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芷柔就知道蘇櫻只要來單錦園,柳沁蘭對她的印象定會改觀,她那張嘴,可會說着呢,且柳沁蘭又本是心腸軟的人,三兩句好話就能讓她倒戈,可有她鬱芷柔在,蘇櫻想實現這個目的,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可是爲她準備了一場重頭戲——
“伯母,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面露難色,鬱芷柔緊皺眉頭,有些爲難的望着柳沁蘭,見狀,柳沁蘭當即回道,“說吧,你與伯母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的,你跟我之間,還需要什麼隱藏?”
“伯母,您說的一點都沒錯。”
鬱芷柔深深點頭,“我媽媽離開的早,自小我便一直生活在您身邊,也將您當做是我的親生母親。”
“可也就是因爲如此,這些話我纔想要告訴您的。”
牽着柳沁蘭的手,鬱芷柔又道,“伯母,我想您也知道,蘇櫻自嫁給斯年開始,我便一直暗中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其實說來,她接管蘇氏集團,也不過小半年的時間,可她在這半年時間內取得了多少成就伯母您知道嗎?”
“吞下整個葡尓莊園,兼併了雲海市老牌公司歐氏集團,又將天泉山莊攬在旗下。”
“不僅如此,如今蘇櫻在娛樂圈也有一定的名氣,成爲家喻戶曉的明星大腕,手下還有三十多家連鎖化妝品店,其資金實力不容小覷。”
“而這還不算是結束,我想伯母您也知道,蘇櫻與童氏醫藥的掌門人童哲相交甚好,童哲甚至願意爲了她鞍前馬後,以她的名義在雲海市落座自己的藥鋪。”
“然這些收益,全部都歸入蘇櫻的腰包,童哲一分錢都不要。”
“除卻這些,蘇櫻手裡還有大大小小的合作案一二十起,其企業規模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年的蘇氏集團。”
“可以說,蘇氏的成長速度,是令人髮指的,而這些,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在半年之內做到的,蘇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取得這麼高的成就,確實不易,也足夠令人刮目相看。”
“可是伯母——”
話鋒一轉,鬱芷柔眉頭愈皺愈深,“您有沒有想過蘇櫻爲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獲得這麼非凡的成就?”
“不可否認的,這與她的實力是有一定的關係,可這一切真的只是因着她實力非凡嗎?”
“我想,能力在她之上,亦或者與她左右的人,也不在少數吧,可爲何成功的人只有她一個?”
柳沁蘭緘默,並未在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見狀,鬱芷柔繼續把話說了下去,“蘇櫻成功,與斯年有一定的關係,這一點,咱們可以暫且不顧。”
“畢竟,斯年並未幫助蘇櫻多少,這一點我是心知肚明的。”
“而我,也在私下總結過蘇櫻之所以成功的原因。”
“那便是這個女人,太過精明與刁鑽,太過腹黑與狡猾,且,她太能說會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將你帶入她所爲你鋪好的陷阱裡。”
“這些,並不是我空口無憑,我曾經與那些與蘇櫻打過交道的人交談過,這是他們也認同的。”
“且,就算我不說,我想伯母也定聽說過蘇櫻與一些異性的關係。”
“若是沒有與他們深入交流,亦或者蠱惑過他們,他們也定不會爲蘇櫻白白付出那麼多,童哲不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堂堂童氏醫藥掌門人,竟然爲了一個小小的蘇櫻,忙前忙後,毫無怨言,這就算是看在斯年的面子上,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想,童哲之所以願意對蘇櫻那麼好,定是被她蠱惑了的。”
“由此可想蘇櫻那張嘴會是那麼能說,不然以童哲的出事經歷,能這麼輕易的被蘇櫻征服?”
“伯母——”
緩了一緩,鬱芷柔又補充道,“我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提醒您一句,蘇櫻太過能言巧辯。”
“她爲了能夠獲得您的喜歡,能夠順順利利的錦園待下去,說些爲自己辯解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希望伯母您被蘇櫻騙了去,畢竟我們有前車之鑑。”
“婉兒不就是因着極度信任君詩墨,而落得那樣一個悲慘的結局?”
“作爲與斯年交好的朋友,我是萬萬不願意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所以在這裡,我也只是提醒一下伯母,蘇櫻的話,不可信之。”
“但——”
明眸與柳沁蘭相識,鬱芷柔溫柔開口,“伯母若是決定相信蘇櫻,我也絕不攔着。”
“我說過的,我會始終與伯母站在一邊,伯母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只是伯母,我還是希望您能原諒我不可抹去的防備。”
“即使您選擇相信蘇櫻,我還是要對她時刻警惕着,婉兒的離去太過讓人痛心,我決不允許蘇櫻再對傅家的任何一位成員做出那麼過分的事。”
“所以伯母,希望您能諒解與體恤我的這番心情,我實在是做不到完全對她放下警惕。”
鬱芷柔的一番話,無疑讓柳沁蘭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是她太過相信蘇櫻了嗎?
蘇櫻對她所說的那些,真的都是謊言嗎?
她再一次被蘇櫻騙了嗎?
鬱芷柔說,曾經的婉兒就是因着過度相信君詩墨才導致那樣的下場,如今她若再一次選擇相信她,是不是會以同樣的下場結尾?
可是蘇櫻不是說,三年前的那件事與她無關嗎?
且也確實如蘇櫻所言,她已經三年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她壓根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了——
在這兩個孩子面前,她到底應該選擇相信誰呢?
轉念再一想到傅斯年對蘇櫻的袒護,以及傅如是曾經說的——相信斯年,他何曾叫他們失望過?柳沁蘭又覺得或許蘇櫻真的沒有說謊。
三年前,當傅家得知傅婉兒離開的時候,傅斯年也是消沉了好長時間,那個時候的他,也是下定決心要將君詩墨碎屍萬段,亦如剛剛蘇櫻所提到的那番——在她剛剛嫁給傅斯年的時候,傅斯年也是百般蹂躪她。
可是因着什麼,傅斯年纔會轉變對她的態度?
是不是因着他察覺到了什麼?
只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細細想一想的話,剛剛傅斯年不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她也是不是可以選擇相信傅斯年,再繼而選擇相信蘇櫻?
畢竟,傅斯年真的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這個,讓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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