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姍爲你準備的畫。”
符以姍沒有料到白澤會這麼說,可又不好當面拆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澤把畫拿起來,當着所有人的面把包裝給拆了。
她一直很好奇白澤準備了什麼畫,畢竟在白啓恆面前,外面隨意買回來的畫實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隨着白澤拆包裝的動作,她的心懸得越來越高。
當包裝全部推掉,畫終於出現在衆人的眼前。符以姍看着白澤手中的話,整個人都傻了。
這幅畫不正是她之前送給白澤的那幅畫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拿來送給他們敬愛的白院長!
白啓恆在看到那副裝裱好的畫之後頓時來了勁。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走上前,“這幅畫我之前在學院的展廳裡見過,你畫的?”他說着不由湊近畫面,在看到邊上的落款確實是符以姍時,讚賞地點點頭。
看着白啓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畫上面,符以姍更加緊張了,但還不忘回覆白啓恆的問話,“是我的,之前在展廳裡展覽過。”
白啓恆聽了,樂呵起來,“寫生畫成這樣很不錯。你們班的花鳥寫生是餘老師教的吧。”
“對。”符以姍一臉的不解回答。
“餘老師的花鳥可是我們學院數一數二的。”白啓恆說着說着就扯出了和外面人打交道的味道來。
符以姍不安地看向白澤,她實在是無力招架。
注意到她神情的白方媛連忙出聲提醒說:“哥,你再說下去,估計要嚇壞姍姍了。”
白啓恆此時才後知後覺,“哈哈哈,符丫頭別在意呀,我這是老毛病了。不過這畫你花了不少心思吧,當時我都想跟你們餘老師說要留校了,哪知道你不肯。這會兒要送給我,真捨得?”
“當然捨得。”她的畫能夠入得了白啓恆的眼,求之不得。
只是這畫本來是要送給白澤的。
想到這裡,她擡頭看向站在她旁邊的白澤,低聲問:“不是說你喜歡嗎?怎麼會想到用來送院長他?”
“一開始就是舅舅喜歡。”白澤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他本來就不懂這些東西,就算懂也只是皮毛。之前他偶然聽到白啓恆說畫展裡一個小姑娘的畫還不錯,所以纔去轉悠轉悠。在知道是符以姍的畫作之後,便打起了主意。
符以姍聽了他的話,不由感到吃驚。
因爲白澤的舅母出去旅遊了,兒女也不在安海市,所以今天的晚餐只有他們四人一起。主廚是白方媛,符以姍因爲覺得不好意思,進廚房給白方媛打下手了。
客廳裡,白澤坐在沙發前拿着錘子在錘核桃,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白啓恆聊着天。
“我說你這小子,平時悶也就算了,這會兒人都帶回家裡了,有沒有個準頭?”白啓恆拿過白澤弄好的核桃仁丟在嘴裡,邊吃邊問。
“你覺得我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情?”白澤倒了杯熱茶遞給白啓恆,說:“來,喝口熱茶。”
白啓恆接過茶,白了他一眼,“難得你喜歡個女孩子,你這處世態度和冷冰冰的表情要改一改,免得最後把人嚇跑。”
“跑不了。”
養兔子不能急,但也不能太鬆,不緊不慢,溫水煮青蛙,還不信手拈來?
“跑不了最好。你的工作我從來不擔心,但你的私事我多多少少要看着點。”
“懂得。”
看着白澤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白啓恆都替他急了。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連場像樣的戀愛都沒有,說出去還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爲此,他還是忍不住用腳踢了一下白澤,恨鐵不成鋼地說:“機靈點,真替你急!”
“舅舅!”白澤實在是受不了白啓恆八卦勁,不悅地叫了一聲。
每一次過來,總要被白啓恆說上一頓。他這輩子估計最害怕相處的人,就只有白啓恆了。可他就是不明白,以姍怎麼就那麼稀罕他舅舅!
白方媛準備晚餐並沒有花多長時間,何況身邊還有符以姍打下手,速度比平時快上一些。
飯桌上,符以姍表現得很拘謹,如果不是白方媛時不時夾菜給她,估計她表現得還算正常。
盛情難卻,也是容易造成困擾的。
飯桌上,白啓恆問了不少關於符以姍的學習情況,時不時問幾句家裡的情況,符老爺子身體如何,扯了一大堆,最後扯到了考研的事情上。
“這事情我和以姍說過。”
至始至終不發一言的白澤在這個話題裡難得地開了口。白啓恆看向他,問:“怎麼說?”
“專業中上,英語不行。”白澤把之前符以姍和她說過的話總結了一番。
白啓恆一聽到英語不行,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
一直以來,不知有多少專業能力極強的學生因爲英語太差被擋在了考研的路上。最近幾年他都沒收研究生,只因之前他之前收的那幾個專業太差,只憑英語考了進來,氣得他當時就想把人退了。
幾年突然間增加招收人數,是看中了學院裡幾個不錯的學生,打算收進來,其中一個就包括了符以姍。不過現在看樣子,她好似沒有打算過要考他的研究生。
爲此,他把視線落在符以姍的身上,問:“沒想過要考?”
“其實在進入大學時就想了,可是每一次英語考試都低空飛過,之後就有了自知之明,沒再想。”符以姍越說到後面越不好意思。
她有想過奮發圖強,好好提升英語成績,結果心有餘而力不足,幾次嘗試都失敗之後,也就認命了,反正到最後能畢業就行。
多麼痛的領悟。
白啓恆:“……”
難不成又一個他看中的學生因爲英語而被拒之門外?
白方媛看着他們聊天,聽到說英語時,不禁把視線落在白澤的身上,“英語是阿澤的母語,要提高英語找阿澤就好了。”
“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小子呢?姍姍呀,研究生報名考試時你就大膽的報,有他在,你英語不用愁,大膽上!”
本來符以姍在白澤和他說過考研的事情後,她就在打算,只是遲遲沒有下定決心。如今在見到白啓恆並與他有所交談之後,她想要考研的心思也比平時多了許多。這會兒被這麼一起鬨,很好,她下定主意了。
不過,身爲院長的白啓恆這麼起鬨,真的好嗎?
符以姍那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飯,怯怯地笑了笑,說:“我會的。”
不管最後考研的結果如何,她先報考了再說,能過線自然是最好,不能過線她也不會強求,她知道她有幾斤幾兩。
事實證明,符以姍還是選擇了報名,只是這件事情她誰都沒有告訴,包括易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