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麪少校王牌妻
兄弟倆喝了一個通宵,韓湛終於倒下了,而後一覺到天亮,醒來時頭痛得好像要裂開般。他頂着頭痛趕緊給莊逸鈞打電話,還好,莊少還沒有關機。當韓老闆關切地問他有無不舒服之類,誰知,人家莊少正淡定無比地告訴他,他正在和虞琪辦事。
“想明白了?”這男人的臉變得也太快了吧,韓湛有些打趣地問。
“想不明白還有什麼辦法,都已經領證了。”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憂傷,透着厚厚的無奈。
“唉……這樣啊,兄弟我還是想奉勸一句,無論怎樣,都已經領證了,就要對婚姻負責……”儘管覺得很可惜,韓湛還是覺得有必要嘮叨一句,提醒下他的這位好兄弟。
“明白。”莊逸鈞平淡地回答。
“那……”韓湛的話還是卡在了喉嚨間。
瞬間,電話裡只剩下淡淡的嘆氣聲。
沉靜了一會,莊逸鈞略帶憂傷的聲音纔再次傳來,“我不會再找她的……”
“能放得下嗎?”
“放不下,也得放……”
聽到這樣的答覆,韓湛有些後悔剛纔問了這個問題。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了,莊逸鈞的爲人他還不瞭解嗎?他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就算心裡放不下,但是他也會讓自己放下的。再說,無論如何他既然已經與虞琪結婚,他就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爲了這份沉重的任務,他犧牲也太大了,這究竟是誰的錯呢?
韓湛還想說幾句,誰知那邊已經說有急事匆匆掛掉了。
從那以後,莊逸鈞再一次消失了。
雖然知道他一定是出任務去了,但是韓湛這次卻感到格外的不安,連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就怕錯過了莊少的任何來電。
某一夜,一陣急促的鈴聲將韓湛從熟睡中吵醒,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氣憤地剛想掛掉電話,不過他卻陰差陽錯地接了起來,還怒吼了句,“若不是莊少,你就死定了!”
“是我……”
電話裡傳來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韓湛猛地跳了起來,精神萬分,“你小子還記得我啊?”
剛想調侃幾句,他卻感受到氣氛十分不對頭,趕緊將語調調整,“怎麼了?”
對方沉默了。
好一會,確定電話沒有斷線,對方還應該在線上,“莊少,你倒是說句話啊。”韓湛還是急了。
“她和我分手了……”
韓湛有點懵了,這個“她”是誰?
“你是說虞琪?”韓湛打心底就是希望這個結果,他想都沒多想就奪口而出。
“欣欣……”
“嗯?你不是……放下了嗎?”雖然說韓湛這是明知故問,但他現在真的是一頭霧水。
“我試過了……但是我還是放不下。我想讓她等我……可是,虞琪卻拿結婚證給她看,她就和我分手……”
這這這劇情發展得也太出乎意料地快了些吧?韓湛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本以爲逢場作戲結個婚而已,待曲終人散的時候各自歸位,熟知卻被人提前將這層紙給捅破了,真是讓人頭痛。
“那……”這種情況,韓湛還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要錯過她了,怎麼辦……”莊逸鈞的鼻腔內透着厚重的鼻音,像是經過一番煎熬才從喉嚨間吐出一般。那語氣好似無助的小孩在尋求幫助一般地惹人生憐。
“好,你放心,我幫你找!”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韓湛當然能夠立馬會意了。
因爲這句話,韓湛這大半年來可謂是宛若王欣欣GPS跟蹤器一般,在找到欣欣後,無時不刻地關注着她的消息,每到莊少主動聯繫他時,才能將情況彙報。儘管消息延遲了不少,但總的來說,情況還算是比較正常的。
當然,這些彙報的內容還包括,於天澤將欣欣接了回來,老爺子將名下的房產和股權轉到欣欣名下等事情。這期間於天澤表現得有多殷情,或是蕭逸凡與於天澤爲了爭奪欣欣關係有多緊張等等,莊逸鈞都知道。不過,欣欣的清冷態度卻讓他深信,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因此,他只讓韓湛繼續觀察,切勿輕舉妄動。
可是,讓他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是,欣欣卻突然答應了於天澤的求婚。
無論當中是否有隱情,莊逸鈞真的感覺事態的嚴重性。
他更是馬不停蹄地加緊完成任務,將原本計劃二年內實施的任務竟然在提前到半年就完成了,速度之快,令所有與案的人都爲之咂舌。
也許,那一刻,只有虞琪能明白,爲何他會如此緊張,或是如此拼命完成任務,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欣欣這邊出現了變故。
果不其然,她一回到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欣欣要嫁給其他男人了。那一瞬,她心底某個角落是很得意的,似乎原本飄渺無望的未來似乎又驚現了一絲曙光呢。
完成任務以及做好最後的交代後,莊逸鈞便馬上乘飛機趕回國,並連夜開車趕回A市,第一眼見到她,竟然是她正在爲其他男人披上那雪白的婚紗,那純潔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一陣沉悶的震動聲將韓湛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挑眉望向手機的主人,看他的模樣倒是絲毫沒有接起的打算。可是,這嘈雜的聲音真是刺耳,不聽就算了,偏打電話的人也是個死腦筋,電話都不接了,還那麼堅持地打。
“你不接,我幫你接。”韓湛白了一眼還在閉目養神的莊逸鈞,手就直接往人家兜裡伸去。
不過,一向訓練有素的莊首長怎會如此輕易讓人近身,他已經搶先一步掏出手機,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又冷冷地瞟了韓湛一眼,才滑動了接聽鍵,“什麼事?”
