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從趙瑞澤嘴裡說出來的確是顯得有些幼稚，但卻是大實話……兩人頓時是啞口無言，程歡默不作聲，爺爺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在他的怒視下像是待宰的羔羊。
“爺爺的家產最後留給誰他自己說了算，不是你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趙瑞澤拉着程歡準備離開，屁股剛擡起來一半又放下……
在這種氣氛相下真是受夠了……
“呦，現在結婚了，翅膀硬了，知道和父母爭了，但是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爸當初爲什麼生下你，要不是老爺子捨不得你我還不一定能生呢！”楊玉芝翻翻白眼……
趙瑞澤輕輕放開剛纔拉着她的手，桌上的杯子應聲而碎。分毫不差的我從趙文成和楊玉成的中間穿過，摔在了對面的牆上。
紅色的茶水順着潔白的牆壁留下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此時此刻流血的是他的心。
程歡抓住他的胳膊，發現他緊握着拳頭。
爺爺只是在不斷的嘆氣，這下好了，因爲這一個杯子，趙瑞澤這麼多年以來的忍讓全都白費了，換來的是楊玉芝更爲瘋狂的尖叫。
這個家從外表來看，因爲有爺爺的慈祥和不計較而和諧融洽，但是換來的卻是她更爲放肆的不知禮數……
趙文成坐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也不阻止，沒有人理會他的哭天搶地，最終爺爺打破了這種氣氛，“丫頭，陪我回房間。”
程歡依言扶着他，緩慢的走回了房間，趙瑞澤看着那個背影，深深的自責。
這個時候應該給他們一家三口一個獨處的時間，所以爺爺和程歡選擇待在房間裡。
此時趙文成纔開口“瑞澤，我從來都知道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和義務，那是因爲你有爺爺的呵護，我以爲都一樣，不受我們的影響你會成長的更好，但我真的沒想到在你心裡對我們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怨念……”
“爸媽，對不起！”已經恢復理智的趙瑞澤同時也恢復了一貫的不動聲色……
這個午後的陽光依然炙烤着大地，可程歡卻知
道了什麼叫心靜自然涼。
服侍着爺爺吃完藥躺下休息，悄悄關上門離開，臨出門還囑咐大叔一定要照看好爺爺……
真是人性的悲哀，家裡有兩個人不指望，卻去囑咐一條狗……
趙瑞澤沒說話，率先出去開車了。程歡不放心的又跑回樓上看了一眼，爺爺背對着房門，但是程歡清楚的看到爺爺抖動着的身軀。
他雖不能體會他的心酸，可也知道爺爺的失望透頂。
“瑞澤，現在怎麼辦？”程歡咬着嘴脣頗爲不高興……
“呵呵，放心，有我在……”有我在，這是程歡第二次聽到他說這句話了，只要在他的身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迎刃而解，他身上就是有這樣一股魔力。
程歡稍微眯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停了。趙瑞澤正在靜靜地看着她，她的臉刷的紅了。
“這麼容易就臉紅？”趙瑞澤還伸手捏了捏。
咦？這不是雜誌社也不是他上班的地方啊？疑惑的下了車……四下一打量，一所中學，大中午來這幹嘛？
跟在他身後走進去。
朝氣蓬勃的學校裡即使在這炎熱的午後也依然能夠看到學生奔跑打鬧的身影。“我們時不時都老了？”程歡仰頭笑看着他的側臉。
“你比我小那麼多……只是成熟了，都是從這個時候過的不是嗎？”
兩人漫步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程歡隨腳踢開所有礙眼的小石子。
“約翰老師！”趙瑞澤突然出聲，程歡順着視線看過去，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人笑呵呵的看着他。
老約翰另有深意的打量着程歡。“是你的女朋友？”
“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結婚了，今天先來無事所以過來看看。”趙瑞澤竟然承認了她是他的妻子。
程歡驚喜的無以復加，上前去打了招呼算是見過，之後他邀請兩人去他家裡做客，趙瑞澤婉拒了。
今天這種心態的確不適合去別人家裡……
一人買了一根廉價的冰棍，已經好多年不吃這種東西，偶爾
吃一次還是別有一番情調的。最後兩人坐在了一個室內的老球場的邊兒上，這裡開着冷氣，比較安靜，只有兩個初中生在玩兒籃球。
“有一次學校舉行籃球比賽，我是隊長，邀請家人來看，那時同學的父母都來了，只有我，輸了沒人在乎，贏了沒人喝彩……”趙瑞澤的聲音中透漏出些許的傷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趙瑞澤從小是跟着爺爺長大的，從爺爺的敘述中就知道，趙文成和楊玉芝，長這麼大就沒有靠譜過。
“其實到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只是中午那一會兒突然之間不想再忍了，玩兒了一會小孩子脾氣，氣到了爺爺……”
“會好的，爺爺肯定不會生你氣的，瑞澤，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趙瑞澤不再說話，看着前面兩個孩子打籃球，不小心球滾到了兩人腳邊，趙瑞澤脫下西裝外套，領帶也摘了，挽挽袖子“等會兒記得幫我加油！”
不知道哪來的情趣，想要和小孩子們一起玩兒。
他的球技真不錯，投籃很準，雖然是以一敵二，但是他們兩個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程歡用手機拍下了這難得的一面。
一直以來他都是給人一種嚴肅沉穩的感覺，只是沒想到他還挺有運動細胞的嘛！
趙瑞澤趁着撿球的時候回頭看了那個位置一眼，她人呢？難道又像小時候一樣，他又是孤身一人？
球滾到地上，正好滾在了拿着飲料剛進來的程歡腳下。不管是籃球還是足球反正都是球，毫不猶豫的直接一腳踢回場中央去。
只是射程有點遠，而她技術不怎麼樣，力道也不夠，反而滾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他只是出去買了幾瓶飲料，怎麼在剛進來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孤獨失落，不過現在已經被淡淡的笑容給掩蓋了。
“瑞澤，原來你也會笑啊！”
他本來就會笑，只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能讓他笑的事情而已。
“瑞澤，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不來看你比賽，或許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