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有十三人。”唯心緊緊靠在那人身邊,報出一個數字。
她看着他不時回過頭查看書房外森嚴的守衛,心中的緊張感不言而喻。
兩人緊貼在書房西側青石磚牆壁上,像是……光天化日下將要偷油的老鼠隊……
“不如……你再撒一把粉末,就是你剛纔撒向我家丁的那種。”唯心冷靜的分析道,小聲對着男人說。
“沒有了。”他道是回答的倒是乾脆,沉沉的面色帶着掌控全局的深意。
“……”
“我沒有想到白玉杯不在庫房。”男人突然伸出手大力按下唯心的肩膀,兩人順着牆壁滑下,悄無聲息。
片刻後便有整齊的腳步聲從院內傳來,一對身着軍服手持長矛的人從二人躲藏的牆壁縫隙外走過,圍在了書房門前。
“現在怎麼辦。”唯心做賊心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秀氣的眉頭緊蹙,指尖不停地絞着寬大的廣袖。
冰山一樣的男人低頭看了她,旋即目光示意,指一指頭上,“待我從窗戶進裡面去。”
“那我呢?”
“在外面等我。”
“我也去!”唯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那張絕豔的臉轉過來後唯心呼吸再次一漏,“你……的臉……要不……遮一下……”她說完臉就紅了個通透,緊跟着對自己說出的話
羞憤難當。
堂堂雲水閣大總管,今日的一言一行怎麼如此上不得檯面!
“好,”男人看上去始終從容不迫,對唯心的話也言聽計從,“不過我拿到杯子後就走了,他們抓不到我。”
唯心在聽到那句“他們抓不到我”後心中不禁暗自誹謗,世間怎麼還有如此趾高氣揚的生物存在,公子你的臉,隨隨便便看一眼就能讓人輕而易舉的記上一輩子!
手伸進衣袖中翻找了一會兒,唯心掏出一方綢絹,“遮一下,以防萬一。”
男人用他亙古不變的目光看了一眼唯心,頓了頓,最終還是接過綢絹圍在面上,隨後他輕輕一躍便跳上了窗臺。
書房的窗戶奇高,窗櫺的雕花繁複,牢牢的嵌在牆中。他站牢了後四下掃視一週,看無恙,衝着唯心打一個手勢示意她也上來。
唯心會意,取下耳垂上的銀質耳墜,提氣一躍而起。
“窗戶是死的,想進去的話要破開。”男人沿着窗沿摸了摸,修長的手指敲一敲邊隙。
“用蠻力的話……一定會驚動周圍的侍衛。”唯心快速的想着對策。
“那就用火燒。”
沒等唯心反應過來話中的含義,那人突然提起一股真氣,對準了木質的窗櫺。
唯心大驚失色,就要伸手去攔。
他掌心周圍的溫度燒灼
起來,唯心剛剛觸碰到騰起的領域就驟然被燙,猛地縮回手。
“風向朝東,煙會向着屋裡吹。”兩人遮面的布料被陡然騰起的烈火薰得灼熱,“書房很大,四處密封,他們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出什麼異樣。”
唯心聽完不由點頭,“公子,你的腦子倒是挺好使。”隨後心中又補了一句,幸好不是個花瓶。
“謬讚。”他慢條斯理的運氣,木質的窗櫺在他的洶涌着的真氣下燒灼着化爲了灰燼。
“烈陽掌,今日一見,實乃榮幸。”唯心露出驚喜的表情,壓低了聲音感嘆。她對於力量一直有着渴望和崇拜。因爲四年前的她太過弱小,無法保護珍惜和愛着的人,所以四年來她一直在逼迫着自己。
“走。”他的話語和氣質一般,乾脆利落如同利刃。不由分說的拉起唯心的手心越過窗口,飛身落在屋內的地毯上。
屋內灰色的煙霧繚繞,但幸好還很稀薄,氧氣也充足。
“我去找,你在這裡呆着就好。”男人有力的手臂繞過唯心的脖頸,拍了拍她的後背,並示意她放輕呼吸。
看着唯心點過頭後,他身形迅捷如鬼魅,一眨眼便停在屋子盡頭定遠將軍的專用桌椅前。
一通體雪白的玉質杯子,正安安靜靜被放在太師椅後的架子頂端。
羊脂白玉,宛若凝脂,純潔無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