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父和符夫人回來時,先去安頓好他們的寶貝小兒子,吩咐傭人好看照看着,有什麼需要都順着他,弄完了一切這纔開始去跟符老爺子打招呼,過後就一個勁地說今天符以姍沒有參加他們準備好的茶會,惹得那些富家太太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去關注受傷的符以姍。
符老爺子從他們進門開始就沒有正眼看過,對於他們的問好也只是涼涼地應了一句。如果不是符夫人站出來說了話,估計他真的不想和他們正面對上。
他就不明白,三個孩子,偏偏就是這小兒子混賬成這樣!原以爲會是個好兒媳的人最終還是逃不過擁有一雙勢利眼!
符夫人面子有些掛不住,她舔了舔有些乾的嘴脣,“醫生不是說沒事嗎?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到這話的符老爺子冷哼一聲,眼神犀利地看着他們倆,隨後把視線落在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小孫子身上,說:“以晙,你過來一下。”
比較到的符以晙不情願的放下手中的玩具,起身向符老爺子走去,在走到他面前時,不情願地叫了一聲:“爺爺。”
符老爺子看着這個小孫子,想責罵可對方又只有五歲,他就算是想責罵也只能責罵他的兒子和兒媳,這都教出了什麼性子的兒子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嚥下心中的怒火,板着一張臉,問:“你今天去撿球時明明看到你踢到的人是你的姐姐,你爲什麼裝作沒看見?”
這事情如果不是他在白澤離開前又問了一次,估計她都不知道這小孫子的做法讓人多麼的生氣,然而讓他更生氣的是,身爲父母的人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一回來居然還當着他的面責備起他的寶貝孫女來。
迫於老爺子的威嚴,符以晙一臉緊張地站着,不甘心地說:“她又不是我姐姐。”
老爺子以爲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擡高聲調,問:“你剛纔說了什麼?”
符夫人連忙上前拉過符以晙護在身後,看着整處於怒火中燒的老爺子,連忙解釋說:“晙晙剛剛是說,他沒注意到是以姍,當時在場的太多人,以姍平時又都在外地讀書,晙晙平時和以姍的接觸也少,沒注意到而且沒認出也是在情理之中。”
符父趕緊站出來幫腔說:“是呀是呀,爸,晙晙還是個孩子,他是你的孫子,你這樣子和他說話,會嚇到他的。”
符老爺子凜冽地看了一眼他,沒好氣地問:“難道姍姍就不是孩子了嗎?你從來不着家,對於她而言,一出生不僅沒了媽也沒了爸!”
他的聲音剛落,原本還想幫腔的符父安靜了下來,他擡頭看向符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問:“那現在姍姍怎麼樣?”
“你還知道關心她?先前都幹嘛去了?”
符以晙估計是受不了符老爺子在訓斥符父,忍不住從符夫人身後站出來,理直氣壯地說:“爺爺,你不能這麼說爸爸,爸爸他是個好父親,他最疼晙晙了!”
“可他只是你一個人的好父親,也只疼你一個!”符老爺子氣急了,直接回了這麼一句話過去,因爲聲音過大,把符以晙嚇了直接哭了起來。
“爸,你這是什麼話。晙晙是你的孫子,你這麼跟他說話,都把他嚇哭了。”
儘管符以晙確實是他的孫子,可面對他此時撕心裂肺的哭喊卻一點都不覺得心疼。他到底是作了什麼孽,給他來了這麼個兒子和兒媳?
他拿着柺杖敲了敲地面,嘆了一口氣,說:“以後你們能少回來就少回來吧,反正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着家,免得回來我看了鬧心。”他說完這話,便拄着柺杖回了房間裡。
符夫人氣敗地站在原地,看着老爺子離開的身影,想說話卻又看到符父警告的眼神,只能一個人站在原地生着悶氣。
符以姍一直站在樓梯邊上看着客廳裡發生的一切,她沒有站出來,只是冷眼的看着,直到老爺子回了房間她才收回視線,正巧與一個剛上樓的傭人打了個照面。
“小姐,你需要什麼嗎?”
“扶我回房間吧,一會告訴爺爺一聲,我不下樓吃飯了,你們把晚餐送到我房間裡就好。”
對於傭人來說,先生和太太一回家,小姐如果在家的話,十有八次是不下樓吃飯的,老先生對於這情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姐對先生心裡有埋怨,他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到飯點時,符以姍臥室的門口準時傳來敲門聲,她坐在書桌前擡起頭看了一眼,說:“門沒鎖,進來吧。”
哪知此時進門的人不是傭人,而是符老爺子。
“爺爺,怎麼是你上來送飯?”
符老爺子推着餐車走上前,示意一旁的傭人把室內餐桌拿出來。看着傭人忙碌,他走到符以姍身邊站着,邊看着她畫畫邊說:“爺爺現在是一肚子的火,哪裡還有心情和他們吃飯。再說了,我怎麼忍心把你丟在房間裡不管。”
“所以爺爺的意思是在這裡跟我一起吃了?”符以姍放下手中的筆,看着符老爺子樂呵呵地說。
她看着眼前的菜,全都是大補特補的,不禁感到汗顏。她只是被球砸了頭順帶崴了腳而已,怎麼有一種她確實傷得很嚴重的感覺?
“爺爺,哥哥回來了嗎?”
“嗯,在下面吃飯呢。怎麼說他都是你們的爸爸,我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
符以姍看着碗中的米飯發着呆,良久才說:“其實有跟沒有都差不多,有了反倒還添堵了,怪無奈的。”
“吃飯吧,吃完飯後和爺爺說說,你畢業創作打算從哪方面入手。”
一聽到這個,符以姍就有些按捺不住,激動地說:“好。”
飯後,符以姍給老爺子說了她的創作構思,從老爺子那邊聽取了不少意見,把小稿塗塗改改了好幾遍,終於確定了下來。等她拍下照片發給導師時,立馬就被通過了,只要把開題報告寫好通過了就可以去放大稿了。
等她忙完這一切準備去洗澡時,又傳來了開門聲。
“門沒鎖。”
因爲她腿腳不方便,爲了防止出什麼意外,她的門口始終沒有關上。
符以昊進來時正好看到她拿着衣服準備進浴室,他看了一眼她還在腫大的腳,問:“去洗澡?要我幫忙嗎?”