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差點忘記了,你不是來福利院採訪的嗎,我剛剛看到院長在那邊。”沐曉晨說。
“。”小琳揮揮手說,又解釋道:“你不知道,現在的女性讀物太多了,最近幾個月我們雜誌社銷量不是很景氣,於是我們決定從下一期開始改版,每一期採訪一位A市青年才俊。”
“哦,這樣啊。雖說你們雜誌社是老牌雜誌了,畢竟時代在變幻,雜誌社也隨時需要更新換版,你們雜誌社的這個想法不錯,的確是能夠吸引一些女性讀者。”沐曉晨讚賞的說。
“可是今天我要採訪的人有一點點難度呢,他很少接受外界採訪的,我也是聽說他最近每個月都會來福利院看望小朋友,所以來試一試能不能碰到他。”小琳有些苦惱的說。
“啊?什麼人這麼大牌呀?”沐曉晨問。
“還不就是……”
“姐姐,陪我們跳舞。”這時候幾個小朋友拉着沐曉晨和小琳的衣服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好,姐姐陪你們玩。”沐曉晨笑眯眯的將一位小女孩抱在手裡。
“好,姐姐我們要跳舞。”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
“好,姐姐給你們伴奏,這個姐姐陪你們跳舞,好不好啊。”沐曉晨眉開眼笑道。
小琳推脫,“啊,我不會跳舞啦。”
“隨性跳出來的舞蹈纔是最好看的,你看這些小朋友多可愛,你可不要讓他們失望呀。”沐曉晨不依不饒的說。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小琳只好半推半就的拉着小朋友們一起手舞足蹈起來,沐曉晨走到鋼琴邊坐下,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敲擊出叮叮響脆的音符,她彈起兒時很喜歡的一首歌謠來。
陽光落在沐曉晨眼睛裡,剪下細碎的光點。她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很遠的地方,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在福利院裡和那些同伴們玩耍的日子裡。
【小雅,你跳舞真美。】
【曉晨是你的琴彈得好,這首歌真好聽。】
【是我新創作的,所以讓你當第一個聽衆。】
她輕輕閉上眼睛,沉靜在回憶裡。她彷彿變回了7歲時候的那個小女孩,當時的自己正坐在鋼琴架上彈鋼琴,旁邊一位很漂亮的小姑娘隨着音樂翩翩起舞,優雅得讓人沉迷。
她們就像一對好姐妹!
忽然‘當~~~’的一聲響!
一隻大掌猛烈的拍打在鋼琴上,發出刺耳的噪音。
“誰讓你彈這首曲子的!”緊接着響起一聲男人的咆哮聲。
四座皆驚!
沐曉晨猶如從噩夢中驚醒,臉色一片煞白,手指在鋼琴鍵上滑出一段變調的音符,愣愣的看着朝她壓過來的黑影。
司徒浩澤的臉頓時猶如被魔鬼附了身,格外的猙獰。此刻他彷彿是化身爲魔,來索取祭奠他的祭品,他雙眼彷彿燃燒着熊熊火焰,要將沐曉晨渾身燒爲灰燼。
“是誰告訴你這首曲的!”司徒浩澤糾起她的衣領咆哮如雷,眼神裡有着的不僅僅是憤怒還有痛苦和深深的疑惑。
他不由陷入了回憶……
【猜猜我是誰?】女子瞧瞧蒙上男子的眼睛,像只無憂無慮的小鳥一樣圍繞在他身邊。
【雯倩,今天我沒心情陪你鬧。】男子輕輕扒開她的手,語氣帶着幾分煩悶。
【你心情不好嗎?你等等,我帶你去尋找快樂。】女子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笑盈盈,輕盈的跳着步伐來到鋼琴前面坐下。
優雅華麗的曲調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女子身上有一種快樂的氣息,通過她的手指敲擊,她把那份快樂帶到音樂裡,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歡快的音符。
男子靜靜的坐在臺階上看着女子歡快的彈
奏着,那些煩惱似乎被驅散。這就是他認識的雯倩,優雅從容,淡定自信,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天鵝一般。
她會把她的快樂傳遞給別人。
【爲什麼你每次都是彈奏這一首曲子?】
【因爲我喜歡啊。】
【那這首曲子作爲紀念我們兩個人的曲子好不好?】
【你好私自啊,這首歌又不是送給你的。】
【我偏要。】
沐曉晨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怎麼了,她支支吾吾的說,“這……這是我自己寫的曲子。”
“撒謊!”司徒浩澤低吼。
這是雯倩和他兩個人的回憶,怎麼會被她知道!
一瞬之間,他似乎想通了,瞳孔慢慢睜大着,咬着牙道:“你以爲你這麼做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嗎,你的算盤打錯了!”
沐曉晨腦子裡亂得一團糟,她不明白她了一首曲子怎麼就惹得他這麼不高興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說,“司徒先生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彈鋼琴怎麼又和引起你注意有關了。”
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太自負了,她不過是彈了一首鋼琴曲他就認爲她在勾引他。
當然沐曉晨只敢在心裡這樣罵他,如果她真的罵出口,吃虧的只會是她自己,說不定他會把她給吞了。
司徒浩澤冷笑,這個女人真是狡猾,居然還是不肯承。他頓時惱火了,“那你爲什麼出現在這家福利院裡,你敢說你不是早就算準了我今天會來這裡,所以早就在這裡準備好了等我出現!”
“我從沒有這麼想過,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會出現。”沐曉晨搖着頭,她眼眶漸漸有些溼潤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加在她身上,讓她感覺肩膀沉甸甸的。
她和他的誤會本來就已經很深了,她真的不希望他們之間的誤會繼續升級。
司徒浩澤聲音冷酷到了極致,“你知不知道曲子是雯倩的。饒芊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她已經死了,你卻還要利用一個死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沐曉晨瞬間瞳孔睜大到了極致,“雯倩是誰?”
