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爲什麼會對羅修感興趣,自由他的道理。
他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最後能折騰出什麼水花。
若事情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樣,他倒是遇上了三年前的熟人呢——
羅修溫潤一笑,回道,“我也相當期待。”
兩個男人對視的瞬間,蘇櫻明顯能感覺到火花四起,噼裡啪啦。
激情滿滿啊!
真當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斯年,我——”
蘇櫻剛想找個話茬,打破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深情對望,羅修便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傅太太,我剛剛聽說,你已經從父親手中拿到了蘇家家業的管理權。”
“若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們蘇家好像是做食品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們葡尓莊園合作,打造出一支國內知名的紅酒?”
“此次回國,我就是想開拓在國內的市場,希望傅太太能給我一次合作的機會,不要拒絕我纔好。”
羅修要尋找的合作對象竟然是她蘇櫻?
縱使蘇櫻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好嗎?
還以爲他會找傅斯年合作呢。
誰不知道傅家家大業大,家底雄厚,富可敵國,若他羅修真的想把自己的葡尓莊園做大,名聲打的響亮,傅斯年纔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
蘇櫻不得不防啊!
“羅先生倒是高看了我呢。”
蘇櫻溫婉一笑,有推辭的意味,“我一個女兒家,也是父親垂愛於我,纔將蘇家交給我打點。”
“我何德何能能在這個時候與貴園合作?”
蘇櫻可沒忘記,她纔剛剛答應過傅斯年,要與羅修沈昂等人保持有距離的交往呢。
這要是點頭應了羅修的要求,傅斯年還能原諒的了她?
她要求傅斯年與鬱芷柔少交往的計劃,不也隨之泡湯了?
“不不不,傅太太,我覺得你們蘇氏正是最合適的合作伙伴。”
羅修怎能不知道蘇櫻想要推辭?卻還是一再堅持自己的想法,“蘇氏集團的規模雖然不算大,卻也有着數十載的發展歷史,口碑較好。”
“且,傅太太您身邊還有傅先生,若想擴大蘇氏的規模,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也知道,雲海市有許多條件更加成熟的合作伙伴,卻還是願意與蘇氏共同發展成長,畢竟我葡尓莊園在國內也算是後來者。”
“倒是傅太太你,不要嫌棄我們在國內暫時沒有市場纔好。”
爲了與蘇氏合作,羅修竟然這般貶低自己的葡尓莊園。
雖然人家真的沒有在國內發展過,可若說上流社會,貴族圈裡,有幾個不知道葡尓莊園及其旗下的紅酒的?
且,從羅修的話音來判斷,他對蘇氏食品有限責任公司,應該是調查過的——
除了上一次偷稅漏稅以外,蘇氏食品有限責任公司發展數十載,從沒有過任何的負面消息。
且,蘇櫻有理由相信,上一次的偷稅漏稅,也很有可能是傅斯年在其中動的手腳——
若是一般企業,受到羅修這般真誠的邀請,肯定就答應與其合作了,可蘇櫻卻把皮球踢給了傅斯年。
“斯年,我進入商界不久,不懂這些規矩,你覺得我可以與羅先生合作嗎?”
把皮球踢給傅斯年,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然若她真的一口答應下來,傅斯年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跟她鬧騰呢。
可若是不答應的話,未免有折了鬱正豪的面子。
畢竟羅修是鬱正豪介紹的,其意圖也很明顯,就是希望她蘇櫻,亦或者是傅斯年,能夠在事業上幫到羅修。
傅斯年也是看透了這一點的,所以,思忖了半響,他替蘇櫻點頭。
“葡尓莊園的名聲響徹國際,蘇氏若真能與貴園合作,對蘇家的發展有着莫大的幫助。”
“羅先生,日後我們便是合作伙伴關係了。”
傅斯年完完全全是以一副蘇櫻的負責人的口吻跟羅修說話——你要合作的人,首先是我,其次才能是蘇櫻。
羅修怎能不懂?
果然是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他都還沒對蘇櫻表示出其他意思呢,就已經這般護在身後了。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兩個男人又是一次握手微笑,蘇櫻只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了一點點不一樣的味道——
“你看你們光顧着說話了。”
鬱芷柔媚笑一聲,打破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沉默,將注意力放在了蘇櫻身上,“我們都要把蘇櫻給忘了。”
“人家還穿着拖鞋呢,這哪是我們鬱家的待客之道?”
“我這就讓人送過來一雙高跟鞋,這樣的場合,還是穿高跟鞋好看一些。”
鬱芷柔不說穿拖鞋不合適,只說穿高跟鞋好看一些,也是個會說話的。
只是,她真的會那麼好心,爲她蘇櫻送過來一雙高跟鞋?
蘇櫻可沒這麼覺得。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小生,態度極爲恭敬的聽着鬱芷柔的話,爲蘇櫻送過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與蘇櫻的晚禮服極爲相配。
傅斯年從小生那裡接過銀色高跟鞋,並未多想便低下身子爲蘇櫻換鞋。
蘇櫻是做好心理準備穿上這雙鬱芷柔送來的高跟鞋的,卻還是在雙腳站直的瞬間,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甚至連挽着傅斯年的胳膊的玉臂,都開始隱隱抽搐。
鞋底裡有針!
而且還很多!
全都一根不落的插進了她的腳板裡!
都說十指連心,這下,蘇櫻痛的心都要碎了一地!
蘇櫻忍着劇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臉色卻已經在一瞬間蒼白了大半,身子也僵硬了起來。
怪不得鬱芷柔會送過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呢,這樣不易被人察覺其中的銀針!
好一個陰險毒辣的女人!
“怎麼樣,蘇櫻,這雙鞋子好看嗎?你喜歡嗎?”
鬱芷柔笑容唯美動人,美好的如同聖母瑪利亞,“我覺得跟你的衣服很相配呢。”
蘇櫻冷笑。
呵呵——
是嗎?
很相配嗎?
那你要不要試試?
“怎麼了?”
與蘇櫻近距離接觸的傅斯年,自然是在第一時間感知到蘇櫻的不對勁的,側眸輕輕的問着,“身子不舒服嗎?”
應該不是這方面原因吧,來到這晚宴之後,她什麼都沒吃,身子怎麼會突然不適呢?
蘇櫻是個怕痛的,腳底板一下扎進去了那麼多根針,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了。
所以,在傅斯年垂首關心她的時候,她已經微微帶了哭腔,異常委屈的說着,“斯年,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