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映雪緩緩地睡夢中醒來。雙手放在身前,擡起眼望着他的面容。呆呆地望着,蘇映雪的眼裡閃爍着笑意。
厲封爵長得很帥,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樣帥氣。他的睫毛很長,冬天的時候,厚雪已經會積在 他的睫毛上。他的五官很精緻,猶如神邸。安靜睡着的他,多了一份的溫和。
剛準備起身,腰間的手忽然收緊,蘇映雪回頭,對上他幽深的雙眸:“你怎麼醒了?”
將她拉回懷中,另一隻手同樣放在她的腰間,將她禁錮在懷中。“昨晚消耗太多精力,多睡會。”厲封爵低沉地說道。
害羞地紅了臉頰,蘇映雪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淺笑地說道:“你應該去公司了,今天我有點事,要回鄉下一趟。”
聞言,厲封爵淡然地回答:“嗯,今天你外婆的生日,我陪你。”
蘇映雪驚訝地看着他,眼眸裡閃爍着吃驚:“你怎麼知道?”
嘴脣露在她的頸窩上,厲封爵輕聲地回答:“前幾天,你在日曆本上有備註。”厲封爵對蘇映雪的關注,遠比她所知道的更多。只是有些時候,他不願多說罷了。
心裡瀰漫着一股暖流,蘇映雪感激地說道:“嗯,謝謝呢。那今天,你陪我吧。”
洗漱完畢,厲封爵便帶着蘇映雪,前往鄉下。距離越是近,蘇映雪的心情變得緊張。畢竟,在那個村子裡,發生過太多的事情。
注意到她的緊張,厲封爵緊握着她的手:“有我在。”
蘇映雪側過頭,凝望着他,脣角緩緩地彎起笑容:“嗯,我知道。”有他在身邊,她就可以勇敢地面對。
車子停靠在村口,蘇映雪拿着花,和厲封爵一塊走下車。離開之後,蘇映雪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走在曾經熟悉的土地上,蘇映雪的心臟砰砰地跳動着。這裡很多的人,她都已經不認得,早已變得陌生。
來到一棟老房子面前,蘇映雪停住腳步,指着那裡,說道:“這裡就是以前我和外婆住的房子。外婆去世後,這裡就一直空着。要進去看看嗎?”
厲封爵嗯了一聲,蘇映雪便拉着他的手,一起朝着屋裡而去。多年不曾有人住着,家裡到處都已經被蜘蛛結了網。
來到一個小凳子面前,蘇映雪蹲下身, 淺笑地說道:“這椅子,是外婆以前爲我做的呢。你看,漂亮吧?”
厲封爵注視着她的面容,沒有回答。她的眼裡,跳躍着罕見的光芒。那是想到外婆時,心裡的滿足和感激,發自內心的笑。
鼻子一陣酸楚,蘇映雪仰起頭看着天空,努力把淚水逼回去。今天是外婆的生日,她不想在今天哭,惹得外婆擔心。
就在她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時,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是妞妞?”
蘇映雪回過頭,看着站在身後的老奶奶,呆愣了好久:“婆婆是?”
老奶奶來到她的面前,打量
着她,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驚,親切地說道:“妞妞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張奶奶,小的時候啊,你總是喜歡來我們家裡玩。”
仔細地看着,蘇映雪終於回想起來,開心地來到她的身邊,彎下腰:“張奶奶,原來是你。以前我回來拜祭的時候,都沒看到張奶奶。我聽說,張奶奶已經去張叔那生活了。”
抓着她的手,張奶奶笑容可掬地說道:“是啊,這幾年奶奶都在你張叔那。這不年紀大了,還是想回到鄉下。妞妞啊,這麼多年沒見,你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標緻。小的時候吶,你外婆剛把你抱回來……小時候你還挺黑的,大家都叫你小黑妞。”
蘇映雪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甜笑地說道:“是啊,小時後我可黑了。外婆說,要是再那麼黑,可就嫁不出去了。”
看着站在她身邊的厲封爵,張奶奶笑着說道:“這是你丈夫嗎?長得真好,一看就很有出息。妞妞,看到你嫁了好人家,你外婆一定很替你高興。”
想起外婆,蘇映雪想念地說道:“是啊,外婆送我走的時候我才十歲,後來想再見外婆,卻再也沒有機會。”在她離開後不久,就聽到了外婆去世的消息。
“是啊,你走之後,我們也就再也沒有見過你。這一算,也都十幾年,時間真快。妞妞,你今天回來,是要拜祭你外婆嗎?”張奶奶微笑地詢問。
點了點頭,蘇映雪如實地回答:“是啊,今天是外婆生日,所以我想去拜祭下。張奶奶,那我先去山上了,等拜祭好回來,再和奶奶好好地聊天。”
張奶奶笑着將她送到門口,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走在去往山上的路上,蘇映雪挽着他的手,笑盈盈地說道:“你應該很難相信,小時候的我很黑吧,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着,就是黑,還以爲是黑人呢。等我七八歲的時候,才漸漸變白。”
捏了下她的鼻子,厲封爵平靜地說道:“還好現在不是小黑妞,要不然將來我們的孩子,也那麼黑怎麼辦。”
聽到他的話,蘇映雪紅着臉,嬌嗔地說道:“我可沒說要替你生孩子呢。”
手臂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厲封爵親吻着她的臉頰:“不跟我說,打算跟誰生?想紅杏出牆,可不容易。”
溫熱的氣息弄得她癢癢的,蘇映雪害羞地說道:“就是不替你生。”尾音還未落下,從他的懷中掙脫,快速地朝着前面跑去。看着她的背影,厲封爵的眼裡帶着笑容。
來到外婆的墓前,彎腰,將花束放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蘇映雪輕柔地撫摸着,燦爛一笑:“外婆,我來看你啦。你在那邊過得好嗎?這麼多年,應該交到不少的朋友了吧?”