“你今晚回來嗎?”虞琪纔剛回國,當然是直奔別墅,卻不見莊逸鈞人,好歹夫妻一場,她還是要關心一下丈夫。
“不用。”他的語氣依舊冰冷。
那邊的虞琪還想說什麼,“就這樣。”沒有多說一句話,莊逸鈞已經掛掉電話了。
都不用去窺探來電號碼,韓湛早就知道是誰的來電,否則莊少這一臉陰沉是對着誰呢。
“家裡那位,問你今晚回去不?”韓湛這廝明擺着是故意的,還特意在“家裡那位”上加重語氣,以示突出重點。
“你再說一句試試。”莊逸鈞閉着眼,但是周圍的氣溫卻瞬時下降了,與車內的冷氣毫無關係,韓湛生怕自己會被人家瞬間秒殺,只好乖乖地閉嘴,專心地開車。
但是車子內異常的沉悶卻讓他很不習慣,他試着乾咳了兩聲,見莊少沒什麼動靜,膽子又頓時大了不少,“現在看來,那個於天澤對欣欣倒是挺好的,王子媽跟着他也不差。再說,你和虞琪都已經結婚了,索性……”
“哎呀”,他話還沒說完,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就被莊逸鈞給緊緊扣住,韓湛本能性地踩住了剎車,車子猛地一停,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向前飛,好在有安全帶,韓湛那叫一個驚魂未定啊。
見莊少的臉陰鬱地猶如暗夜修羅,眸底還透着嗜血的寒光,他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等了好一會,見莊少將手收回後,他才鬆動鬆動自己的筋骨,纔再次開車。不過,這次他學乖了,一句話都沒說,就專心致志地開車,瞄都不敢多瞄一眼。
韓湛將他送回到別墅後,便匆匆離開,一刻都不敢多留,生怕人家一個不開心,將他拍飛。
或許是這段時間在國外每天忙裡忙外,實在太累了,一回到別墅,他竟然憑着感覺,連燈都沒打開,就摸回到了欣欣的房間,一貼牀就睡着了。這也許是這半年來,他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吧。滿室彌留着她特有的氣息,充滿着他和她的歡聲笑語,這一夜,好眠。
第二天微微亮,他就被窗外的鳥語聲給鬧醒了,他站在窗前,一臉輕鬆地望着窗外那綠蔥蔥的樹木,心情還算是不錯。只是,轉念,一抹白色的影子闖入腦海,他的心砰然一痛,那種痛意瞬間傳遍全身,綿長又痛苦,讓他難以呼吸。
他離開這個城市纔不到半年,對於這個他從小長大的城市,他現在卻突然覺得這裡是多麼地陌生。他曾經多麼渴望快點回到這個城市,現在他卻有些害怕了,彷佛整座城市因爲她不在身邊而變得空蕩蕩的,好似一座死城,毫無生氣。
他緊緊地撫着胸口,許多記憶撲面而來,喜怒哀樂,人生無常,他只好閉上眼睛,不敢直面這種痛苦,他輕輕拉上了淡藍色的窗簾,就像在努力尋找與她有關的一絲絲回憶……
他忽然懷念起海邊那所公寓,雖然小,卻是很溫馨。
最重要的是,有她……
每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她都會拉開淡藍色的窗簾,讓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伴隨着她燦爛的笑容,照亮了滿室,也照亮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