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點點頭,“師弟,你腦子夠靈活,主意你拿,對付鄭如邪的事情,刻不容緩,哪怕是付出生命爲代價,也在所不惜。”
林晨快速地擬定了策略,向徐世績簡單地介紹起來。
如果兩人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大江上潛回到天渭幫的總壇去,就必須得在蕊如冰和秦雲兩位魔頭面前演一場好戲,沒有他們的配合,此計難成。
但兩人也會因此冒上生命之險,徐世績思前想後,答應下來,二話不說,立即悄悄地向水裡跳去。
林晨也找了個機會,當江面上的巨浪打過來的時候,他立即隨後緊跟徐世績跳入水中,小艇失去操縱,頓時在江面上打起旋轉來。
兩邊追蹤他們的小艇,也停了下來,秦雲和蕊如冰的聲音同時在中間處的小艇上響起。
秦雲顯然經過了一番仔細的搜查,“這兩個天殺的小子。他們一定是借水逃走了。蕊如冰,你看怎麼辦。”
蕊如冰沉默了好一會,“先把小艇帶回去再說。”
“嗯,我看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此時,旁邊的兩艘他們剛纔乘坐的小艇,居然不由自主地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分開兩邊,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涌去,速度一點兒也不慢,瞬間即與中間的小艇拉開了幾十米的距離。
蕊如冰和秦雲嚇了一跳,知道是林晨和徐世績兩人在搗鬼,可恨的是此時想綴上兩人,已經沒有可能。
小艇在江面上隨波而流,途經的方向目標所指,卻是青龍山。
“放心,他們跑不掉的。”
一男一女,獨處一艇,玄功當成了搖擼之用,小艇倒是全速前進,往前邊的另外兩艘中的其中一艘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林晨已經悄悄從淺水處順着水底下的水草泥沼,一口氣爬到了兩百米開外的小洲渚的岸邊。
太陽的炎豔,照在身上十分的溫暖,茫茫然經過一天一夜的鬥爭後,天已經大亮。
林晨按約定的地點不停地狂奔而去,此坐洲渚後邊,就是直面大峪城天渭幫後山的涇流的無人小島。
這座山大約東西縱橫十幾公里,以林晨的估計來判斷,蕊如冰和秦雲追出小艇百里後,即使發覺上當,重新返回來查找他們的下落,那也已經是明天的事情。
因此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重新迴歸到天渭幫的總壇去,完成刺殺鄭如邪的大任。
天渭幫總壇發生如此大事,想必鄭如邪也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絕不會坐視不理。
江面上如影隨形的鉅艦和小艇,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晨腳下生風,剛剛還是在山頭的這一邊,轉眼間即已經繞到了山樑上去,身影幾經停頓,半個時辰的光景,已經出現在了十里開外。
眼前豁然開朗,青山綠水,渭流分明,是一個像世外桃園一樣的好去處。
最重要的是岸邊上居然有一塊高起的青石,上面光滑而潔淨,前幾天剛剛下過
一場豪雨,青石上面乾淨如洗,經過初陽的照耀,上面已經有一點溫熱。
林晨立即喜形於色,坐到了青石上邊去,盤起雙腿,運功療傷起來。
“嘿嘿……
一道笑聲,立即打斷了林晨的療傷進程,林晨嚇了一跳,差一點沒有被這一道暗中破壞他行氣運勁的暗勁給催發出逆血,只差半點火候,就走火入魔了。
林晨全身一身的臭汗,冰涼冰涼的,山風裡夾帶着江面上的溼氣吹來,讓他精神爲之一振,不過去張口吐出了鮮血。
一個年紀大約在五旬開外的半老頭子,手足寬大,身負長袍,背上揹着一把像刀又不似刀,像劍又不像劍的奇怪兵器。正戲謔地以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着林晨。
林晨只從對方的眼神裡分辨,此人眼中射出妖邪之光,絕對不是有身具正氣之人。
林晨在打量他時,那老頭也轉動着一雙魔眼,嘿嘿一樂,到了林晨盤腿的身邊來,眼中魔芒儉去,“這位小哥,雖然變成了落湯雞,不過卻十分的英俊。”
