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大勢力的免試入院名額早就已經入院了,他現在纔來,手裡的不可能是免試入院函!”
“還有還有,這小子看起來面生的厲害,恐怕根本就不是哪方大勢力的後輩!”
……
在東方家兄弟的煽風點火下,四處都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一時間,就連天鶴都有些壓不住場面了。
“都給我安靜!”
見狀,天鶴頓時勃然大怒,他這一生有九成的時間都在海川學院內,自然最見不得有人詆譭學院,若不是此時他代表着海川學院招生,恐怕當場就想出手了。
但即便如此,四處也是流言紛紛,就連他天鶴都有些鎮不住了。
眼中飽含怒火,天鶴頓時一聲尖嘯,霎時間,一陣狂暴的音浪便朝着四周撲來,轉瞬便將衆人震懾得都不敢多話。
“此子手持我海川學院的免試入院函,即可免試。”
天鶴冷冷的掃了眼四周,在方纔議論聲最大的幾處地方多停留了些許時間,隨後便催動玄力,想要將南宮清給送進去。
不過,令天鶴意外的是,南宮清反倒是停下了腳步,擡頭說道。
“看來,晚輩似乎給海川學院添了些麻煩。”
“算不上麻煩,一些流言罷了,我海川學院,還從未懼過流言蜚語。說起來,倒是我海川學院對不住你在先。”搖了搖頭,天鶴說道,“你在百川號上差點殞命,本就是我海川學院的責任,既然今日到了海川學院,那我便不可能再讓你受委屈。”
“好了,先入院吧,關於海魔雷角龍一事,或許學院這邊還需要找你溝通一番。”
隨後,天鶴也不猶豫,便想再度催動玄力將南宮清送入海川學院內,卻沒想到南宮清則是搖了搖頭。
“前輩便當作我沒有這封免試入院函吧。”一步踏出,南宮清就將免試入院函塞回了儲物戒中,隨後一隻手握在了骨齡尺的另一端上,“晚輩姓名南宮清,想要參加入院考覈。”
“這……”
見南宮清如此堅持,天鶴一時也沒了主意,猶豫了些許之後,便點了點頭。
“那就依你吧,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面,參加考覈之後若是未能通過,到時候你取出免試入院函也沒用了。”
“多謝前輩告知。”點了點頭,南宮清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便開始吧。”
天鶴也不猶豫,隨即催動起了手裡的骨齡尺。
眼看着平臺之上,南宮清居然放棄免試入院的機會,選擇要自己參加考覈,就連原本只是想給天鶴添些麻煩的東方家兄弟都愣住了。要知道,即便是他們,這次也是沒有免試入院函的,所以才需要屈尊降貴來與這些普通人一起參加考覈。而南宮清卻有機會不用,反倒要自己犯賤,一時間他們兩人都是氣的牙癢癢。
“哥,這小子也太狂了。”東方浩一臉怒容,站在東方明的身旁低聲說道。
“哼,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東方明同樣是心頭暗恨,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連忙追問自己弟弟道,“等等,天鶴剛剛說哪頭玄獸?海魔雷角龍?”
“對啊。”無辜的點了點頭,東方浩答道,“傳聞幾個月前海魔雷角龍在東海又現身了,哥你不知道嗎?”
“笨!”東方明頓時一腳踹在了弟弟腿上,低聲說道,“那海魔雷角龍劫走的人名叫南宮清,傳聞這人在幾個月前曾經悍然擊殺一名玄將強者!”
“玄將?!”
東方浩一臉震驚,將目光望向了平臺上輕輕握着骨齡尺的南宮清。
而此時的南宮清則是感覺到一陣奇異的氣息順着自己的手掌鑽入體內,轉眼間便沿着經脈一路向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退出了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握於南宮清和天鶴手中的骨齡尺上開始揚起一抹耀眼的光柱,但與先前測算骨齡的所有人不同,在骨齡尺上代表着南宮清骨齡的光柱竟然上升的極爲緩慢,直到最後纔剛剛突破第十八格刻度,最後緩緩停在了這一刻度身旁。
看到這一幕,南宮清也才反應過來。
“原來在海底剛好過了十八歲了啊。”
不過,與南宮清有些奇怪的態度相反,見到南宮清這恐怖的年齡之後,衆人如同見了鬼一般。
“他才十八歲?!”
“這怎麼可能?他剛剛可是從天上落下來的,難不成是十八歲的玄魄?”
“不,不可能!肯定是他有飛行玄技!”