厲封爵站在她的身後,聽着她自顧自地說話。彷彿,她的外婆還在世。“外婆,我和晟澤離婚了,你先別擔心哦,我找到更好的男人了。他叫厲封爵,對我很好呢。他是除了外婆,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頭靠在墓碑上,蘇映雪吸了吸鼻子,難過地說道:“外婆,我多希望你還活着。這樣,我就能介紹你和厲封爵認識。我相信,相處過後,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厲封爵蹲下身,看着墓碑裡的人:“外婆,我是厲封爵。以後,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映雪。”
蘇映雪側過頭,望着身邊的他,眼裡噙着一抹笑容。“外婆,不用替我擔心,我過得很好呢。生活上,也沒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所以呢,你在那邊就不用擔心我,好好地跟那邊的夥伴聊天喝茶哦。”
在他看來,蘇映雪一直都是個比較安靜的人。面對她的外婆,卻有那麼多話可以聊。不過,她只是講述那些開心的事情。遇到的不開心,隻字未提,只是不願讓外婆替他擔心。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不悅的聲音:“蘇映雪,你來這做什麼?”
聽到這聲音,蘇映雪的身體頓時一僵。緩緩地轉身,看着站在身後的舒梨,面容瞬間蒼白。眼前不由浮現出那天的事情,刺激着她的心房。
舒梨疾步上前,生氣地把她的花扔掉,冷笑地說道:“你來這假惺惺地做什麼?呵呵……就算想做戲,也應該是那對狗男女來。”
厲封爵皺起眉頭,剛要說話,卻被蘇映雪阻止:“我只是來拜祭而已,拜祭過後就會離開,不礙着你什麼事。”
輕蔑地冷哼一聲,舒梨咬着牙,說道:“滾,你們蘇家的人,誰都沒有資格來這拜祭。你們母女倆都是一樣犯賤,你媽媽搶走我的男人,你再搶走詩薇的男人,一樣的不要臉。”
聞言,厲封爵冷酷地開口:“舒姨,我只是看在媽媽的份上,給你薄面,你不要得寸進尺。李詩薇跟我只是朋友,我對她從來沒有半點感情。要不是映雪阻止,你以爲,前幾天你讓人侮辱她的事,我會就此算了?”
當時,厲封爵知道是舒梨安排的人,憤怒之下本要把她毀得身敗名裂,卻被蘇映雪攔住。她說,要自己憎恨着她。
聽到這話,舒梨的臉色瞬間蒼白。這幾天,厲封爵對她沒有任何動作,她還以爲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厲封爵沒有察覺,是她找人對付蘇映雪。
“要怪,只能怪蘇映雪先害了詩薇。封爵,你媽要是還活着,一定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舒梨平靜地說道,“聽舒姨一句勸,上樑不正下樑歪,蘇映雪有那樣的父母,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蘇映雪忽然笑出聲,眼裡閃爍着淚花。聽着來自親生母親的侮辱,蘇映雪覺得,是那樣諷刺。“舒女士,多謝你的評價。也謝謝你,讓我徹底死了心。”蘇映雪淡漠地說道。
舒梨疑惑地看着她,眼裡帶着困惑。蘇映雪沒有回答的打算,朝着她深深地鞠躬,轉身,平靜地離開。
厲封爵看着她,眼裡帶着冷意:“你要再是對她動手,舒姨,別怪我到時不顧念你對我媽的恩情。”說完,朝着蘇映雪離開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