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外面的白澤是怎麼一回事?”
符以姍沒有料到話題會扯到白澤的身上,臉上滿是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看向符以昊,說:“他是白爺爺的外孫,這次過來是專程看望爺爺的。”
她一早就料到會被家人盤問這個,所以早早想好了要怎麼回答,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會從符以昊的嘴裡聽到。
“姍姍,你學壞了。”
符以昊直視着她的雙眼,嚴肅的表情無形中給了她巨大的壓力。
她迅速移開她的視線看向一旁,“我沒有。”
“你在撒謊。”符以昊十分肯定地說。
被拆穿的她雙手緊緊地拽着衣角,偏過頭再次對上符以昊的雙眼,一句一字地說:“沒有。”
看到她這樣,符以昊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拉過她,抱着她摸了摸她的頭,說:“姍姍,我是個律師,你有沒有在說謊我看得出,更何況我是你哥哥,我瞭解你。”
依偎在他懷裡的符以姍抿了抿嘴巴,沒有開口說話。她就知道在他面前,她是沒有秘密的。
“你和白澤在一起,我知道,但你爲什麼要瞞着我?”
符以昊知道她有鴕鳥心理,在問完這話時迫使她直視他。
“看着我的雙眼回答我。”
符以姍看着他,久久沒有張口。符以昊耐心十足,沒有催促她,而是安安靜靜地等待着。
良久,她纔開口,“我不知道。”
她現在內心亂的很,她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隱瞞,明明她和白澤在一起已經是事實,可她心裡還是有“不能讓家裡人知道”或者是“先瞞着,等穩定了再說”。可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情況才能算是穩定。於是她只能告訴自己,先不說。反正紙包不住火,等事情敗露了也不需要再去解釋,家裡人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你沒準備好?”符以昊問。
她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哥,其實我心裡很亂。”
“那就把你想要說的都說出來,不用去考慮邏輯與細節,就真實大膽地表述自己的內心所想就好。”符以昊一點點地開導她。
家裡發生變故時,他早已經懂事,所以整個事件給他帶來的影響小之又小。但符以姍不同,她連媽媽都沒有印象,面對外界的事情再加上性格的原因,總喜歡什麼事情都往肚子裡咽。消化了還好,如果沒有消化,那就容易成爲心病。
“哥,其實在白澤之前我有交過一個男朋友,談了三年,之後分了,具體是因爲爲什麼分那就不要問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在分手之前,我有想過,我這輩子估計就會和他一直在起了,甚至都已經想好了以後結婚的事情,比如是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以後要住哪裡以及去哪裡度蜜月。我知道戀愛中的男女對於這些都有想過,可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想着非他不嫁了。結果他劈腿了,我直接分了手,之後就遇到了白澤。
其實對於白澤,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他很優秀,有時候我都會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差距到了一定會產生分歧。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我發現他一直都在遷就着我,哪怕他表面再面無表情,再冷冰冰地讓人覺得沒法靠近,但在他身邊我覺得很安全,就像在你身邊一樣,但感覺上又不一樣。”
符以昊認認真真地聽完,問:“哪裡不一樣?”
“每一天都很期待見到他,哪怕我們天天見面,然後對於他的親近雖然會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裡又美滋滋的。”
因爲談話對象是自己的親哥,符以姍倒也沒有把話捏着藏着,大膽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竟然還臉紅了起來。
符以昊看着她這幅小女人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白澤之前她還有一個男朋友,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要以爲符以晨不說,他就沒有辦法知道,也不看看他是做什麼的。
“在你還沒有和前男友分手前,你有沒有想過把他帶回家裡的想法?”
符以姍搖了搖頭,“沒有。”
“爲什麼?”符以昊剛問完,卻又自己回答了起來,“擔心家裡太亂把人嚇到?”
“嗯。”符以姍點頭。
“那你怎麼不擔心會把白澤嚇到?”符以昊忍不住笑問。
老實說,符以姍不是很喜歡和她這個律師哥哥聊天,因爲很多事情一旦說下去了,感覺都是在挖坑自己跳。她白了符以昊一眼,說:“白符兩家不是世交嗎?何況我的事情就算不說,白澤也能知道。”
“所以說到底,你對你前男友不夠信任,所以沒把他帶回家。”符以昊說到這裡,不禁爲她的做法點個贊,否則接下去發生的事情,估計會牽扯到越來越多的人。
符以姍聽到他這麼總結,認同地點了點頭。
現在回想起來,她在一些事情的做法上,確實是不太相信喬滿。
“你有沒有想過把白澤介紹給他認識?”符以昊問。
這個他,自然是他們的爸爸,那個整天不着家,外面女人一大堆估計私生子私生女也一堆的男人。
符以姍一聽,皺起了眉頭,“算了,我的事情從來不關他的事。”
對於她的回答,符以昊沒有說什麼,反正她怎麼喜歡就怎麼來,要是捅了什麼簍子,有他善後。何況現在還有白澤那個人,雖然他對他的瞭解不多,但僅有的那些認識已經十分有用了。
符以姍本以爲,她和符以昊聊完這些話就可以離開了,結果她還是被他留下來整理文件,弄得她分分鐘想暴走。
這些枯燥的文件,她就不明白,符以昊是怎麼就看得下去?
等她全部好不容易弄完一份文件,符以昊讓她離開時,她差一點就高興地跳了起來。
在離開前,她湊到他面前親了親他的臉頰,親暱地說:“剛纔我真懷疑你不是我親哥,居然讓我整理這些文件。不過現在我確認了,你還是我親哥,親的不能再親了。我先走了,你注意點時間,別熬夜。”
她說完便蹦躂蹦躂地離開了,只留下無奈地看着她離開的符以昊搖了搖頭,最終低下頭繼續研究案件。
他發現,今天的案子有些棘手,一向不言敗的他猶豫着要不要把這個案子給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