一時間,無論平臺上已經通過考覈的考生還是其餘圍觀考覈的人,都被驚掉了下巴,哪怕他從十五歲開玄開始修玄,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三年,三年便已經超過了許多人一生的成就,這等修玄速度簡直堪稱恐怖。
不光其餘人,就連天鶴都是一臉呆滯的看着南宮清,隨後再次上下仔細掃視了一番南宮清,確認自己的感知並沒有出錯。但先前院內的消息,明明便是這南宮清只是九重玄士巔峰啊!
別看九重玄士巔峰與玄魄僅僅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對於許多修玄之人來說,或許終其一生無法跨過,或許需要漫長時間的水滴石穿,就連他天鶴當年突破玄魄時也足足停留了近兩年的時間。
再算上面前這少年失蹤頂天的三個月,天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鶴前輩?”
見面前的男子一臉呆滯模樣,南宮清不由得開口提醒道。
“該測玄了吧?”
聽到這話,天鶴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手中玄力稍稍催動,便將立於地上的測玄尺生生拽了過來,直接在平臺上畫出一道猙獰的溝壑,彷彿一刻都不願多等了一般。
“將手放上去,注入玄力。”
天鶴臉色稍稍激動起來,囑咐了一句,便示意南宮清照着他說的做。
南宮清也絲毫不多猶豫,伸出左手便抓了上去,隨後將體內的一絲玄力注入了其中。
隨着南宮清體內玄力的調動,測玄尺內驟然升起一道狂暴的金色光柱,光柱中彷彿還有着些許的雷霆呼嘯而過,如同一條條暴怒的雷龍,更令人震撼的是,玄力光柱頂端還有着些許如同星空般的奇異花紋。
金色的玄力光柱悍然衝上,轉眼間便衝過了低處的那格深紅色刻度,這也就意味着南宮清修爲至少是六重玄士修爲。
若是就此停下,那南宮清的修爲已經足夠震撼了,他如今才十八歲,未來恐怕不可估量。
但,金色的玄力光柱卻並未停下,反而更加洶涌飆升了上去。
“叮!”
隨着一聲輕吟,測玄尺上方的深紅色刻度便金色的玄力光柱被悍然衝過,落在了其之下。
但即便金色的玄力光柱如何奮勇,接下來卻只能望着下一格刻度徒勞興嘆。
見到金色光柱終於停了下來,圍觀的衆人紛紛鬆了口氣,若是被這一個十八歲的小子抵達了二重玄魄修爲,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垂頭喪氣了。
即使如此,南宮清的修爲也已經很是恐怖了,以這差一絲突破下一格刻度的樣子,分明是一重玄魄巔峰修爲,這等修玄速度,至少在東海幾乎是聞所未聞的。
“看來的確還是差點。”搖了搖頭,南宮清有些遺憾的說道,“不過突破太快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這句話,不少人都差點原地栽了個跟斗,難以置信的望着平臺上淡然立着的少年,腦海中只閃過兩個字。
怪物!
過了好一會兒,天鶴才終於回過神來,臉色越加好看了起來,方纔的冰冷神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慈祥的長輩神情。
“好小子,原來還藏了一手。”天鶴低聲說了一句,令的南宮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先前他也只以爲南宮清剛剛突破玄魄修爲,現如今只是一重玄魄,但沒想到南宮清早已穩定了一重玄魄的修爲,突破到了這一級的巔峰,就連他都被騙了過去。
“嘿嘿,前輩見諒。”南宮清撓了撓頭,心中卻是有一些意外起來,“看來就連天鶴前輩都無法完全識破我修爲的僞裝了,聖麟天玄訣,果然不愧是天下最頂尖的玄訣之一!”
這般感慨自然是有原因的,許久之前,在南宮清還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玄徒的時候,麟錦兒便交給過他一種聖麟族的修爲隱匿之法,雖說有些雕蟲小技的意思,但現如今看來,也有其獨到的功效。
看面前的少年這副模樣,天鶴不由得越加滿意了起來,心中也是有了些幸災樂禍的情緒浮現出來。
“這下院內熱鬧了,再加上這小子跟任何一方都沒關係,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斡旋其中。”
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眼南宮清,天鶴隨即迅速調整好狀態,目光掃過平臺下方的衆人。
“南宮清,第一考通過。”
“接下來便是第二考。”
清了清嗓子,天鶴左手橫揮而過,插在平臺上的骨齡尺和測玄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下一刻,天空中驟然落下無數銀芒閃爍的絲線,將平臺劃分成了無數個細小的空間。
“第二考,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