可她剛說出口,看司徒浩澤猙獰的表情,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司徒浩澤沉聲道,面目猙獰。
沐曉晨渾身一震,周圍的小朋友們也嚇得不輕,還有小女孩被嚇得大哭了起來,“叔叔好凶……叔叔是大壞人……嗚嗚嗚……”
沐曉晨這纔想起身邊還有一羣小孩子,息事寧人的說,“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我不彈這首曲子就是了。請你不要再吵了,剛纔你嚇壞這些小朋友了。”
她眼睛裡蓄滿了淚,倔強的咬着脣不讓眼淚掉下來。她趕忙走過去安撫,抱着一個哭泣的小女孩,撫摸着她的頭,溫柔的說,“小朋友不要哭了,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可是姐姐你自己也在哭。”小女孩指着沐曉晨的眼睛說。
“姐姐沒有哭,你看姐姐不是好好的嗎。”沐曉晨忙擦掉眼淚,可眼睛還是紅的,她裝作笑眯眯的說,“姐姐帶你去買糖吃好不好?”
“好。”小女孩點點頭,於是沐曉晨抱着小女孩離開。
小琳實在看不過去,大步流星走上去,一臉冷色的瞪着司徒浩澤,“司徒先生,你會不會太自戀了,你憑什麼說曉晨勾引你了。你是人民幣嗎,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喜歡你?就算你是人民幣了,我也不一定喜歡,我更喜歡美金!”
人民幣?
美金?
不得不說這個比喻很有抨擊效果。
小琳一番夾槍帶棍的話讓司徒浩澤一怔,“你是誰?”
“我是曉晨的好朋友!”小琳拉大嗓門的說,吵
架的氣勢一點也不輸人,她繼續像機關槍掃射子彈一樣的說道:“你確定你的聽力沒問題嗎,剛纔曉晨彈的曲子就是你哪位故人作的曲子,還有,曉晨今天是陪我來福利院來採訪的,我本來是打算來福利院試試運氣看能不能遇見你做個採訪,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我們《精品女郎》這個月的專訪人物不會選擇你了。”
小琳說完就追沐曉晨去了。
司徒浩澤愣在原地,有些窩火的將一隻手插/進額前的頭髮裡,他來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指責過,居然今天被一個黃毛小丫頭擊得一句話也回不了。
窩火之餘,他仔細回想着小琳剛纔的話,腦子像是清醒了許多,他開始後悔了!
她是陪朋友來福利院的?
那段鋼琴曲他只聽了一部分,而且開始的時候他在很遠的地方也聽得斷斷續續的,也許只是曲子相似。
該死的!
司徒浩澤眸子變得幽深起來,沒有光澤。手指頭用力敲擊了幾下鋼琴鍵,發出幾聲雜亂的琴音,正如他此刻煩亂的心情……
“組長,這是我的辭職信。”沐曉晨第二天上班,把昨夜寫好的辭職信交到她手上。
她昨晚想了很久,司徒浩澤都對她厭惡成那樣了,或許在他心中她真是罪大惡極,她卻還堅持留在公司是不是太死乞白賴了。
尚且,她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繼續在公司呆下去無非就是自取其辱。
“你總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瞭,要是我把公司交給的合約搞砸了,我早就捲鋪蓋走人了。”安娜說着風涼話,把辭職信拿在手裡晃了晃,嘴角的笑意帶着很重的取笑意味。
沐曉晨沉默,暗地裡握了握拳,原來日本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難怪最近大家都很疏遠她。
她現在已經決定離開公司了,什麼都不需要說了,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於是她低着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中午休息時間到了,大家都成羣結伴的去吃午餐了,沒有人理會沐曉晨,沐曉晨形影單隻的出了公司。
忽然電話響起,是小琳打來了,沐曉晨接通了電話。
“小琳啊,什麼事?”
“曉晨,我中午剛好路過你公司,我們一起出來吃頓飯吧。”小琳邀約,其實她很擔心沐曉晨身體狀況,最近她老是心不在焉的,才短短几天,她就感覺沐曉晨瘦了,這丫頭一定沒有按時吃飯,或者根本忘記吃飯。
沐曉晨怔了怔,隨後委婉拒絕了,“不好意思小琳,今天中午要加班,我剛纔吃過了。”
她面色有些憔悴,像是幾天沒有休息過了一樣,呆滯的盯着路況行走。
說真的,她沒有什麼胃口,也並不打算吃些什麼,僅僅想出來透透氣而已。
小琳一聽,聲音立刻變得埋怨起來,“有沒有搞錯,你們公司怎麼一天到晚要加班啊。還有啊,你那什麼老闆,那麼惡劣,我要是你呀,早就辭職走人了。”
自從昨天小琳看到司徒浩澤那麼冷酷的對待沐曉晨,她就對司徒浩澤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早上我已經提交辭職信了。”沐曉晨平靜的說。
“這還差不多,姐支持你!”小琳迴應了一聲,聽沐曉晨的語氣就知道她沒有什麼情緒的和她談話,她也不知道如何繼續將話題進行下去了,最後隨便問了幾句她的情況,最後掛了電話。
沐曉晨把手機放進包包裡,繼續走在馬路上,突然一輛跑車疾馳而過,在她前面幾米遠的地方猛烈的剎車,停下來。
“上車!”司徒浩澤低沉的聲音傳來。
當車窗搖下來,露出司徒浩澤冷酷如刀削般的臉時,沐曉晨怔住,他又要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