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獻歌

鳳鳶輕輕地飲着酒,不說話,也不看皇妃娘娘,剛纔皇妃之所以這麼激動,那是因爲鳳鳶身邊突然出現的女人,讓她覺得心裡面很不舒服吧,蕭飛燕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這算是什麼感情糾葛,自己怎麼又捲入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去了,而且女人之間的戰爭那是最可怕的,而自己就是最不想去爭取的,所以她不會喜歡皇宮,也不會希望自己成爲人人都羨慕的太子妃。

“這首曲子,我記得可是鳳鳶親手教你的。”鳳卿低低的說了一句,這句話的含義實在太多了,鳳卿是不是知道自己枕邊人的心思?鳳鳶有知不知道皇妃娘娘心中所思所想的人。這又是一場三角戀情的開始。這個時候的蕭飛燕可不想繼續摻和了。

“是啊,時隔十多年了,臣妾有些生疏了。真是有虧皇弟的教導。”皇妃娘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眼角的淚花抹去了,又是不可一世的皇妃娘娘了,可是蕭飛燕心裡面看得很清楚,這個女人受過很多傷心的事情,剛纔自己真不應該這樣的針對她。

“皇妃娘娘彈奏的曲子,果然是曲終待情,令人回味無窮。”幾個大臣們都紛紛感嘆,讚美,自然是無聲無息的就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了。鳳卿自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喝着悶酒,而這個時候的皇妃娘娘也是沉默不語,一直都坐在一邊,任由那些不知高低輕重的美女們環繞着鳳卿。

心中大概是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麼情分吧。蕭飛燕也不想管這麼麻煩的事情,只要自己管好自己就好了,“皇兄,皇弟素聞飛燕最擅長唱歌,不如就讓飛燕在給大家助助興?”這可是鳳鳶說的,蕭飛燕可沒有答應。

“自然是好極了,周國美女能歌善舞,今日算是有眼福了,也有耳福了。”鳳卿本來就是一個喜愛歌舞的,一聽到鳳鳶這麼說,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可是我……”蕭飛燕本想着拒絕,可是鳳鳶一直都在給自己使眼色,好吧,那就唱一首吧,怎麼就把自己當作歌姬一樣的待遇,真是令人不開心。

蕭飛燕本來就打算好吃好喝了,但是就是遇上了這麼一個大壞蛋,只好委屈了自己,“那就獻醜了。”

“剝落牆壁上飛天舞敲碎斜陽,瓔珞響,衣袂揚,兩袖香。黃沙迷亂了銘刻千世的絕望,輪迴茫,宿命蒼難忘。樓蘭荒城記憶枯黃,劍斬荊棘焚火的路上,瀚海駝鈴捲走希望,指向夜的彼方。誰在遠方胡笳琵琶聲聲響,一弦傷,一弦恨惆悵。聖殿中祭祀譜寫下多少輝煌。石壁涼,風嘯狂,彷徨。寂寥瀰漫紫陌紅塵空曠,黃泉淌,碧落往,緣殤。血霧夕暮刺破哀傷,荼靡怒放如殘紅盪漾,瑰麗繪彩終將褪色,幻化一襲月光。徘徊夢中昨日孤魂流浪,試練場,誰吟唱,過往……”

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

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着琴絃,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擡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卻被那片耀眼的美麗所震撼,突然一絲燭光打在琴兒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仰着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就像美型的王子,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吸引着少女的愛慕和所有貴婦的愛戀。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脣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蕭飛燕低低吟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絃音和鳴,實在是恰到好處,這首詞是沒有人唱過的,可是爲什麼這個琴音確實如此的流暢,就好像之前就排練過一樣。蕭飛燕現在不能停下來,只好繼續唱,“剝落牆壁上飛天舞敲碎斜陽,落花揚,對影雙,飛翔。黃沙迷亂了銘刻千世的絕望,浮生愴,分陰陽,匆忙。斷雁叫離別雲霞長,渲染廢墟中生死癡狂,亙古傳說無言落幕,萬壑銀雪飄蕩。聖殿中祭祀譜寫下多少輝煌。石壁涼,風嘯狂,彷徨。寂寥瀰漫紫陌紅塵空曠,黃泉淌,碧落往,緣殤。渡滄桑,前塵亡,緣喪。淚凝傷,淚凝霜,緣葬。”

最後一個琴音落下,蕭飛燕回頭看了一眼就再也轉不回來了,竟然是司徒絕塵。是他在彈琴,爲什麼他會知道這首曲子?

