“他是因爲替我辦事而死。”任文禮沉聲道。
冷非道:“那是你思慮不周,就這麼一個貨,能從我身邊搶走風影?”
“是我思慮不周。”任文禮緩緩道。
他沒想到狐少華如今是如此的厲害,否則也不會讓孫敬平去搶,不過他隨後思忖,真的不會嗎?
最終還是會讓孫敬平試一試的,總是不死心,至於孫敬平的生死並沒放心上。
只是親眼看到孫敬平死在自己跟前,纔會受觸動,如果不是因爲親眼看到,也不會在意。
他心下暗自反省,自己原本也是冷酷無情之人,功利之心如此之重。
走了一個時辰,來到一座山谷,任文禮眼中閃過亮光,沉聲道:“便是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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