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隨意的裹了一件浴袍,冷月打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
她走到了諾大的浴缸邊,將手腕伸到了浴缸裡,她之所以伸到這裡,就是方便等會清理血跡。
伸手,撫着她手肘處微微鼓起的小包,嘴角勾起了微笑道:“血蠍,程博的毒就靠你了!”
她用指尖在自已的肘彎處劃了一道看不清楚的細線,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啓嘴角,念着咒語。
肘彎處鼓動,那包越來越大,血蠍似是受到了召喚,開始燥動不安。
養血寵的痛,只是取血寵痛楚的萬分之一,幾秒鐘的時間,那劇痛向她侵襲而來,冷月的身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臉上的汗水,像是被人用潑了一盆水那般的。
手肘處的包,已經鼓動起像饅頭那般大小,她的嘴脣被自已疼的咬出了鮮血。
“起!”冷月痛呼一聲。
只見鮮血飛濺,血蠍破皮而出,掉落在浴缸裡,而那被血蠍衝破的血管,鮮血噴濺而出。
冷月立刻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按住那血管,她整個人抖成了一團,疼痛讓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她顫抖着,努力屏住呼吸,生怕自已疼暈了過去。
一旦疼暈了過去,血蠍不能在第一時間移到程博的體內,藥效就失了很多。
而且現在整個洗手間裡就她一個人,如果她疼暈過去了,那麼血管止不了血,她要不了多久,就會失血而死。
所以她不能暈過去,絕對不能。
憑着堅定的意識,按住了破裂的血管,時間度秒如年般的過着。
大約十幾分鍾後,血管處的血不流了,冷月這才搖搖晃晃的起身,走到廚櫃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紗布和止血藥。
她將止血藥撒了上去,緊緊的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整理完這一切,她才又走回到了浴缸邊,蹲下來伸出了手指道:“小東西,快過來。”
原本小小的綠尾蠍子,現如今個頭雖然沒有長,但卻變成了血紅色,通體血紅,晶瑩剔透的。
仔細一瞧,
似乎都可以看到蠍子身上遍佈的血管和筋脈。
血蠍聽到冷月的呼喚,從角落裡爬了過來,爬到了她的手掌心。
冷月綻出一抹蒼白的微笑,伸手戳了戳它道:“你放心,等把程博的毒給解了,我就放你回家,到時候你就可以和你的蠍媽媽團聚了。”
血蠍似乎是聽懂了她的話,拼命搖着小小的尾巴。
爲了防止自已暈倒,冷月撐着浴缸,緩緩的站起了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牀邊。
牀上,程博依然睡的很沉!
冷月坐了過去,拿過了他的左手,指尖按到了他的血脈處,她將血蠍輕輕放了上去。
喃聲道:“去吧小東西!”
血蠍聽到她的話,高舉着尾部,狠狠的扎進了程博的手腕處,昏迷中的程博仍然是感受到了這股劇痛。
他悶哼一聲,五官緊皺在了一起。
冷月壓住了他的胳膊,防止他甩掉了血蠍,一邊緊盯着血蠍費力的鑽進去。
好在血蠍很小,傷口就是一個小圓點。
待血蠍鑽了進去,遊走到了他的肩窩處時,冷月纔拿過消毒紗布,按住了他的手腕,止住那滲出來的血跡。
因爲傷口很小,所以只按了十來分鐘,血不但止住了,而且也就只餘下了一個紅圓點。
程博昏睡的很沉,冷月蹲過去,輕輕碰觸着他的臉龐道:“放心,要不了多久,你一定會好的。”
這一夜,冷月幾乎沒有閤眼,她不停的把着程博的脈博。
一開始,血蠍起到作用的時候,程博是很難受的,他的身體時冷時熱,一會冷的如冰,一會又大汗淋淋。
冷月始終守在他身邊,直到天色擦亮的時候,程博纔算安靜下來。
最危險的五個小時,終於撐過去了。
冷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撐着疲憊的身軀清理現場,將紗布洗的乾乾淨淨,洗手間的血跡也仔細仔細的擦拭了乾淨。
待她忙完了這些,天色已然大亮了。
程博依舊睡的很沉,但臉色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僵白了
,恢復了些許的紅潤。
冷月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她輕輕撫觸着他的肩窩,只要這樣默默的看着他好好的,她感覺自已所有的辛苦都值得,特別特別值得。
“博……”冷月低喚了一句。
程博的呼吸很均勻,沉在香甜心的夢鄉里不肯醒來。
“叩叩叩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同時伴着江小瑜的聲音傳來道:“月兒,博博,你們起來了嗎?”
冷月忙跳下了牀,走過去開門道:“瑜媽媽。”
“呃,月兒,你們起來了嗎?”江小瑜問出了這話,突然間就覺的很多餘。
因爲她往房間裡張望了一眼,只見房間的大牀上,程博睡在那兒,牀下散落着衣衫,被子也凌亂不堪。
那顯然是昨夜經過了一場大戰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冷月的臉有些紅,她忙擋住了江小瑜的視線道:“瑜媽媽,程博還沒有醒,昨天睡的比較晚,我估計他還要一會才能起來。”
“噢噢!”江小瑜也很尷尬,她並不是故意想要撞見這些的,忙笑笑道:“沒事,沒事兒,那你們在睡一會,我通知專機改點。”
“現在……就要回家了嗎?”
“是啊,不是說好了早上九點嘛,這都快到點了,所以我纔來看看……”
“那……不如我把程博叫起來吧。”
“不用不用不用,改點好,改點挺好,那就下午回去吧!”江小瑜笑呵呵的說着。
自已家的孩子,自已還能不瞭解嗎?
這分明就是程博不想起牀啊,要不然……別說她們就這樣聊天,隨意的一點風吹草動,他估計早就起來了。
江小瑜朝冷月揮了揮手,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冷月關上了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九點……按理說程博也應該醒了。
她走過去,不放心的摸了摸程博的腦袋,額頭有些汗溚溚的,肌膚卻滲着涼意。
她又摸了一下他的脈博,平穩有力,一切都是好轉的跡象,可爲什麼他就是不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