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雙朱脣,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髮直垂腳踝,解下頭髮,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着一襲紅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怎麼會是你……”蕭飛燕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眩暈,眼前有些模糊。

“不愧是周國的第一美人,不論是跳舞還是唱歌,都是一流的好。”鳳卿笑着說,“看來日後這歌舞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自是說着齊國的歌舞應該好好的有所長進纔是。

“豈敢,”蕭飛燕突然回過神來,連忙叩謝。

鳳鳶自然是看到了蕭飛燕眼中的激動,他終於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司徒絕塵,這樣子的相見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呢。蕭飛燕默默的離開了舞臺,回到了鳳鳶的身邊,“這就是你安排的?”

“怎麼?不喜歡嗎?”鳳鳶輕笑,“我可是廢了一番心思了,只不過沒有想到他會合着你的歌聲彈琴而已,不過這首曲調那麼的悲傷,而且斷斷續續,無聲勝有聲的感覺真是不錯,你之前唱過給司徒絕塵聽過?”

“沒有……”這也是蕭飛燕覺得奇怪的地方,爲什麼司

徒絕塵可以如此精準的抓住那麼複雜的節奏呢?這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知道節拍的,這需要練習好久才行,這個司徒絕塵一定有事情瞞着自己,這下一定好好的問清楚才行。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你們之間還能心有靈犀一點通?”鳳鳶也覺得有些神奇了,這難道真的有知音之說?

“侯爺,臣妾有些醉了,想回殿內休息一下。”皇妃娘娘突然站了起來,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鳳鳶看在眼裡,卻一直未動。

“這我可說不準了。”蕭飛燕依然在尋找司徒絕塵的身影,他現在的完全就是齊國人,火紅色的衣服卻把它映襯得更加的妖孽了,原本是兩袖清風的大俠風範,可現在卻是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兒。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穿什麼都有滋味。

“不過今晚上我一定要和司徒哥哥說一會兒話,你不能再騙我了。”蕭飛燕一下子沉下了臉,鳳鳶知道自己再不使出殺手鐗的話,蕭飛燕恐怕要和自己一拍兩散了,到時候可是失了夫人又折兵。這筆生意做得可不好了。

“我同意,不過時間可沒有那麼久。”鳳鳶還是有些擔心,這兩個人要是碰在一起,會不會給自己惹來更多的麻煩,他知道蕭飛燕心裡是不願意留在齊國的,司徒絕塵的意思也很明確,就算是自己答應他要幫助司徒絕塵報仇,司徒絕塵也是毅然的拒絕了,這個硬漢子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也就只能看蕭飛燕的了。

“真小氣。”蕭飛燕猛地喝了一杯葡萄酒,果然是醉酒誤事。經過那麼長時間的酒精催化,蕭飛燕已經撐不住了,筵席也漸漸的散去,玉檀和玉蓉扶着蕭飛燕,鳳鳶自己也喝了不少的酒,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喝酒了。

“飛燕……”司徒絕塵看到完好無損的蕭飛燕頓時就放心了。

“司徒哥哥……終於見到你了。”蕭飛燕傻傻的笑了起來,身邊的兩個丫環都有些驚訝,司徒?難不成是十年前早就已經銷聲匿跡的司徒家嗎?這位難不成就是小姐小時候一直唸叨的司徒少爺?

“你喝醉了。”司徒絕塵沒有想到蕭飛燕會玩成這個樣子,怎麼說也是在齊國,又不是自己家門口,竟然如此不知道愛護自己,要是鳳鳶真的有什麼歹念的話,那可怎麼辦?不過還好,鳳鳶的目標只是自己而已,蕭飛燕在他的身邊反而是放心的多一些。“趕緊扶你們家的小姐去休息。”

今日註定又是不能多說些話了。

“是……”玉檀和玉蓉連忙架起了蕭飛燕迷迷糊糊的被送往自己的房間。

“我可沒有食言。你如願的見到她了,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諾言?”這個時候鳳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司徒絕塵的身後了,“蕭飛燕就這麼值得你關心?”

“他與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司徒絕塵看着鳳鳶,依然是銀光閃閃的面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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