林晨全身一麻,對方的語態動作,有如一個太監,分明是男兒身,卻拈花指一樣地說出這一番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話來。而且此話配合上對方的神態動作,帶上一種殘酷,亢奮和扭曲的味道,像是一條毒蛇遇到了一條壁虎,想玩弄戲耍對方一番似的。
聽對方的口氣,再結合他的形象樣貌來判斷,林晨立即得出一個結論。
因爲魔極宗中,除了宗主座下有四大魔婢之外,還有六大執法邪君。
這六人,相當於天武學院的長老,皆是在魔極宗握在實權的人物,本身實力更是不容小看。
對方一開口,就是如此不雅之言,而且還藉機差一點讓林晨走火入魔,想想就能知道對方是何等樣險惡的人。
要是此人帶善心的話,完全可以輕聲細語,將運功療傷的林晨叫醒,以一身高明的魔功,助林晨療傷,直至完全的痊癒。
林晨眉頭一聳,腦海裡無數的念頭閃過,瞬間即有計較,如果坐實對方真是魔極宗的邪君,能打則打,不能打,則逃。身後就是懸崖,林晨已經有過幾次跳崖不死的經歷,再多一次也無妨。
與此邪君相遇,林晨的雙眼裡,立即射出了比對方更狠毒霸道的目光來。其中大半是裝出來的,但有一部分有實質的威攝性目光,卻是林晨的真武境暴發出的力量反應在眼神上的結果,十分的強絕,“何方妖人,報上名來。看我林晨惹得起惹不起,連魔極宗的宗主座下的首席大弟子,都要被我摁到大江時去喝江水,閣下如果也想步其後塵的話,儘管上來一試。”
那人轉了半邊身子,一手掛着背後的奇怪兵刃,一手摸上那並不明顯的一把鬍鬚,陰鷙的眼神射出辨別的眼光來,上上下下從頭至腳都沒有放過地打量着林晨。
“原來你就是林晨。”
“哈哈,如假包換,林晨,徐世績,何向東,都在這裡。”
那老
頭一聽此言,立即猶疑地四下打量一番,往山道上來時的路回瞥了一眼,再收回目光,愕然地道,“那他們人呢。”
“哈哈,這個就恕不相告了,我與你非親非故,更不是同道。何必多說,動手即是。”
“嘿嘿。”邪惡的老頭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貓玩老鼠一樣向林晨建議道,“你已經噴血受傷,這種因療傷時所受的內傷,比直接受內傷要嚴重得多。不過看在你說話有點門道,再加上手上有兩把板斧,這樣吧,你要是能夠說出老夫的名字和山頭,老夫就饒你不死,放你活下去。”
林晨虎目一皺,“你的賤名,何用猜那麼費功夫。不就是離玉妊那個妖婦手下的一條走狗麼。邪君即摸上門來,怎麼也要親熱一番再走,看招。”
邪君兩字一出,對方立即愕然地後退一步,背後那把奇怪的寶器橫在胸前,目光裡充滿了邪惡兇險,厲聲大喝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林晨這纔看清楚他手裡面的兵刃,居然是一把放大了的古錢狀的兵刃,聽說上古時期,在這一片熱血大陸上,有一個神奇的國度,是以刀幣爲交子,作易貨之用的。
而對方手裡面的這把東西,以一個像鈍形月牙狀爲體,以一把手掌長,帶點彎曲的手柄爲用,組合成了這把神奇的幣刃,古怪而特別,果然十分引人。
青銅色一樣的光澤,帶點詭異的玄光,以林晨的斷定,此物必非普通的金屬所打造,而且必定是二品及其以內的寶器,可列在天下的奇兵絕刃榜的中上之例。
“噢,你不知道我是誰?豔魔蕊如冰沒有告訴你麼,看來在魔極宗,你的地位仍舊不高嘛。要動手就動手,說這麼多,你只是把握不定我受傷的程度罷了。告訴你,我就快要死了,現在你不取我性命,將來會非常後悔。”
“嘿嘿。哪有人輕易地把自己的死穴告訴別人的。你真可笑。”
陰森森的笑聲傳來,由大到小,由亢變尖,最後全都匯聚到了那陰鷙而扭曲的五官上。
林晨知道對方動手的時間就要到來,此時如果不採取主動,要讓對方取得先手,後果對他十分不利。
“錚。”疾風之刃出鞘,斬在了兩人之間形成的空隙處,一道慘烈的刀勁,像施了魔法一樣,被吸吮着往前方吹去,聚散離合,分分擾擾,形態讓人捉摸不定。
那不知排名第幾的邪君,臉上的陰鷙立即一掃而光,換成了吃驚的神色。
同時將古刀幣一樣的兵刃送出,迎上這股強大的氣勁,一黑一玄,兩道勁氣猛烈交襲,對方再退了一步,這才目瞪口呆地往林晨瞧來。
林晨知道自己狐假虎威的一招得手,對方想再動手,必然會三思而後行。
那邪惡老頭摸摸嘴脣,“你沒受傷?不會吧,都吐血了。這究竟怎麼回事的。”
林晨信心陡然增加,知道自己法眼無差,剛纔這彙集了他所有功力的一招,讓對方方寸大亂,故猶猶豫豫不敢再下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