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符以姍相當的鬱悶。
生活好像慢慢地脫離了她的掌控,每天都是被白澤的敲門聲叫醒,然後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吃白澤一早就準備好的早餐,然後由白澤送她去學校,路上她還能再補一次眠。
基本上每一天都是這樣的節奏,熬夜苦讀換來的結果就是每天上課精神不振,無精打采的,任誰見了都要慰問幾句,她還要強打精神露出笑容,柔聲地告訴別人,她沒事。
就連一頭扎進書海,一心只爲考研的易思涵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
一開始被告知她要回家住時,先是詫異了一下,但因爲備考的緊張,她沒有去關注,等考試報名現場確認結束之後,鬆了一口氣的她纔有時間找來符以姍瞭解情況。
面對易思涵的邀約,她在第一時間就通知白澤不用過來接她,結束後她會自己坐車回去。
她跟易思涵直接去了教學樓下面的咖啡廳坐着。
等易思涵從洗手間回來時,看到她依舊拿着菜單在出神,在她對面坐下,問:“還沒決定好吃什麼嗎?”
“沒。”雙眼失焦的符以姍回過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菜單上。
易思涵意味深明地打量了她一會,問:“你最近萎靡不振的,不會是和白大帥哥有關吧?”
“哪有。”符以姍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最近課程有點緊,而且我又學校家裡來回跑,身體有些吃不消。”
學校家裡來回跑並不累,畢竟她還能在車上睡一覺當做休息,只是每天的學習讓她吃不消,英語、政治、專業都要顧,分身乏術。
她看向易思涵,發現她經過這段時間的緊張備考,也憔悴了不少。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看看你,跟我相比沒差多少。我擔心呀,趙哲涵會不會因爲你這段時間冷落了他對你有所不滿?”
易思涵一聽,迅速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的自拍模式,看了看屏幕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臉蛋,痛心的說:“確實是有點,不過阿哲那傢伙要是敢對我有不滿,我擰死他。”
符以姍樂呵着,沒有接過她的話。
“其實這段時間不僅僅只有我忙,他也忙。研究生要畢業了,事情比我們本科生還要多,有時候我想見他,都要提前打電話問他方不方便。今天本想找他一起吃飯的,結果他說還在忙着研究的事情,推掉了。”
符以姍繼續低頭看着菜單,兩人都在爲自己所煩惱的事情繼續煩惱着,突然間安靜下來,倒是讓氣氛顯得沉重了不少。
“你打算吃點什麼?”
估計是受不了這份安靜,符以姍率先打破了沉默,把菜單遞到易思涵面前,嘴角帶着笑意,輕鬆地問道。
隨着她擡頭之際,視線正好看到店門外走過的一對男女,女的正挽着男的手,動作十分親暱而且有說有笑的。他們沒有注意到店裡有人正用震驚地目光看着他們,自然地走過了店門。
看過菜單確定吃什麼的易思涵擡起頭,看到她吃驚的看着店門處,忍不住轉過身去查看,發現外面什麼都沒有,不禁擡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問:“看什麼呢,回神了。”
符以姍意識到她剛纔的不妥,低頭看了看菜單,說:“沒看什麼,你決定是什麼沒有?”
“培根焗飯,你呢?”
“和你一樣吧。”符以姍擡手叫了聲服務員,隨後又看向易思涵,問:“要不要來一紮蜂蜜柚子茶?”
“你決定。”易思涵不想思考,直接把問題拋回符以姍身上。
無奈之下,符以姍只好叫了一紮熱飲,同時外帶一對奧爾良烤翅。吃飯怎麼能夠少了喝的和肉呢?
在等待食物上桌的空檔,兩人均拿出手機開始刷,只是符以姍的心思卻不在手機上。
她剛纔看到經過店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先前提到的趙哲涵。那個聲稱忙於畢業的男人,此時正挽着他們美院老師的手有說有笑地走着。
上回就察覺到趙哲涵不對勁,當時還以爲是她想多了,如今看來,根本就是趙哲涵有問題。
“我說你,能不能給個面子,難得我和你一起約會,你這麼神遊,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符以姍皺了皺眉,賠笑說:“我把誰不當回事,也不能不把你當回事。我剛纔不是沉浸在你的美貌之中嘛,一時沉醉沒有回神。”
如果說,符以姍最受不了的就是甜言蜜語,但她說得最順溜的,也是甜言蜜語。
受不了她的易思涵恨不得把手中的手機給砸過去,但苦於沒有錢換手機,而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個念頭。
“是誰剛纔還說我和她一樣憔悴損的?”
符以姍很不要臉的否認:“不是我。”
當食物全部端上來時,符以姍埋頭奮戰了一會,擡起頭看着易思涵,沒來由地問:“思涵,如果說你最信任的人有事瞞着你,你會原諒那個人嗎?”
易思涵一聽到這個問話,頓時來勁了,“誰會瞞着我?你嗎?和白大帥哥在偷偷交往,沒有告訴我?”
符以姍臉一紅,“沒有的事,別扯到這方面,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如果說,趙哲涵有事瞞着你。
“看瞞着我的是什麼事情了,如果沒有損害到我的利益,我是無所謂的。”易思涵聳了聳肩,一臉輕鬆地說着,“在我的世界裡,錢是最重要的。”
“財迷!”符以姍肯定的說,隨後低下頭繼續吃起東西來。
思涵,如果說明明發現了趙哲涵的不對勁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你是不是也不會原諒我?
今天的午餐進行地還算順利,符以姍實在抵不過自己內心的愧疚,在與易思涵準備分道揚鑣時提醒了她一句。
“你最近多注意點趙哲涵,男人總有偷腥的心理,但忍沒忍住就在個人了。”
易思涵看着公交就要到了,催促着她說:“我知道了,你趕緊的,錯過了公交又得等半小時了。”
“你一定要多注意他。”符以姍實在是放心不下,又叮囑了一句。
易思涵看着公交到了又開走了,無力地說:“好好,我一定多注意他。車已經走了,我剛纔催過你,你就再等半小時吧。”
“走了?”剛纔她看時還沒有車,沒想到只是說了兩句話,車就走了。
“沒事,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寢室吧。”
這段時間一直挑燈苦讀,易思涵的睡眠質量大大下降,一聽到困字,還應景地打了個哈欠。她看了一下時間,擺擺手說:“差不多到午睡的點了,我就不陪你了,你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
揮手告別易思涵,符以姍慢悠悠地向校門口走去。
現在是放學期間,路上走着不少人,熱鬧不已。符以姍走在路邊,腳步不急不緩,十分悠哉。
喬母坐着車經過時還以爲看花了眼,在注意到旁邊走着的人正是符以姍時,連忙讓司機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