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白澤,“不要告訴我,我今天要登門拜訪的人其實就是你的小姨和舅舅?”
“不算晚。”白澤嘴角輕微上揚,聲音有些輕快地說。
他這話怎麼有一種說她發現地還不算晚的感覺。她現在都在別人家裡,見到今天要見的其中一個人了,再反應不過來,之後她回家要怎麼和老爺子說起今天的見面情況?
“安大姓白的教授不多但也有幾個,你舅舅不會是我認識的吧?要是這樣的話,我一會要怎麼說話?”
一想到這裡,符以姍就不禁緊張起來。
如果對方不是安大的教授,她還能勉強能夠應付得了。
“一會就知道了。”
白澤沒有說透,估計賣了個關子,結果得到了符以姍的怒視。
她還真的不知道,白澤還有如此頑劣的性子!
她的目光從白澤身上移開之後就落在了一旁的畫上面。她記得白澤說過,他舅舅平時的樂趣就是看畫,再加上他舅舅姓白,而他們學校裡姓白的教授且喜歡畫畫的,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符以姍差一點就從沙發上跳起來發出驚呼,如果不是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估計她這會真的要大叫起來了。
白澤的舅舅是白啓恆!這一點錯不了!
符以姍雖然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沒有讓她做出大幅度的行爲來,但她臉上的神情卻把她給出賣了。白澤知道,她一定是猜想到了白啓恆就是他舅舅。
關於這一點,他並非有意要隱瞞符以姍。用符以姍之前的話來說,他們剛開始接觸,對彼此都不瞭解,就連他是做什麼的,她也從來沒有問題,他也沒有主動告訴過她,彷彿都在等着對方開口詢問。但是關於她,他卻瞭解了不少,就連她家住哪裡,是誰的女兒都瞭解得清清楚楚的。
不是他在那一晚見到符以姍之後刻意去調查,而是他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激動之餘的符以姍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白啓恆是她內心的偶像,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她是白啓恆的研究生,這樣就能學到更多的山水畫的知識。既然白啓恆是她家老爺子世交的兒子,那麼以後她是不是有機會可以跟白啓恆討教一二?可是她只是一個晚輩,而且專業成績也不出衆,冒然去要求,會不會顯得不符合禮數?
當白方媛拿着洗好且切好的水果走出來時,就看到符以姍一臉緊張地坐着,不禁把視線落在一旁的白澤身上,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白澤無奈地聳聳肩,他並不知道。
“姍姍呀,阿姨洗好了水果,嚐點。”
白方媛把水果放在符以姍的面前,隨後在她身邊坐下,抓過她的手拍了拍,柔聲詢問:“你好像很緊張?”
“是有點,我沒想到我爺爺還有朋友在安海市,而且居然還是白阿姨你。”
“是嘛?一開始我也感到吃驚,你這孩子我一直都喜歡,沒有想到還多了這麼一層關係,我對你的喜歡是越來越多了。阿姨沒有女兒,都恨不得把你當做我女兒養了。”
聽到這話的符以姍臉微微紅了起來。想起下午在教室裡,白澤就說過白阿姨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一開始還以爲是他在誇大其詞,沒想到白阿姨也有這麼個想法。
就在白方媛拉着符以姍聊了會天讓符以姍放鬆下來之後,玄關處卻傳來了開門聲。
“估計是你舅舅回來了,你去看看?”白方媛看了一眼玄關處,轉頭對白澤說。
白澤無奈只好站起身去查看,隨着他起身,符以姍的心情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白啓恆剛打開門口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白澤,微微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送人過來。”白澤淡淡地迴應。
如此面無表情且毫無生氣的迴應,白啓恆已經見怪不怪,對於他說的話也沒有多在意。等他走到客廳看到和白方媛坐在一起聊天的符以姍之後,不由地把目光投向白澤,低聲詢問:“你把那個姑娘家拐到手了?”
難得他外甥有喜歡的人,他這個做舅舅的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白澤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但還是很快地回答:“還沒。”
“那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拐到手,手段不行呀。”白啓恆樂呵呵地說着。
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只是他一天裡總要忙東忙西的,終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白方媛看到白啓恆回來了,立馬站起身介紹:“哥,這位就是符老爺子的寶貝孫女符以姍,今天說好了要過來拜訪。”
本來白啓恆還在好奇着符以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會兒聽了白方媛的話才恍然大悟。他最近都忙昏了頭,差點就忘記了這回事。
“你就是以姍呀,當年看到你時還只是個小豆芽,沒想到你都長那麼大了。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美術學院大四的學生吧,什麼專業的。”
符以姍沒有料到白啓恆會這麼直接地詢問,也沒有料到他會知道她是美院大四的學生,驚訝之餘竟然忘記了回答。
白啓恆看到符以姍呆愣地站在原地,一臉的拘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怕我嗎?”
“有點,怎麼說你是院長,我只是個學生。”符以姍沒有多想就直接回了這句話過去。
當她意識到她剛纔都說了什麼,臉色刷的變白,一臉緊張地看着白啓恆,深怕他會生氣。
她剛纔都說了什麼?站在她面前的可是白啓恆,他們學院的院長,學校的副校長,她是不想混了嗎?居然說出了大實話。
心情緊張的她偷偷地用餘光看了一眼白澤,收到她求救眼神的白澤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摟過符以姍的腰,看向白啓恆說:“舅舅,收起你的架子。”
聽到這話的白啓恆不樂意了,他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看向白澤說:“我什麼時候擺架子了?我只是關心一下。”他說着轉頭看向符以姍,“拘謹的學生我見得多,但像你這樣拘謹的學生還說了大實話的,沒見過,我挺喜歡的。”
“呵呵。”符以姍乾笑着,沒有接話。
能得到白啓恆的喜歡,是她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白啓恆看着衆人都站着,連忙說:“怎麼都站着,坐下聊。”他說着便看到了擺放在茶几旁邊的畫,不禁來了興趣,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